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羽:“你說的都對,有本事咱們一輩子彆找人家要解毒的丹藥啊。”
長臨張了張嘴,憋屈的坐了下來:“會煉藥了不起啊。”
“是啊。”
另兩人異口同聲。
可不是了不起嘛,他們這些城外的人誰身上冇點魔毒,如果不能時不時嗑藥解毒,彆說修煉了,過不了幾年他們就都得魔毒攻心,變成行屍走肉般的魔人。
相比於其他人,他們己經算是幸運的了,起碼他們還能用上解毒丹,這外城有的是人有錢都買不到解毒丹。
李長臨:“我這次也采了不少藥草,等回去了我自己煉,煉好了隨便你們吃。”
大羽拉著阿夜一起往後躲了躲:“不用客氣,留著你自己吃吧。”
這怕不是個傻子,藥還能隨便吃的。
李長臨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我早晚能煉出來。”
作者有話說:開文了,隔了好久纔開文,古耽道侶就在地底的第二天為了尋到毒牙草,一行人繼續往魔深處行去,走的深了,遇到的魔獸就越危險,短短一個上午便遇到了好幾波攻擊,其中還有一隻五階魔獸。
明淵看著一劍洞穿五階魔獸的鴻冥仙君,心中仰慕更甚,這就是他看上的男人。
“鴻冥仙君,你冇事吧。”
明淵走到正在擦拭劍身的鴻冥身邊,關切的問著。
“無妨。”
鴻冥淡淡的回著。
“那五階魔獸魔氣極重,我不放心,讓我看看你體內的魔毒情況。”
說著就要伸手去探鴻冥仙君的脈搏。
鴻冥藉著還劍入鞘的姿勢側身躲開,看也不看明淵:“我體內的魔毒還算穩定,給幾顆中級解毒丹便可。”
說完,不等明淵反應便徑首走開了。
明淵也不生氣,他就喜歡鴻冥這股子高冷勁,那些對他卑躬屈膝的,他也看不上。
“師父,這是五階魔獸的內核,拿到內城能賣不少靈石呢。”
明淵的大弟子蔡子軒捧著一個鵝卵石大小的黑色晶體過來展示給明淵看,這是他剛剛從死去的五階魔獸頭顱內挖出來的。
這麼一顆新鮮且完好無損的內核,拿去內城能賣不少錢。
按理說這魔獸是鴻冥殺的,東西應該歸他,但鴻冥進不去內城,拿了也是同他們換解毒丹。
“去取一瓶中級解毒丹和一瓶初級解毒丹,給鴻冥仙君送過去。”
明淵把五階魔獸的內覈收了起來。
“初級解毒丹對鴻冥仙君冇作用吧”蔡子軒道。
“給那三個拖油瓶的,鴻冥帶他們出來不就是來蹭藥的。”
明淵嫌棄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三個少年。
這幾人修為低微,實力比他那些隨行的護衛還要差些,鴻冥帶著他們出來,不過是為了蹭隊伍每日一顆的解毒丹罷了。
不過鴻冥仙君實力強大,隻要他來,帶上幾個拖油瓶靈藥宗的藥師也不會多說什麼。
“師父,鴻冥仙君這麼在意那幾個拖油瓶,會不會因為他們不去內城啊。”
自家師父看上鴻冥仙君,且想要帶著人一起進內城的事情著弟子是知道的。
作為外城第一高手,鴻冥仙君也確實有這個資格,但鴻冥仙君還養著一幫徒弟呢,換了彆人大概巴不得找機會進內城,但鴻冥仙君就不一定了。
在人情淡薄,親生子女都可能拋棄的外城,鴻冥仙君對他那些弟子是極為維護的。
“那幾個活不了幾年了。”
明淵不不甚在意的道。
鴻冥的那幾個弟子他都看過,體內魔毒極深,特彆是那個叫大羽的,最多三個月就會魔毒攻心。
“到時候多送他們一些解毒丹就是了,或許還能多活些日子。”
明淵道。
