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靈

啟大哥和啟大娘幫助啟雪蓮處理好了鳳鳶的後事。雪蓮也在眾鄰的勸說和開導下,慢慢的走出了痛失愛夫的陰影。

畢竟女兒還那麼小需要她照顧,人死不能複生,但是生活還得繼續啊。

啟雪蓮的父母,曾多次來找雪蓮,想讓她改嫁。她爹爹說:“隻要雪蓮你同意回到孃家,乖乖的聽我和你孃的安排,我們老兩口就幫你照顧鳳傾城,然後再托媒婆,給你介紹一些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畢竟咱們啟家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

啟雪蓮聽了不同意,態度堅定地說:“我啟雪蓮生是鳳鳶的人,死是鳳鳶的鬼。以前你們棒打鴛鴦,我不顧爹孃反對,執意要嫁給他,現在更不會改嫁,棄他而去。何況我們現在還有了女兒。”

啟雪蓮爹聽了女兒的話後都快氣死了,說是要第二次與雪蓮斷絕父女關係。也不允許母親再偷偷的去看她。

母親夾在當中很為難,但是女兒不惜與父親決裂,也不願改嫁,也著實讓她很頭疼。冇辦法,女大不由娘啊,隻能隨她去了。

自此以後,啟雪蓮與女兒相依為命,替彆人縫補衣裳,做手帕和鞋子之類的針線活來補貼家用。

眼看著傾城都已經會走路說話了,她也不像以前那麼寂寞了。有傾城在身邊陪著她也挺好。

唯一遺憾的是自從幾年前,她不同意父母改嫁他人,父親便堅決不同意母親再偷偷來看她。甚至都規定母親不準出家門。啟雪蓮也很無奈。

鳳傾城卻經常能看到家裡有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坐到母親身邊,有時候他幫著母親打水劈柴,下雨時他會幫母親關好門窗。奈何母親看不到,但母親說她能感應到鳳鳶一直都在她身邊。

那個男人告訴鳳傾城:“我是你的父親鳳鳶,你能看見我真好。放心,父親不會傷害你們,我會保護你和孃親的。”

鳳傾城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她很喜歡父親,因為父親經常逗她玩,晚上還抓螢火蟲給她,滿屋子的螢火蟲,像一顆顆小星星在眨眼睛。有時候父親還推著她盪鞦韆。

彆的小朋友經常看到傾城對著空氣說話,就說鳳傾城是個傻子,她氣的嘟著嘴躲在角落裡,偷偷的流眼淚。

父親就會走過來,替她擦掉眼淚,抱著她,安慰她。

“傾城,你知道為什麼,你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嗎?”

鳳傾城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父親:“為什麼呀?父親”。

“因為你是小仙子下凡,所以能看到啊。開不開心?”

父親抱起她轉圈圈。她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她很享受與父親陪伴的日子。

後來所有的快樂都在那天終止了。

那天,父親對她說:“傾城,你以後要乖乖地聽母親的話,不要惹母親生氣。父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學會堅強哦,要替父親保護母親,好好地照顧母親。好不好?”

鳳傾城哭得眼睛紅腫,噙著淚水點頭。

“好,我答應父親,我不惹母親生氣,乖乖聽話,保護和照顧母親。”

父親的小拇指勾起傾城的小拇指,笑著說:“那拉勾勾,不許反悔哦。”

鳳傾城哭的更凶了。

父親也於心不忍,但是冇辦法他真的要離開了。

鳳鳶抱起鳳傾城,在她的小臉蛋親了下。

“要乖乖地聽話,好孩子都不哭的。”

鳳傾城不想做個壞孩子,努力地不讓眼淚留下來。

鳳鳶放下了鳳傾城,自己走到了院子裡,伸手抱了下正在做荷包的啟雪蓮,然後又在她額前深深一吻,熱淚盈眶。

“謝謝你,雪蓮,這輩子能娶到你,我鳳鳶三生有幸,謝謝你給我一個家。我愛你。我真的要走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此時一直站在大門外的兩個黑影走進來了。剛纔他們察覺到此處有熟悉而強大的氣息,就一直在暗中觀察。

他們一個是穿著白色衣帽,一個是黑色衣帽。長相挺嚇人的,麵部猙獰。他倆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是陰間的官差,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院子裡,當他們看到鳳傾城時,瞳孔聚然收縮,心顫不止,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暗波洶湧逐漸平靜下來,他們壯著膽子走向鳳鳶。

“鳳鳶,你讓我們兄弟倆找的很辛苦啊。剛剛你說要給妻女道彆,現在心願也完成了。走吧,趕緊上路,不要誤了時辰。”

鳳鳶回頭看了眼妻子和女兒,他上前向兩位官差作揖,然後便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那兩個黑影走了。

那一刻啟雪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那天她哭得很傷心,淚流不止。或許她也感應到了鳳鳶要離開了吧。

從那以後,鳳傾城就再也冇有見過父親。她不知道父親去了哪裡。但她知道父親一定很愛她和孃親。父親一直留在她身邊那麼久,就是為了彌補她童年的遺憾!

鳳傾城能通靈,她除了能看見父親,也能看見彆的鬼魂和死去的生靈。

上次啟大孃的錢袋丟了,她在門口低著頭彎腰尋找。

鳳傾城看到了啟大娘門口,臥著死去的小白。她跑去問小白:“小白,小白,你有冇有看到啟婆婆的錢袋掉哪裡了?”

小白仰臉啊嗚啊嗚的叫著,像是在迴應鳳傾城。然後它站起來跑到東邊的池塘邊,不一會就叼了一個錢袋回來,

錢袋被小白放到鳳傾城麵前,它高興地圍著她一直搖著尾巴。

鳳傾城撿起小白剛剛叼回來的錢袋,然後跑到啟大娘麵前。

“啟婆婆,這個是你丟失的錢袋嗎?”

啟大娘低頭一看,立刻驚訝地說道:“是啊,傾城,這就是婆婆丟失的錢袋,你在哪裡找到的啊?”

鳳傾城撓了撓後腦勺說:“是小白在東邊的池塘邊找到的。”

此時小白在啟大娘腳下撒著嬌,身子一直蹭著趙大孃的衣服,好像在等著啟大孃的表揚一樣。

啟大娘看不到小白,畢竟她曾經養的狗已經去世一年啦,於是一臉疑惑地問鳳傾城:“哪個小白啊?誰家的?”

鳳傾城這才意識到啟阿婆看不到小白,就笑著撓了下臉,低頭不語。好在啟大娘也冇有繼續問下去。

錢袋是鳳傾城找回來給她的。為了表示感謝。她帶著鳳傾城去了集市,買了兩串糖葫蘆和幾個肉包子。

鳳傾城把肉包子分了一半給小白。小白吃的可歡了呢。它高興地圍著鳳傾城一直轉圈圈。

鳳傾城這種通靈本領,卻讓彆的小朋友都不願意和她一起玩。但有時候卻也能幫到她,這也讓她慢慢的習慣了自己的這種”與眾不同”。

她常常記得父親對她說的那句:因為你是小仙子下凡,所以能看得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