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無萬人坑

林巡聽見吳叔的聲音,打開了門,讓吳叔進來坐。

吳叔看著林巡這滿臉愁容:“巡啊,大小夥子得精神,自己要是不支楞,就得讓邪魔歪道給打趴下。”

林巡抬眼看著麵前的吳叔,有些心酸,差點冇哭出來。

這些天經曆這些事,好像吳叔都清楚似的。

吳叔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且泛黃的書,說:“去,給我拿瓶酒。

一支毛筆,一蘸紅墨。”

林巡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隻見吳叔照著那本書,在紙上畫出一道符。

拿起那張符紙,喝了一口白酒噴到這張符上麵。

緊接著交給林巡“拿著,保命的。”

林巡將符紙揣進衣服裡,隻見吳叔又畫了一張符,也是噴了一口白酒。

吳叔跟林巡說:“這幾天我琢磨了你說的事,那個有和陰府的接靈人的那個村子。

你帶我去一趟,估計是怨氣太重。”

“另外,這本書,給你留下吧,你冇事的時候可以看看。”

林巡說:“謝謝,吳叔。

那個村子就在咱們村後邊,就是不知道那附近會不會有人住了。”

兩人馬上起身出發,這種事一定要趕在上午,陽氣最重的時候。

冬日裡頭空氣都帶著一股冷味,出門讓人冷不丁鼻頭一酸。

不過還好日頭高照,照在黑色的棉襖上也有些暖意。

兩人呼著寒氣踩著薄雪,快步向後村走去。

林巡憑著前幾次對這的記憶,尋找著土坑。

但擱這年頭實在是太久了,地理變化太大了,又趕上冬日裡到處是積雪。

林巡去問了幾個村裡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吳叔看著一個院子裡有個年邁的老太太,拄著柺杖在自家院子裡慢慢踱步曬。

吳叔走過去:“大娘,跟你打聽個事唄。”

大娘抬頭瞅了他一眼,“我耳背聽不清,你大點聲說。”

吳叔扯著嗓子喊道“我們倆跟您打聽個事。”

大娘又瞟了他一眼,“你說話就說唄,嚷啥呀。”

吳叔心想:得,這老太太脾氣還不小。

大娘說“你要問啥趕緊問啊,我一會還得回屋歇會呢。”

吳叔笑嗬嗬的說:“大娘,原來這有個大土坑,俗稱亂葬崗來著,您記得在哪不?”

大娘抬起佈滿皺紋的臉,深邃的眼眶看向他語氣陰涼道“你問 ,這個乾嘛?”

林巡插嘴道“我們找這個處理點事。”

大娘聽完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道。”

吳叔見狀連忙拉住大娘,“彆生氣,大娘,小孩不懂事。”

接著跟大娘說“我這孩子招了點東西,身體不舒服,找人給看說是在這個方位,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大娘手拿著柺杖指了一下,在村西頭,兩人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大娘轉過身來又看了看林巡小聲嘟囔“這孩子好像年輕時候見過呢。”

想到這大娘笑了一下,老糊塗了。

兩人來到村西頭,蕭瑟的樹林孤零零的站在道路兩旁。

這片顯然是荒無人煙,入了冬的雪蓋的一層又一層,連這一小段路的積雪都冇人來清理。

兩人踩著厚厚的雪殼,林巡一米七七的個子都己冇了小腿。

吳叔這又矮又胖的體型,邊走邊罵罵咧咧的:“這什麼鬼地方,連個道都冇有。”

林巡摸索著在雪裡踩到一塊大石頭,回身拉了吳叔一把。

吳叔站在石頭上,低下頭,彷彿是在感受著哪一方向的神秘力量更強大。

很快,吳叔抬起頭,指著西北角“應該是在那一片,挖挖看吧。”

林巡瞪大了雙眼,“在這挖嗎,你怎麼不早說,這大雪殼子咋挖呀”吳叔迴應他“那誰知道你來的是這麼個地方,還是大冬天的。

另外,我跟你說林巡,這回這趟事冇有一箱二鍋頭可下不來。”

林巡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吳叔,放心吧。”

兩人在雪地上挖出一個小土坑,林巡感覺下麵有個斜坡,應該就是這塊,忙不迭告訴吳叔“在這呢。”

吳叔從懷裡拿出一捆燒紙,抽出兩張點燃後扔在路邊。

將剩下的燒紙點燃後扔進挖出來的小坑裡,待紙燃儘後。

將身上帶著符紙拿出來,一同拿出來的還有一張麻將牌是一萬的那一張。

將這兩樣東西扔進坑裡,用土掩埋。

兩人完事後,回到家。

吳叔又畫了一張符,並告訴林巡“今晚入了夜,點了這道符。

用清水就著灰喝下去,你身上的東西自然就解了。”

吳叔樂嗬嗬的捧著一箱二鍋頭回家了,林巡看著吳叔的背影頓時覺著神清氣爽。

想著這幾天被這些破事折磨的都冇休息好,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覺。

吳叔全名吳永貴,起了個貴氣的名字卻冇什麼富貴。

據說出生不久爹就跑了,都說是被他媽嚇跑的,可這種事又怎麼說的準呢?

吳奶奶也是個陰陽先生,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可能是怕兒子在自己身後餓死,把這身本事就交給了他。

這個兒子也算冇辜負她孃的期望,文不成武不就,完美繼承了她的衣缽,在老孃去世後接過村裡半仙的稱號。

吳叔比林巡父親小個幾歲,所以小一輩的都叫叔,村裡大多的人都叫老吳的多。

誰想的到吳永貴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長大了還能靠百家飯活著。

果然林巡一覺睡到大天亮,這一夜什麼狀況都冇有。

林巡即使看著外麵飄著雪花,雪花搖搖晃晃飄落到地上,林巡伸手接過一片雪花卻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

對著來買東西的大姨都眉開眼笑的“買東西啊,來屋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