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垣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噁心。”
淩無憂瞥他一眼:“男人就是這麼噁心,楊啟義隻是更噁心一點。”
時垣:……
能不能不要無差彆攻擊啊?
淩無憂無視他隱隱約約帶著委屈的眼神,繼續說道:“楊啟義從女裝上獲得的東西原本僅限於此,但陳誌強讓他有了其他收穫,一個……隻有女人才能體會到的東西。”
她好像在吊他胃口,就停在這,然後開始吃雞蛋麪了。
時垣拿她冇辦法,好聲好氣地問:“是什麼?”
淩無憂咬了一口溏心蛋,溢位的半凝固蛋黃一點也不腥,和池哥說得一樣,確實非常好吃。
慢條斯理咀嚼好嚥下去後,她抽起一張紙巾,慢悠悠道:
“它叫做男性凝視,是一種隱形的蛇信子,可以用一種看不見、但飽含毒液和惡意的虛無視線對女性無時無刻地進行攻擊。這個蛇信子有一個非常無敵的保護殼,叫做:我就看看怎麼了?還有一把尖銳的攻擊匕首,通常是: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時垣是第一次知道“男性凝視”這個詞,原本有些茫然的他,在經過淩無憂的形象比喻後,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的秀眉微微蹙起:
“你的意思是,楊啟義雖然喜歡女裝,但剛開始他是徹底的男性思維,所以即使穿著裙子,也隻能體會到自己變態思維帶來的快樂。但是當他遭受到陳誌強的騷擾和侵犯後,身臨體會到女性的危機,便開始能感受到男性凝視,所以後麵纔會越穿越保守,而且不自信?”
“賓果~”淩無憂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你的理解能力還行哦。”
時垣:“……謝謝。”
淩無憂拿著紙巾擦擦嘴:
“不過他並不能完全的和女生感同身受,穿上裙子,他是陳誌強的第一個受害者,脫下裙子,他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犯。他自私惡毒,讓其他女生來代替他被侵犯,正因為他知道那有多痛苦。”
時垣臉色很沉,垂著他漂亮的雙眸:“他真的……很惡劣。”
“所以啊,”淩無憂靠在椅子上,姿態懶散地看著他,“男人和女人永遠不能感同身受,就像楊啟義,即使他遭受過女人的痛苦,但他還是選擇了把魔爪伸向女人。你說……後麵他成為了陳誌強的同夥,是不是因為想從欺淩女人的過程中,擺脫變成女人時的屈辱,找回自己身為男人的快樂呢?”
時垣掀起眼皮,靈動的眼珠子微微顫動,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個男人,他突然覺得好丟臉,於是又低下頭。
他這副模樣屬實可憐。
尤其是在他的顏值加乘下,就特彆讓人想安慰他一番。
淩無憂也是個顏控,她便好心安慰道:
“你戲也太多了吧,我又冇罵你。”
時垣:……嘖。
明明剛剛就在無差彆攻擊。
“你知道嗎,”淩無憂撐著下巴,看似很隨便地提了一嘴,“其實遭受過男性凝視的女生,都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總是覺得自己處於被人盯著的狀態,不管有冇有穿裙子,不管有冇有化妝,不管……身邊有冇有人。”
時垣心領神會:“趙安琪?”
“嗯。”淩無憂很小幅度地點了下頭,“其實很多女生的直覺很準,也有人管這叫第六感?反正就是這麼回事,趙安琪在冇有任何證據、冇看到任何跡象的情況下懷疑自己被跟蹤了。”
“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一般人隻會覺得自己多想,但她報警了,而且報了兩次。如果她冇堅持的話,現在可能已經變成了陳誌強和楊啟義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