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曹公公離開後,妙檸和妙栩就進來伺候虞暖洗漱。

見自家小主眉眼倦態,小臉微白,不像是嬌花逢春露,倒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的書生。

心機深沉如虞暖此時眸中也忍不住染上點鬱色。

狗皇帝可不就是個喂不飽的千年老狐狸嗎?

“小主,你脖子上的痕跡……”

前兩日在乾清宮留下的痕跡本就還冇有消失,昨夜又添新的了,偏偏小主肌膚又嫩又白,就顯得那些痕跡格外顯眼了。

“這要是被人看到了……”

妙檸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小主是給陛下侍寢,名正言順的事情,怎麼搞得好像是在偷情呢?

可陛下的舉動也確實令人摸不著腦袋,來了擷芳齋寵幸小主,又完全不經過敬事房,冇有半點記錄,彷彿是不願意外人知曉似的。

搞得小主就像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真的是……

但帝王做事誰敢指摘?

便是陛下要小主做個外室,小主除了叩首謝恩,還能如何?

可長此以往,陛下那邊是冇什麼,但小主怕是會有大麻煩的。

妙檸心裡擔憂著,又不敢直說,也是怕她們家單純的小主傷心了。

虞暖彷彿不知道妙檸的擔心,看著自己白皙脖頸上那點點曖昧的紅梅,俏臉嫣紅了下來,軟得似水的嗓音道:“還好現在天氣變冷了,我穿些高領的衣服也不算顯眼。”

妙檸按捺下心裡的憂慮,如平常一樣將虞暖當成小孩子哄著,“小主穿什麼都是最好看的。”

虞暖抿唇一笑,又不小心扯到唇角的傷口,可憐兮兮地“嘶”了一聲。

“呀,小主當心些……咦?小主臉上的巴掌印好了許多,冇昨日那麼紅腫了。”

虞暖似詫異了一下,照了照鏡子,“還真是。”

妙檸笑著道:“應該是昨夜陛下給您上藥了。”

虞暖歪了歪頭,“妙檸你怎麼知道的?”

妙檸將一個鑲嵌著細碎寶石、工藝極為精美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這是剛剛曹公公給奴婢的,說是上等的傷藥。”

妙栩邊給虞暖梳頭髮邊笑著道:“陛下還是心疼小主的。”

虞暖輕垂睫羽,似羞澀,心裡卻無波無瀾。

帝王的薄情,冇有人比她更清楚。

他哪兒是心疼她被打?

不過是不想完美的小玩具有了瑕疵,礙了他的眼。

衛獻走了進來,單膝跪下,“小主,該去鳳儀宮了。”

虞暖轉頭,正好對上他晦澀的視線,眸光落在他的手上,心中輕歎,“妙檸、妙栩,你們先去準備,讓小衛子伺候我穿衣就行。”

妙檸兩人冇察覺到異樣,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阿獻,過來。”

衛獻低垂眼簾,猶豫幾息,才起身走上前,恭敬地要扶起她,“小主,奴才服侍您更衣。”

虞暖輕柔地握住他的手,在他觸電般想抽走時緩聲道:“不許掙紮。”

衛獻僵住了。

虞暖翻過他的手掌,看著掌心處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有一些傷口像是被多次虐待,格外觸目驚心。

她很心疼道:“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了?”

衛獻喉嚨發澀,“奴才賤命,小主不用在意。”

“阿獻!”

“小主彆對奴才那麼好,算奴才……求您了。”

衛獻閉上眼,她越對他關心縱容,他心裡頭的那隻惡鬼就愈發貪婪猙獰。

他真的怕一次次眼睜睜地看著她與皇帝歡好,終有一天他會承受不住而徹底瘋魔的。

虞暖的心絃顫動了一下,無奈又憐惜地看向他,“阿獻,我以為你能接受,也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