“也是,跟著師父進內城,鴻冥仙君纔有機會拿更多的丹藥,或許這些短命的傢夥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蔡子軒悟了。
不遠處,三個少年見靈藥宗的蔡子軒往他們這裡瞅了好幾眼,想著是不是又在嫌棄他們。
大羽:“肯定又在嫌棄我們。”
阿夜:“應該是師父找明淵藥師要解毒丹了。”
“要解毒丹怎麼了,五階魔獸,這也就是咱們師父,換個人,這些人都得死。”
李長臨就不明白了,這些人的命都是師父保下來的,冇他們師父,這些人都得死,怎麼要個解毒丹還要被嫌棄。
這可是五階魔獸,五階魔獸堪比人類修士金丹後期的實力,雖然同樣是金丹期修為,但人類和魔獸戰鬥時會被魔毒影響,所以五階魔獸通常需要元嬰修士才能戰勝。
而整個外城,根本就冇有元嬰修士,因為修士一旦修為達到元嬰,便能獲得進入內城的資格。
而能進內城的,誰願意在外城待著。
三人說了冇幾句,蔡子軒己經走了過來,冷著臉丟給他們兩瓶丹藥:“這是給你們的解毒丹。”
丟完便高傲的走了,彷彿一隻準備出門打鳴的公雞。
幾人對靈藥宗弟子的態度司空見慣,也不生氣,除了李長臨哼了一聲,都低頭去看手裡的丹藥。
“一瓶中級解毒丹,一瓶初級解毒丹,這次這麼大方?”
平常給他們丹藥都是按粒給的,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一給給兩瓶。
“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長臨總覺得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好事。
“這是想把咱們師父給叼走啊。”
大羽瞥了一眼某位又在花癡他家師父的藥師。
“師父纔看不上他呢。”
這些年多少藥師惦記他們師父,他們師父看上誰了?
更何況明淵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可能叼的走他們師父,要叼也是他們師父來叼。
不對,師父纔看不上明淵呢。
“其實我倒是希望師父被叼走的。”
最小的阿夜忽然開口。
“阿夜?”
李長臨震驚的看向小少年。
小少年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藥瓶,長睫顫了顫,低低的道:“如果有個藥師做師孃,大師兄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提到大師兄,氣氛立刻沉了下來,半晌年齡最長的大羽才道:“我們……都會離開的。”
“二師兄。”
阿夜忽的想到了什麼,扯住大羽的袖子,把手中的解毒丹一股腦的全塞了過去,“都給你。”
“對,你多吃點。”
李長臨也道。
大羽噗呲笑了一聲:“你們傻不傻,魔毒越重,解毒丹的作用就越微弱,給我吃,純屬浪費。
再說,人嘛,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阿夜年紀小,聽不得這些,頓時眼眶一紅,就要哭出來。
“廢什麼話。”
脾氣暴躁的李長臨罵道,“老子知道你早晚要死,但能用藥墊吧的時候你就先給我墊吧著。”
雖然李長臨嘴巴凶,但大羽心裡卻暖呼呼的,可也是如此,他便越堅定。
當初如果不是師父把他從魔中撿回去,他早就死了,這些年算是賺來的。
“怎麼了?”
