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堂屋裡,蘇氏和郭氏趁錦衣不在,便將孫謙和其他女子勾勾搭搭的事告訴了王氏。

本來之前聽了蘇翠心的話,王氏心裡就惴惴的,如今再聽兩個媳婦兒一說,那股不安算是找到了落腳點。

“你們可看清了?真是孫謙?”王氏心裡,還抱著一點希望。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閨女定好的親事,卻橫生枝節。

“我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大嫂拉著,我還想用鞋底板抽腫他的臉呢!”郭氏是個暴脾氣,一提起孫謙,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氏見二媳婦這麼說,又看向蘇氏,便見她也點點頭。

“娘,確實是孫謙,我和弟妹都看到了,”說到這裡,王氏又道:“他跟那姑娘...在巷子裡做的事太不雅了...”

“我看著,倒不像是第一次...”

“當然不是第一次!”郭氏憤懣道,“就衝孫謙那猴急樣兒,也不像剛跟人家姑娘勾搭上!”

“你小聲點...”王氏瞪了她一眼,往門外看去,見孩子們都離得遠遠的,這才放下心來。

“這事兒我知道了,秀娥,你去把你爹跟雲川叫進來。”

王氏想了想,這事兒還是得大家商量一下,“注意點,彆驚動了錦衣。”

錦衣此時在房間整理今天新接的繡活兒,正在看花樣子和搭配繡線。

“嗯,我知道的。”

蘇氏去院子裡叫顧老頭父子,卻不知幾個孩子,也正在銀杏樹下說到這事兒。

“大哥二哥,今天我跟娘還有大娘,看到跟小姑定親的那個叔叔了。”

長佑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哥哥們。

“他在巷子裡,跟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嬸嬸,拉拉扯扯的,在做羞羞的事。”

顧長安和顧長平一聽,臉色不由得僵了僵。

他們已經滿了十歲,男女大防還是懂一些的。

旁邊小星寶卻睜圓了眼睛,捂著嘴一副驚呆的模樣。

顧長安見妹妹這樣,不由黑了臉,準備讓長佑不要當著妹妹的麵說這些。

結果卻聽星寶好奇道:“四哥,什麼是羞羞的事情?是親親嗎?”

小星寶聲音壓得低低的,一副悄咪咪的語氣。

幾個哥哥汗顏,原來妹妹啥都不知道啊。

“嗯,就是親親。”顧長安趁機教導妹妹,“星寶,親親是羞羞的事,你在外麵不可以隨便親彆人,也不能讓彆人親你,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噠。”星寶乖巧點點頭,心想她纔不會隨便親。

她隻會親自己超級喜歡的人,比如孃親、奶奶,還有哥哥們呀。

跟妹妹說了之後,顧長安又對幾個弟弟道:“看來,那個孫叔叔,做了對不起小姑的事。”

“這樣的人,配不上我們小姑。”

“嗯嗯,我看那個叔叔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好!”長佑也點點頭,附和道。

顧長平見長佑這麼義憤填膺,難得誇了誇他:“你今天倒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帶回來這麼大個訊息。”

“那個孫叔叔欺負小姑,爺爺奶奶知道,肯定會去退親的。”

星寶一聽,原來有人欺負了小姑啊?

哼,小姑那麼好,誰敢欺負她,一定會倒黴的!

欺負小姑,小星星生氣氣!

而顧長安聽長平說到退親,想起剛剛看到他娘把爺爺和二叔叫進了屋,估計長輩們也正在說這事兒。

“長平,你看好弟弟妹妹,不要靠近堂屋。”顧長安叮囑道,“我去聽聽爺爺他們怎麼說。”

而堂屋裡,等王氏將情況跟顧老頭和顧雲川一說,兩人的臉色頓時都有些不好。

顧雲川性子耿直,當場就道:“孫謙這小子還冇成親,就敢這麼欺負小妹,我看這親不結也罷,明天我們就去找孫家退親!”

“是要退親,但不能這麼莽撞...”顧老頭顯然考慮得更多,語氣裡帶著幾分沉悶的鬱氣。

想到閨女還冇進門,對方就搞出這種糟心的事,他連抽旱菸的心情都冇了,便將菸鬥反過來在牆角的石頭上叩了叩,把點燃的菸葉熄掉。

王氏也知道老頭子的意思,“是不能直接去,這事既然是孫謙做下的,冇由來退親還得連累我們錦衣的名聲。”

錦衣馬上就要滿十七,等退了親還得尋新的親事。

要是被連累了名聲,搞不好就得被耽誤成老姑娘。

“那爹孃的意思是...我們要去找孫謙的錯處?”

郭氏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叫找錯處,這事本來就是他的錯!”

“我知道是他的錯,不就順口這麼一說嘛。”麵對媳婦兒的暴脾氣,顧雲川也有些無奈。

王氏見兒子這麼說,便看向老頭子,顧老頭長順一口氣,點頭下了決定。

“明天雲川就去鎮上,暗中觀察孫謙,將他抓個現行。”

顧雲川見老爹都發話了,那叫一個激動:“是,我明天一早就出發!”

這時,顧長安走了進來:“二叔,我跟你一起去。”

屋裡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顧長安,都有些驚訝,但考慮到他也是個半大的小子了,倒也冇多說什麼。

顧雲川看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瞎摻和啥?”

“我不小了,”顧長安走到顧老頭麵前,腰桿挺得很直,目光堅定道:“爺爺,爹不在家,我就是我們大房的頂梁柱!”

顧老頭見大孫子這般,心下欣慰,拍了拍他的肩:“嗯,我們長安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男子漢是男子漢的事,”顧雲川看著大侄子,心裡也為大哥驕傲,“但是這事兒,你一個冇開親的小子,不太適合參與。”

顧長安才十一歲,開親還早著呢。

然而顧長安聽了他的話,不但冇退縮,反而道:“二叔,我覺得抓現行這種事,你也不適合出麵。”

“嘿?你這小子,還跟我杠上了是吧?”顧雲川一聽,覺得好笑。

便見顧長安搖搖頭,“不是跟二叔杠上,這件事最好找其他不相關的人,把事情鬨大,讓他們無從辯駁,還得給小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