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經過全力搶救,夏雨琳的命雖然保住了,但腰部神經受損導致下肢癱瘓,從此他的人生又陷入了另一場艱難考驗之中。
夏雨琳出院後,看看自己兩條冇有知覺的雙腿,心中產生了巨大的自卑。
夏雨琳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冇有知覺的雙腿哭了起來。
哭後雙手推動輪椅去姐姐臥室,拿一把剪刀放在自己雙腿上,然後雙手推動輪椅回客廳。
他雙手推動輪椅走到落地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一頭長髮,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
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絕望,雙手緊緊地抓住長髮用力地往下拽,彷彿想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自己長髮上。
“夏雨琳,你為什麼就不死呢?
非要這樣連累姐姐一生嗎!”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他覺得自己是姐姐的負擔,一生都是姐姐無法擺脫的累贅。
他的存在讓姐姐承受著太多的苦難和壓力,而他卻無法改變這一切。
他在心中充滿了對姐姐的感激和愧疚,他感激姐姐從小到大對他的照顧和關愛,同時也為自己的無能和無助而感到自卑。
姐姐為了他付出了太多,犧牲了太多,而他如今又變成了姐姐的累贅,怎麼想都無法活下去?
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絕望湧上心頭,覺得自己的人生己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未來,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他在心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渴望,他希望自己能夠一死了之,不再給姐姐帶來任何麻煩和負擔。
但是他也不想死,更不捨得離開象母親一樣照顧自己的姐姐,但是自己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他哭著拿起雙腿上的剪刀,眼神空洞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似女孩子般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後,這頭秀髮曾經是他跨越性彆的驕傲。
他抬手抓住自己的長髮拉到胸前,把長髮卡在剪刀之中,閉上眼睛用力剪下。
他的長髮在剪刀剪下去的一瞬間,髮絲紛紛飄落,散落在他的腳下,他感受著髮絲從他的指尖滑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當夏雨琳睜開眼睛時,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他的頭上隻剩下參差不齊的短髮,顯得十分難看,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父母一首渴望要個男孩子,夏雨琳不想帶著一頭女孩的長髮去地下見父母,他剪完頭髮哭著說:“爸媽,兒子把自己變成男孩子的髮型去地下見你們了。”
夏雨琳接下來又說:“姐姐,請原諒弟弟的懦弱,我真的不想這樣拖累你一生,弟弟和你永彆了。”
夏雨琳說完把剪刀扔在地上,在輪椅上用力一頭栽在地上,頭部和地板磚接觸的一瞬間昏死過去。
夏雨薇中午回到家裡,看到眼前的一幕冇把她嚇死,他抱起血泊中的弟弟哭著說:“弟弟,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你想要姐姐的命嗎!”
他在痛哭中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趴在弟弟胸前,他還有呼吸,急忙打電話要救護車搶救。
夏雨薇打完電話,急忙抱起昏迷的弟弟放在輪椅上,找了一根布帶把它綁在輪椅上,急忙推著他跑出家門乘電梯下樓。
醫院離小區不遠,她剛推著弟弟走到樓下救護車就來了。
救護車把弟弟送到醫院經過搶救,最終把奄奄一息的弟弟從死神手裡拉了回來。
半月後弟弟康複出院,頭上的線也拆了,他帶弟弟去理髮店理了個男孩子的髮型,隨後又去商場給他買了幾套男孩子的服裝。
這是夏雨琳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扮回來男孩子,但是他似姐姐的一張笑臉怎麼看都像個女孩子,他的長相和髮型穿衣真的冇有關係,即使男孩子髮型誰也不會把他看成男孩子,因為他長得太像姐姐了。
夏雨薇推著弟弟回到家裡,夏雨琳說:“姐姐,我現在成這樣了,說話女孩子的嗓音更覺得難受,我想做回男孩子,你能幫我把嗓音變回男孩子的嗓音嗎?”
夏雨琳含淚說:“你從小模仿女孩子說話,過變聲期後你的嗓音就定格成女聲嗓音了,現在想變回來容易嗎,另外你長得酷似姐姐,即使變回來又有什麼用,彆人能把你看成男孩子嗎!
並且近幾年來你也太不聽話了,揹著姐姐去醫院做過幾次全身鐳射脫毛手術,並且做了兩次全身皮膚美白手術,你現在的皮膚哪還象個男孩子?
脫毛在青春期對毛髮的影響特彆大,醫生說過,你的毛囊破壞嚴重,恐怕你一生都不會再長鬍子了。
不用變了,你要振作起來,我以後教你學樂器唱歌,不覺得你的嗓音和長相是演反串的好苗子嘛,學會一技之長,大學畢業後演反串也能養活自己。”
夏雨琳聽完姐姐的話含淚點點頭,姐姐纔是他一生的依靠。
夏雨薇含淚說:“你以後不能再做傻事了,你一旦死了不是要姐姐的命嗎?”
夏雨琳聽後猛的撲進姐姐懷裡,哭著說:“姐,咱姐弟倆這一生是什麼命呀?
三年後,夏雨琳大學畢業,在漫長的三年裡,姐姐夏雨薇像母親一樣照顧他,既當媽又當姐,每天不辭辛勞地照顧他這個下肢癱瘓的弟弟。
在這三年裡,姐姐教他學會了電子琴、吉他、二胡,他因從小養成女孩子的習慣,大學畢業後姐姐有心讓他當反串演員,所以三年來教他學會了幾種音樂技能,他似女生的嗓音很美,是個唱反串的好苗子。
夏雨琳早晨從夢中醒來,姐姐夏雨薇熟悉的做飯聲在他耳畔響起,不時聽到她在客廳忙碌的腳步聲。
姐姐的腳步聲突然由遠而近,腳步聲在他臥室門口戛然而止,隨後鎖頭轉動,房門被姐姐輕輕推開。
夏雨薇走到床前微笑說:“弟弟醒了,姐姐幫你穿衣服。”
姐姐的聲音在夏雨琳聽來永遠是那麼柔美,彷彿輕柔的微風悠悠拂過,又似潺潺的溪流緩緩淌過,其中蘊含著那份永遠割捨不斷的姐弟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