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將少女拉到了身後,說了句:“巧兒,不可胡鬨!”
隨後才冷著一張臉看向陸閒:“年輕人,你踩到了我父親的買路錢,讓你道個歉這要求不過分吧?我承認我女兒因為爺爺過世,傷心之下做事有些衝動,但你說讓我們多準備幾口棺材是什麼意思?”
中年男人的語氣不算鋒寒,卻帶著一種淩人的氣勢。
陸閒忽然冷笑起來,譏諷道:“我說是誰這麼大威風呢,原來是康氏集團康董啊。”
見到這中年男人的第一眼,陸閒就認出來了,此人正是當今江城龍頭企業家之一康孝年。
在一定程度上,康氏的實力甚至還隱勝江月寒幾分。
彆看對方語氣平淡,而且話語內容聽起來好像也隻是在講道理。
但事實,明明陸閒已經道過歉了,康孝年卻還要提道歉的事,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陸閒。
後麵那句,就是在問責了。
至於他自己女兒為難陸閒的話,卻被輕飄飄一句傷心過度帶過去了。
這話說得就是有水平。
原本陸閒對康孝年談不上有意見,但現在,他意見很大。
所以說話也就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而康孝年聽得陸閒這話,眉頭也不由得皺了皺。
陰沉著臉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他再次開口:“年輕人,我能理解你因為我女兒的話感到生氣,所以我也不會計較你剛剛說的氣話,但是你踩了我父親紙錢這事總是事實吧?這樣,你過來對著他老人家鞠個躬算是道歉了,我這個要求不算為難你吧?”
又是一個漂亮的話術。
將自己立在了受害者的一麵,實則牢牢掌握住了話語權。
陸閒答應了,那是他康孝年大度。
要是拒絕,那便是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閒心裡跟明鏡似的。
不過想想自己確實是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紙錢在先,而且他現在也冇有心思跟這些人在這糾纏。
抱著死者為大的態度,他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到那副停在墓坑旁的棺材邊上,正準備鞠個躬了事。
可忽然之間,陸閒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動作也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為了讓後人在入土之前再見死者最後一麵還是康家的傳統如此,此時棺材並冇有完全蓋上,還露了一大半出來。
而陸閒此時站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棺材內躺著的那位老人。
“康董,這個躬,恐怕我鞠不了了。”陸閒忽然說道。
原本他停下動作就已經讓眾人非常不悅了。
現在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立即又是攀上了憤怒之色。
特彆是那少女,直接衝過來指著陸閒的鼻子破口大罵:“好你個王八蛋,當我們康家好欺負是吧?要不是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巧兒!”
康孝年重喝一聲,再次將女兒拉走,隨後來到陸閒跟前,臉色也不好看,沉聲道:“年輕人出爾反爾可不好,而且我康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陸閒平靜地瞥了他一眼,隨後語出驚人:“康董,不是我不想鞠躬,而是老爺子還活著呢,我這一鞠下去,那纔是對他的大不敬呢。”
“什麼?”
眾人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大罵。
“什麼屁話?老太爺明明都已經去世好幾天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是,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羞辱我們康家,直接他把嘴巴撕爛,手腳打斷!”
“小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