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冇有可是，你知道大部分連環殺人凶手都有一個類似的經曆嗎？一個不完整的童年。而且家暴基因是有概率會遺傳的，但是這和Y染色體有關，所以傳男不傳女，可惜國家喜歡一視同仁，笑死。”

林穎沉默了幾秒靜靜思考了一會，隻覺得淩無憂的處理辦法讓她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雖然不能說她做得不對吧，不管是程式還是情理關懷都很到位，挑不出毛病，但在細節處看，她這種方式好像過於……冷漠？

不管是尊重祝福，還是不告訴女方處分一事。

她冷漠地在儘人事之後嘲笑她人命運，又冷漠地不管孩子死活幫助受害者下決心脫離苦海。

嘖，怎麼說呢？她說不上來。

今天真費口舌啊，淩無憂想，她拿起桌上隻剩小半杯的水一飲而儘。

“對了，”她突然想起來，“所以吳女士的案子你們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哦……”林穎回過神來，“師父勸了幾句，那個男的不情不願地道了歉，然後保證不再在孩子麵前打她了，吳女士就接受了調解。”

“告誡書呢？”

“師父說要他們等等，給他們出告誡書，但是男的說太麻煩了，不過是一張紙而已有什麼用？吳女士也說等不了，快到接孩子放學的時間了，現在還要去趕著賣菜，倆人就這樣走了。”

哇哦。

淩無憂點了點頭，這個發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下次他們來你就彆管，讓師父去就是了，家暴案件屢見不鮮，他肯定特熟練。”

林穎不自覺應了下來：“好的。”

她歎了口氣，喃喃道：“希望吳女士的丈夫說到做到吧，孩子都上小學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這樣真的不好。如果吳女士早發現她丈夫家暴，也許不會生孩子了吧。”

淩無憂聽她這麼說，冇忍住又笑了起來。

林穎懵逼：“你又笑什麼？”她剛剛冇說什麼吧？

淩無憂邊說邊笑：“很多家暴家庭都會有二胎哦。”

林穎震驚，林穎不信：“啊？真的假的？？”

“真的啊。”

“為什麼？”

淩無憂一攤手：

“我都說一百遍了，因為她們蠢啊。用網絡術語來說，這叫做嬌妻文學，一些嬌妻認為自己懷了孕就會得到男人的寵愛，有些生了一個女兒的，會覺得是自己生不了男孩纔會被打。捨不得離婚那就隻能幻想生了男寶提升自己的地位嘍。”

林穎不理解：“這跟古代那些女的靠孩子上位有什麼區彆？”

“有啊，怎麼冇有？”淩無憂道，“古代生出來是真的能上位，現在生出來就是拉一個下水跟著捱打受難。這差彆可大了。”

林穎：“造孽啊！”

淩無憂：“可不是？”

“你倆聊啥呢？”張警官不知何時從外邊過來了，他扭著脖子揉著肩膀，明顯累著了，“聊得還挺歡，啥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關係好……

她和淩無憂剛剛看起來關係很好嘛？

林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剛剛……”

淩無憂辟謠：“冇有，我和她不熟。隻是單純的金錢往來關係。”

林穎：……

心死了謝謝。

她果然好討厭啊！

張警官也冇想八卦兩人的事情，問起了正事：“晚上你倆誰跟我去巡邏？”

淩無憂馬上道：“師父，晚上我還得去跟刑警一隊那邊收尾上個案子。”

張警官點頭表示瞭解：“成，那就林穎和我去吧。”

突然被安排了加班的林穎：……

淩無憂你真該死啊！！！

五點半，無事一身輕的淩無憂準時下班，在林穎怨恨的眼神中快樂地收拾好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