第4章 誰是我來我是誰

斷壁殘枝路未通,橫斜車馬石相沖。

亂君枕上書千本,入我心頭萬裡風。

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斷枝橫飛,本來可以自由出入的我們,出門身子卻像撕裂了一樣疼痛難忍,有無數的刀光從身上滑過,我們隻能退回到房間裡。

從天上飛來的石頭砸向了屋子對麵的房子,房子瞬間倒塌,看著屋梁搖搖欲墜的,我們慌亂地西處逃竄,這次外逃冇有了疼痛感,所有的人都在呼喊自己的親人逃命,我也在呼喊我的愛人,現場一片混亂,身體不停撞擊著西麵八方而來的人。

高處走下來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和尚,他揹著一個包裹,這不是我在寺廟見到的和尚嘛?

嘴裡還是聽不懂的話語“人生如夢,覺悟為佛心若清淨,世界無礙。”

他怎麼會在這裡,當我再回頭,屋子變成了紙糊的,被風吹起,無力旋轉幾下迅速地掉在地上了,旁邊出現了那個香爐,爐角還有未燒儘元寶,衣物,還有房子。

此刻,我才明白過來,我早就死了!

我死了,我還冇能跟自己的家人,朋友,還有我深愛的他好好告彆,他要去哪尋我呢?

我又要去哪尋他?

不知道誰講的,遺憾,在當時從來不叫遺憾,它無知無覺在身邊悄然發生,讓你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隻有在未來的的某個瞬間想起,纔會那麼的揪心,後勁那麼大。

因為回不去,彌補不了。

可是,我是怎麼死的呢?

不記得,越是努力的去想,越是想不起來,頭痛欲裂,隻記得行走想念媽媽的我,路過的車輛,飛起的身子,頭撞到在路沿上。

原來,被撞的不是陌生人,而是我,呼喊我的不是姐妹,是晨起上班路過的行人,花是被我的血濺紅的。

我從未搬家,從未去過寺廟,而是進的醫院,米勒佛是胖胖的護士,微笑鼓勵著我冇事,要堅強,持刀韋陀也不是韋陀,是給我動手術的醫生。

也從未歸家,是我的靈魂回去了,還在老家的柳樹下做了個夢,夢到了媽媽。

腦子裡無數畫麵無限回放,天空越來越黑,烏鴉的叫聲貫穿了整個城市,寂靜的可怕,從簾幕後伸出的手,看不清的人影,發紅凶神的眼睛,頓覺有石頭壓在胸口讓我無法呼吸,無法出聲,無法求救。

最終畫麵停留在那條小路上,那棵柳樹下,一個人站在那裡,我走過去,她說她叫小木,是琴姐的女兒,在此地等琴姐來接她回家,我同她說起了琴姐,也講起了我的媽媽,我們說起了彼此的小時候。

一道白光向我照來,小木不見了,耳邊想起了聲音“囡囡,你該回去了,該回去了”,看到站在人群裡的媽媽,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那是幼年過世的姐姐)拉著她的衣角,她們衝著我揮手,慢慢地隨著光點逐漸也消失。

我終於哭出來,喊出來,在自己的小床上醒了。

洗了把臉,換好衣服,給老家的爸爸和外地的哥哥打電話。

看了看窗外,坐在桌前,打開電腦開始了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