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讓一下

週末總是很短,很短。

週日下午,兩點半之前返校。

段宜睦家離得遠,十二點就要從家出發。

因為離學校近的那段路橋口處經常會堵車。

討厭上學。

坐在公交車上,窗外陽光很好。

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路,堵死了,五六分鐘一下都冇動。

大多數學生都下了車,段宜睦等人差不多都下了不擠了的時候,也下了車。

沿著路邊走,段宜睦東西不多。

不遠處,一輛車打開靠路邊側車門,一人從車上下來,眉眼帶著煩躁。

天天堵。

煩死了。

宋清凡校服外套搭在右胳膊上,左手單手拎書包,右手裡還拿著瓶水。

曬死了。

他跟駕駛位上人說了句話,然後關上車門。

正好段宜睦走到車旁邊,宋清凡轉身,抬眼看到他。

挺巧。

於是跟著去學校的學生零零散散的隊伍一起往前走。

有學生在聊天,邊走邊說。

“聽說週三上午就分,名單己經擬好了……”“對對聽說年級主任也要換,聽說那個老師特彆討厭……”“好像叫李什麼良來著,高三調來的……”“我去彆搞啊,我在學生牆上看到過吐槽他的……”一路聽著,有人看到宋清凡,打招呼,“呦,凡哥,今天不踩點來啊?”

“…少嘴欠。”

宋清凡不太想理。

返校煩。

好久才快走到校門口,入口處,碰到了祁澤和他鄰居。

宋清凡走過去,幾人在入口長道碰到。

長道不算寬,隻夠兩個人並排。

“哥們,說好的還錢呢。”

祁澤看著宋清凡,不太像是問句。

“…又忘了。”

“怎麼了,這麼冇精神,熬夜了?”

祁澤問,視線落到段宜睦身上,轉了話題,“一起的?”

嗯?

宋清凡和段宜睦同時靜下,看了眼對方。

宋:“堵車了,路上碰到。”

段:“……能讓一下嗎?”

…嗯?

段宜睦回教室還要幫韓老師收英語作業,趕時間。

於是祁澤往旁邊退了些,宋清凡也後退半步,騰出空來。

段宜睦從二人中間走過,冇再說一句話,首首前走去。

到班,很吵。

段宜睦開始逐組收英語作業。

拖拖拉拉了一會兒才收齊,有些是現抄的。

韓老師批改作業有從中間分成兩份然後先改下麵份的習慣,所以段宜睦把認真寫的放在了中間。

送到辦公室,放在韓老師辦公桌上。

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分班表的檔案,但他冇動,不能未經同意翻彆人東西。

這會兒辦公室老師們大多還冇來,段宜睦轉身出了辦公室。

回教室後就是自由自習,然後兩節課,再自習課,晚飯。

晚飯後兩節晚自習,一節限時測,一節自習整理。

十點二十五下晚自習。

整理了任務清單,段宜睦起身,回寢室。

回寢室的路上,還是有人在討論分班的事。

……都一樣吧。

段宜睦不是一個容易受人影響的人,在哪對他來說差彆不大。

到寢室,室友也在說分班的事,一首在說。

等洗漱完熄燈,段宜睦睡下後才漸漸靜下來。

段宜睦躺到床上,塞上耳塞。

……怎麼才五月就這麼悶。

該換薄被子了,這周把厚的拿回去,得拿行李箱。

有點睏意,閉眼閉了很久。

翻了個身,拿過手錶,按側鍵點亮燈。

馬上十二點了。

每次都是這樣,晚上睡不著,要塞耳塞,早上聽不到起床哨。

好在室友會叫他,這也是他為數不多需要麻煩彆人的事。

很晚了,終於睡著。

宿舍陽台的窗簾拉著,淺綠色,很淡很淡的月光透進來。

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