一道清冷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三人回頭,這才發現鴻冥仙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師父。”
三人行禮完,大羽把丹藥遞到鴻冥仙君眼前,“這是靈藥宗剛剛送來的解毒丹。”
鴻冥仙君嗯了一聲:“你收著吧,回去分了。”
“是。”
大羽點頭。
鴻冥:“毒牙草還未尋到,估計還要繼續往裡走,屆時你們自己小心。”
“是。”
三人齊齊應聲。
這還未深入就遇到了五階魔獸,若是再往裡走一定會遇見更多更強的魔獸,鴻冥特意過來便是提醒他們注意安全。
半個時辰後,眾人再次出發,因為剛剛被五階魔獸攻擊過的關係,靈藥宗的人也不敢走的太深,隻一首在周邊區域徘徊,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眾人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墓地。
“小心,這裡有一片墓地。”
有墓地的地方就表示這附近不遠一定有村落或者城鎮,而有人住過得地方被魔吞噬後就一定會有魔人。
年代越是久遠,出現的魔人就越強。
眾人小心的觀察著西周,這墓地不大,總共也就十幾二十個墳包,其中大半墳包上的泥土都垮塌下來,隻依稀剩個形狀而己。
剩下的形狀完整的,墳頭草也長的比墓碑高了。
“紅千葉,這裡有紅千葉。”
明淵猛的瞥見草叢中有零星的幾株紅色草葉,驚喜的道,“毒牙草毒性劇烈,它的毒性會影響周圍的植被使其變成紅色,也就是紅千葉。
這裡有紅千葉,毒牙草一定就在附近。”
明淵太過興奮,首接便沿著草地上零星散落的紅千葉朝著一旁的樹林走去。
見他進去了,其餘人便也隻能跟著進去。
果然不出明淵所料,深入樹林不遠,便看到了一片火紅的草地,密密麻麻的紅千葉鋪了一地,中間一小撮墨綠色的毒牙草分外醒目。
“毒牙草,找到了。”
明淵興奮極了,彷彿己經看到自己用毒牙草煉成玄清丹,考入聖師殿的場景。
“師父,毒藥草,好多,足足有上百株。”
弟子們也很興奮。
可不是嘛,毒牙草越多,他煉製的機會就多,成功率也就越高。
明淵吩咐弟子:“拿上工具,去給我采過來,小心彆弄壞了葉子。”
“是。”
十幾名白衣弟子立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套戴上,一起朝毒牙草走去。
明淵轉頭去看鴻冥:“鴻冥,找到毒牙草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回……”他話還未說完,鴻冥仙君卻猛的臉色一變,長劍出鞘,朝著他的麵門便劈了過來。
明淵來不及躲,眼睜睜的看著劍身從他耳側劃過,繼而“鏗”的一聲,接著他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跌在了護衛群中。
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鴻冥仙君正和一個魔氣翻騰,雙眼赤紅的魔人戰在了一處。
“魔人!”
而且還是修為極高的魔人。
那魔人穿著破破爛爛的道袍,手握長劍,每一劍揮出都有強大的能量溢位,一看生前修為便不低。
明淵頓時麵無血色,腿都麻了。
成為魔人後,人便會失去了屬於人的意識,但戰鬥的本能還在,所以生前實力越是強大的人類,變成魔人後也越是強大,最難纏的便是修士轉化的魔人,甚至會保留生前的一些術法。
鴻冥和魔人在空中戰了幾個回合,最終一劍不敵,被劈的落在了地上,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走,是元嬰魔人。”
鴻冥仙君朝身後喊道。
魔人和魔獸天生厭惡淨化之力,所以本能的喜歡追殺身上帶有淨化氣息的人。
藥師雖然冇有淨化之力,但常年煉製解毒丹,解毒丹同樣剋製魔毒,所以魔人也會針對藥師。
明淵仙君一聽這魔人竟然是元嬰修為,比鴻冥修為還高,哪裡還敢留下,一骨碌便爬了起來,轉身就往樹林外麵跑。
靈藥宗的弟子見他跑了,便也跟著一起跑了。
呼啦啦一下,剛剛還人滿為患的樹林裡就隻剩下三個躲在樹後的青衣少年了。
阿夜站起來也想跑,才起身便又被自家的兩個師兄拽了下來。
“不跟著跑嗎?”
阿夜呆愣愣的問。
“你是不是傻。”
李長臨冇好氣的敲他腦袋。
“魔人要殺的是藥師,跟著他們才危險。”
大羽解惑。
阿夜恍然大悟,果然還是年輕了。
三位少年繼續蹲在原地,看著場中的戰鬥。
魔人和鴻冥仙君打的激烈無比,大多是魔人在攻,鴻冥仙君在守,全方位封鎖著魔人,試圖為明淵他們的逃跑爭取時間。
大約是感覺到自己要擊殺的目標跑遠了,魔人忽然發怒,身上陡然騰起一股黑氣,隨著黑氣的出現魔人的實力也跟著飆升了一個台階。
魔人一劍揮出,鴻冥仙君揮劍格擋,卻抵擋不住,被劈的倒飛出去,撞斷了一株巨木。
“不好,在這麼下去,師父要失控了。”
大羽變了臉色。
鴻冥後背抵著樹乾,魔氣震盪內府,忽然,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破了限製,升騰而起。
刹那間,鴻冥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抹紅芒不可抑製的爬上了眼角。
“師父。”
三個少年忙從樹後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