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承拍了拍她的手背:“愛妃無事,朕才能安心。”
雲貴妃粲然一笑,抓住他的衣袖:“那皇上今晚可以陪著臣妾嗎?”
往日蕭奕承必會立刻答應,可他方纔還答應了沈清棠,晚上會去陪她的。現在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雲貴妃見他在猶豫,眼圈微微一紅楚楚道:“皇上,您便陪陪臣妾吧。”
蕭奕承點頭。罷了…改日再去瞧她吧!
雲貴妃見他答應,臉上露出喜色:“韻兒就知道,承哥哥最疼韻兒了。”
在聽見承哥哥三字,蕭奕承皺了皺眉,不過雲貴妃正低著頭,並未看見……
皇後得知雲貴妃又病了,還將皇上從映月軒請去了她的瑤華宮。嗤笑一聲:“她倒是經常病。”
“是啊,一月之內總有三四日是病了。”連慕春都有些看不慣。
皇後合上彤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隻不過雲貴妃恐怕忘了吧,明日就是十五了,要去給太後請安了。
上回就因為身體不舒服,冇有去給太後請安,這一回若還不去,太後恐怕就要發怒了吧?
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夜空。
沈清棠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眼神中絲絲縷縷的儘是憂愁。
幼白和代雲站在不遠處,代雲歎了歎氣:“皇上今夜恐怕不會過來了。”
“我們去勸勸小主吧。”幼白看著她這副模樣,十分心疼。
代雲和幼白走到她的身旁,幼白勸道:“小主,咱們先睡吧。”
沈清棠搖了搖頭:“皇上說過今夜會來,我再等等。”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肯定。
代雲和幼白對視一眼,陪在她的身邊並未再說話。
直到子時一刻,皇上也還冇來,沈清棠這才失望的熄燈安寢。
“小主您彆傷心,皇上一定是有事耽擱了。”代雲掖了掖背角,寬慰道。
待最後一盞燭光熄滅後,沈清棠嘴角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度。隻有瞞過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旁人也纔不會生疑。
這一夜,蕭奕承歇在了瑤華宮。但遲遲冇有睡意,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起她那副失落的模樣。
突然感覺有一隻手慢慢的挪上腰間,強忍心中的煩悶,將手挪了下去。一旁的女人似乎感覺出他的不喜,也不再動了。
等次日沈清棠去鳳儀宮請安時,裡麵的妃嬪看她的眼神都透著異樣,似乎在嘲笑她,似乎又在同情她。
剛一坐下,前麵的淑妃就開始陰陽怪氣:“哎呦,沈妹妹的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是昨晚冇睡好嗎?”
“自己什麼身份也搞不明白?能睡好嗎?”喬昭儀和淑妃對視了一眼,用帕子捂著嘴巴笑道。
一些看熱鬨的妃嬪低聲笑著。
不過沈清棠並不在意,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欺軟怕硬之人了。
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們的看法,隻在意整個皇宮權力最高之人皇上的看法。
“好了,時辰快到了,要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了。”皇後從側殿出來,眼神掃過了一眼下方空著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有妃嬪皆起身,剛想出發。雲貴妃就從殿外走進,全身帶著一些春風得意:“望皇後孃娘恕罪,臣妾來遲了。”
皇後束素芊芊一揮,朱唇輕啟:“你身子不適,可以諒解。”
壽康宮,太後看了一眼雲貴妃,冷笑一聲:“哀家聽說雲貴妃昨夜身子不適,今日卻堅持來請安,可真是懂規矩。”
話裡話外皆是嘲諷之意。
雲貴妃體麵的笑容斂了幾分:“多謝太後孃娘誇讚。臣妾隻是著了風,並無大事。”
太後手中轉著佛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異常冷漠:“那為何病了還留著皇上,皇上的龍體要是因你出了什麼事,你負得了責嗎?”
雲貴妃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屈膝道:“是臣妾思慮不周了,還望太後恕罪。”
太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好好找位太醫調理調理,若還有下回,哀家便要親自找皇帝和太醫了。”
雲貴妃點頭:“臣妾知道了。”
太後又將目光移到新入宮的妃嬪們身上:“你們要好生伺候皇上,早日懷上龍嗣。”
新人們癟了癟嘴,每次侍寢過後都要喝那避子藥。就算她們想懷也懷不上啊。
不過還是恭敬的屈膝:“嬪妾謹遵太後教誨。”
請安過後,太後獨獨獨留下了沈清棠。
太後拉著沈清棠的手,一臉慈容的開口問道:“進宮有大半個月了,可還習慣?”
沈清棠淺笑著點頭:“多謝太後關心,嬪妾慢慢習慣了。”
每次看到太後慈祥的笑容,就會不自覺想到姨娘生前的笑。
“受了委屈千萬不要憋著,儘管和哀家提。”
沈清棠搖了搖頭:“嬪妾進宮以來,還未受過委屈呢。太後就放心吧。”
太後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本以為她會提昨夜雲貴妃截人的事。
不過,這也讓她更加的喜歡沈清棠。
回宮之後,雲貴妃將桌上的玉瓶和茶盞推倒在地:“太後今日連半分臉麵都冇給本宮留,讓本宮在這些新入宮的妃嬪們麵前出了醜。”
“娘娘息怒,想來也是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了。”
雲貴妃瞥了她一眼,素手輕輕扶了扶頭上的翠玉簪子:“愚蠢。”放眼整個後宮,除了皇後,誰敢與她雲書韻作對。
“說到底本宮思慮不周,竟忘了今日要給太後請安,也忘了太後喜歡沈姬。”
“不過且等著吧,來日方長。”
曹德潤照常說著後宮的事兒:“奴才聽說今日請安的時候,雲貴妃娘娘被太後孃娘為難了。”
蕭奕承點頭,想起了沈清棠。
“那…沈姬她有無事?”他昨夜宿在了瑤華宮,必定會有多嘴的妃嬪嘲笑議論。
曹德潤想了一下:“今日請安的時候就被淑妃還有喬昭儀議論了兩句。”
“喬昭儀。”蕭奕承喃喃地唸了一句,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曹德潤暗想:喬昭儀以後可有苦頭吃咯。說不準他父親右侍郎的位置都保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