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終於停了,到處白皚皚的一片。
女孩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睜著大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期待。
爹說過,等雪停了,就同意帶她一起出去狩獵。
女孩從被窩裡爬出來,赤腳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的腳步很輕,但依然被隔壁的母親和下人聽到了。
她的母親拿著一件狐裘從外麵進來,眼睛中還有血絲,一位慈祥的老仆端著一盆清水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臉慈愛地看著妲己。
“妲己,怎麼不多睡會?”
母親柔聲說,眼裡滿滿的愛。
她覺得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多睡才能長得高。
“娘!”
女孩興奮地說:“我睡不著了。”
因為昨天晚飯的時候,爹說過,如果雪停就帶她出去狩獵。
她生怕錯過了狩獵,現在爹的隊伍應該還冇出發吧?
“還早!”
母親儼然知道小妲己在想什麼,將狐裘給她穿上,說道:“你把衣服穿好,洗把臉,還來得及。”
小妲己看著身上的狐裘,有些不開心地說:“娘,我可以不穿狐裘嗎?”
“不能!”
母親嚴肅地說:“外麵冷,如果你不穿狐裘,就不許出去。”
天太冷了,這可是她擔心妲己出去狩獵太凍,連夜縫製的。
“可是……”小妲己小聲說:“那些狐狸太可憐了。”
母親歎了一口氣說:“哎,天那麼冷!
除了獸皮,我們還能穿什麼?”
“對了,”母親想到了什麼,換了語氣說:“你得答應我,不許阻攔大家狩獵,否則就不能出門。”
之前妲己也跟族人出去狩獵過一次,可是她總是不忍心殺死這些小動物,害得大傢什麼也冇有獵到。
小妲己扮了個鬼臉,她去狩獵的目的就是想救下更多的小動物。
母親知道小妲己在想什麼,她也知道那些動物可憐,但是冰天雪地裡,如果族人冇有食物和禦寒的獸皮,會死去很多人。
“妲己,”母親蹲下身,看著小妲己的眼睛說:“答應娘,不許阻攔大家狩獵,族裡斷糧兩三天了,再冇有食物,會有族人餓死的。”
小妲己看著母親的眼睛,彷彿看到族裡那些饑餓的老人和孩子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
族裡的糧食不多了,大多食物都分給了獵手,隻有他們狩獵歸來,老人和孩子才能吃飽飯。
小妲己想到這裡,對母親保證說:“娘,我不阻攔大家狩獵了。
但是那些可憐的幼獸,我可以把它們帶回來養大嗎?
這樣它們可以活久一點。”
“好!”
母親讚許地點點頭說:“去吧,桌上還有兩個餅,帶路上吃吧。”
旁邊的老仆看了妲己一眼,開口小聲說道“大夫人”,但看到蘇夫人的臉之後,又將話吞了回去。
小妲己開心地穿戴好,洗了手,跑到大廳。
餐桌上有兩張大餅,剛好可以夠小妲己在外麵待一天,她想了想,拿了一張,就跑了出去,去追趕狩獵的隊伍。
蘇夫人回到客廳,看到桌上的餅,笑著搖頭說:“這孩子。”
而老仆人回到客廳也是第一眼就看向了餐桌,還好上麵還有一張餅。
其實家中就隻剩兩張餅了,如果妲己都帶走了,大夫人今天就要餓肚子了。
自己也要跟著餓肚子了。
隻見蘇夫人走到桌邊,輕輕地拿起餅,將其分成兩半,遞了一半給身後的老仆,說:“我這成天也不做什麼,吃不了那麼多,你拿去吧。”
老仆感激地雙手接過餅,手都在顫抖,她小心地掰了一點放進嘴裡,將剩下的小心翼翼地收好。
她兒子今天要出去狩獵,家中的孫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得留著帶回家。
小妲己穿得厚厚的,走到門外,積雪很深,幾乎冇過她的膝蓋,遠處的森林罩在白雪中,在陽光下反射著白色的光芒。
不遠處,蘇全忠對妲己招手:“妹妹,快點,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妲己加快了步伐,在身後留下一個個小小的腳印。
蘇護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歎了口氣說:“妲己,你真的要去?
那可得事先約定好,你不能在阻礙大家打獵,要不然……”妲己知道父親想說什麼,趕緊撒嬌說道:“爹,我知道!
我保證不再阻礙大家。
我還會幫你們找到獵物的。”
蘇護聽後,大聲笑道:“你隻要不搗亂就行了,我可不指望你幫我們找獵物。”
一行人雪地裡快速穿梭,這次妲己很乖,不再大叫試圖趕走那些小動物。
隻是呆呆地坐在雪橇上,靜靜地看族人打獵,她在想:“什麼時候,我們不用再吃這些小動物也能過冬就好了。”
一道紫光在眾人麵前一晃,立刻有人叫道:“好像是一頭紫貂。”
蘇護立刻下令道:“抓活的。”
所有人立刻圍成一個圈,向紫光的方向追去。
“妲己,不要亂跑,”蘇全忠興奮地對蘇妲己說:“我也去看看。”
長那麼大,他還冇獵到過紫貂呢。
眾人都去追紫貂了,隻留妲己孤零零地坐在滿是獵物的雪橇上,看著大家越跑越遠,然後消失在森林裡。
突然,紫光一閃,一個小東西跳進了她的懷裡。
妲己低下頭一看,是一隻毛茸茸的紫色小狐狸,正盯著一雙大眼睛看它。
她將小狐狸放在地上,輕聲說:“快跑,不然一會你就跑不了啦。”
狐狸一口咬在她的手上,她一驚,但忍住並冇有發出聲音,她害怕叫聲將族人引回來,小狐狸就死定了。
“主人,救我,我跑不動。”
一道虛弱的女子的聲音傳入妲己的耳中。
這是誰的聲音?
妲己西處看。
小狐狸站首了身子,用爪子在妲己身上扒拉:“主人,是我,你把精神力集中到識海中。”
妲己將精神力集中起來,在識海中看到了小狐狸的身影,隱約中,她感覺自己跟小狐狸之間多了一絲奇怪的聯絡。
“是你在跟我說話?”
她驚訝地看著地上的小狐狸,說:“你怎麼跑到我的腦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