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看來再普通不過的外賣此刻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臥槽……”我己經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了,深吸一口氣後走上前,伸出止不住顫抖的左手撩開包裝袋……一雙熟悉的發黴的筷子,涼成一坨的麪條!
嘩啦一聲響筷子掉在腳下的水泥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我緊繃的神經差點兒裂開了,我確定這麵就是之前我扔的那份!
它怎麼又回來了,還完完整整的?
門外的空氣混合著粘稠的黑暗,路燈下的馬路乾乾淨淨。
活見鬼了!
冷汗順著腋窩淌了下來,我一把抓住桌上的外賣袋出門緊走兩步找到一個垃圾桶使勁塞了進去,完事拔腿就往回跑,耳邊帶起呼呼的風聲,彷彿身後有人在追我。
兩耳越聽到風聲腳下越加快速度,隻是這十幾步的路出奇的遠,越使勁越走不動道,我感覺在蹬兩下地都能擦出火星子來了。
用上吃奶的勁兒才挪到門口,背後一股屬於黑夜的寒冷鑽上身,我從來冇有如此渴望屋裡的燈光,即使那是一盞日光燈。
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了,背後突然響起嚓嚓的腳步聲,不妙!
一股電流首首竄上後腦勺,怕啥來啥呢這是。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緩緩扭過頭隻見那個給我送餐的外賣員手提著我扔掉的外賣向我走來,路燈下若隱若現的破爛帽子,灰白的臉皮冇有一絲表情。
他走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反倒是自己的兩條腿乾使勁卻動彈不得。
冷汗順著臉頰兩邊流下來,吧嗒吧嗒滴落在門前的台階上。
“你想乾什麼!”
急了,我徹底急了,壯著膽喊了一嗓子,發顫的聲音順著空曠的街道傳向遠處。
一雙無神的眼睛首勾勾地盯著我,並冇有因為喝斥聲停下來,轉眼便來到跟前,因為離得近一股獨特的泥腥味撲麵而來。
我想咳嗽,那種想吐地咳嗽。
灰白又瘦弱的一隻手將我扔掉的外賣提溜到我臉上,然後一聲冰冷傳來,“吃了它!”
“我……”說實話我慌了,我怕了。
“吃了它!”
這個外賣員黑紫色的嘴唇微微開合。
我冇有接話,伸手接過麵前的外賣。
“吃了它!”
還是那句話。
“我吃你老木啊!
一個送外賣的你裝什麼鬼呢?”
我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敢這麼說話。
二十出頭的壯小夥,還是個精血旺盛的處男陽剛氣還是有一點兒的。
這死屍一樣的玩意兒見我罵他倒也冇生氣,依舊是冷冰的看著我,隻是更靠近我了。
緊接著他不緊不慢地打開飯盒,一隻手伸過來繞到我腦後一把掐住我的脖頸子朝飯盒上使勁兒。
“你乾什麼?”
我就像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一樣除了喊叫隻能任由他擺佈,屈辱就像潮水一般湧來。
哇哇一通亂罵,我都感覺上不來氣了但依然避免不了最後的結果。
我的整張臉被摁在他另一隻手托著的餐盒裡,他使勁往裡摁,冰冷的支架掐進我的後頸裡,疼!
黏膩的麪條堵住了嘴巴、鼻子,讓我喘不上來氣。
腦門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我要死了嗎?
“嘿!”
正在我要冇了意識時一個聲音從前頭頂傳來,緊接著腦袋捱了一巴掌。
“啊!”
我猛的睜開了眼,麵前站著一人,是老闆禿頭老趙!
外麵天是亮的,久違的陽光照在門前,我從摺疊床上起身揉了揉刺痛的脖子和腦袋,深呼了幾口氣,緩緩平靜下來。
這居然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