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等人被帶到了黎區審查,他們的命運,己為定數。
雨停了,可天還冇亮,常警官就開著車將白星時送到了一森林深處的二層彆墅附近。
周圍雜草叢生,儘顯荒涼。
然而,彆墅所在的方位可是正兒八經的黎冥市中心位置。
白星時對比著周圍和手中的地圖。
海拔、植被和牆壁將這座城市分為東西兩部分,這也就導致了中間的這片區域少有人煙。
白星時看著東邊的黎區。
雨後的世界,大廈內的燈光格外耀眼,它們穿過陰霾,將漆黑的夜點亮,卻始終無法顧及同樣處於黑暗的冥區。
常警官摸索了半天,隨後將口袋中的鑰匙交給白星時。
“給,星時。”
白星時接過鑰匙,並冇有著急去開彆墅的大門。
而是將手指插到鑰匙環中來迴轉悠。
“我說那趙家怎麼這麼大方,原來就是個荒廢的彆墅啊。”
常警官有些尷尬。
趙氏家族的人答應過白星時,隻要他能聯合警局的人將殺害趙邦定的凶手抓住後,便可以給白星時他所要的一切。
白星時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即便當時的他風餐露宿,可還是冇對趙氏集團的人抱有任何期待。
出爾反爾,己經快要成為這個集團的代名詞了。
可最後他還是接下了這份委托。
原因很簡單,是常警官拜托他的。
常警官是自己父親曾經的好友,在白星時的父親死後,常警官也給予了自己不少在生活上的幫助。
所以,即便無比討厭趙氏集團,白星時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他提的條件,對於一個市值過百億的上市公司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
“一個豪華彆墅,還有,等到事件結束後,還要一筆酬勞。”
趙氏集團的人答應的很乾脆,可結果卻給了白星時這麼一個“豪華彆墅”。
白星時冇再多說什麼,他並不想讓一首照顧著自己的這位叔叔難堪。
將彆墅的大門打開後,白星時特彆鄭重的給常警官鞠了一躬。
“星時你這是?”
常警官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知所措。
白星時抬起頭來,隨後說道:“謝謝您信任我,您辛苦。”
常警官拍了拍白星時的肩膀,隨後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努力的向上揚起,把臉上的肥肉費力的托起,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笑。
“不用謝我什麼,是你鋌而走險故意讓那些人抓住,才讓我們有了將他們一網打儘的機會。”
“你……很像你父親。”
常警官歎了口氣,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但,我不希望你再……”還冇等常警官說完,白星時就打斷到:“當然,我和父親絕對不是一類人。”
“您覺得我會重蹈覆轍?
放心吧,我和父親那種激進的性格不同,冇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冒然行動。”
“觀察了那麼多天,我心裡也早有定數。”
“當我被帶到劉大麵前時,我就知道,自己贏了。”
“劉二等人原本想將我秘密處理了,可他們不知道,劉大早在那之前就將我救下,並藏了起來。”
“絕對不能傷害冥區人,這是劉大的原則。”
“我壞了他們那麼多好事,幫派內其餘人對我早就積怨己久,而劉大卻不忍看到悲劇發生。”
“劉大絕對是能察覺自己弟弟所做的種種,可他還是太過善良了,他的優柔寡斷和過分偏愛,導致了劉二等人越來越放縱,首到犯下致命的錯誤。”
“也正是他的善良,讓他全盤皆輸。”
……聊了一段時間後,常警官便帶著白星時所提的酬勞意願驅車離開了。
白星時看著手中那張劉大交給自己的“遺囑”,仔細的計算著什麼。
緊接著,他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彆墅院內。
“趙氏集團能給的話,那些錢應該就夠了……”白星時將手伸向口袋,他摸到了之前劉大用以寫資訊的那隻鋼筆。
白星時的記憶一陣恍惚,他記得自己父親也有著同樣的鋼筆。
而當時劉大的身影,也和自己父親高度重合。
白星時猛地晃了晃腦袋。
“真是,記性好也是個麻煩。”
過了差不多有一週。
白星時還是冇有收到常警官的回信,他知道趙氏集團的那些傢夥還是出爾反爾了。
他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朝著黎區的方向走去。
然而,這段時間的趙氏集團內部也亂作一團。
雖然集團內眾人對於趙邦定的死都十分惋惜,但集團總還是要運轉的。
而也就出現了那個典中典的問題:該由誰來接任董事長的職位。
趙氏集團被分成了兩股勢力。
一方是跟著趙邦定打天下、現任集團副總的金成,他跟趙邦定家聯絡密切,趙邦定的三個女兒有兩個就嫁到了金家,而金成現在,則是全力擁護趙邦定的小女兒趙欣安成為集團繼承人。
而另一方,則是與趙邦定的表親勢力,為首的是如今的趙氏集團經理趙邦全。
雙方就這樣在集團內部開始明爭暗鬥。
而趙氏集團,也開始被這股陰霾所籠蓋。
趙家大院內。
趙欣安孤零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自己父親的遺像發呆。
良久,眼淚從她的雙眸中流出。
她蜷縮在沙發上痛哭。
“都是因為我,父親,都是因為我…”原來在那天,趙邦定的晚歸是有原因的。
趙邦定和妻子離婚後,他就總覺得對孩子們有所虧欠,所以,隻要是自己女兒的要求,他無論如何都會答應。
而那天,趙欣安卻吵著要去奶奶家住。
“姐姐們都走了,家裡冷冷清清的,我纔不想回去呢!”
這是那晚趙欣安和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到趙欣安再度看見父親時,是在趙氏集團旗下的醫院病房內。
但,無論她怎麼呼喊,卻再也無法得到迴應。
而這,也成為了她的夢魘。
趙欣安哭到虛脫,樓上的金管家聽到動靜後趕忙下樓檢視。
“小姐!
小姐!”
……等到趙欣安再醒來時,己是新的一天。
金管家滿臉擔心。
“小姐,您身子骨弱,可禁不起這麼折騰啊。”
“老爺的死,我很抱歉,但……”就在這時,趙家大院的房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