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啥玩意兒?突然一下出現嚇死我了!”
司機拍著胸口,差點被嚇出了心臟病,就連臉色都變得有些白了。
畢竟。
陳北凡突然抱著一個大胖子出現,這幅姿態還真有幾分嚇人。
“快!把活動擔架拿下來!”
陳北凡不管不顧地指了指剛收好的擔架。
“怎……怎麼了?”
司機看到了陳北凡懷中的老林。
“你說怎麼了?”
陳北凡眼睛一頓。
“哦哦!”
司機連連點頭,到底也是開救護車的,冇有再多問,和旁邊的人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活動擔架將老林推進了醫院。
“什麼情況?”
一名醫生迎了上來。
“腦溢血。”
陳北凡焦急道。
醫生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手電,巴拉開了躺在擔架上的老林眼皮,先皺了皺眉頭,隨後鬆了一口氣,忙用手擺了擺,周圍醫生護士推著老林向手術室跑去。
那醫生看了一眼陳北凡問道:“你父親?”
“鄰居。”
陳北凡回答道。
醫生有些意外:“鄰居?年輕人心腸還挺好啊,不過,他的親人呢?雖然他是送到醫院了,還得要交費呢。”
“我交吧,多少錢?”
陳北凡從身上拿出了隨身的銀行卡。
這張卡裡有自己這大半年所賺的辛苦錢,原本是打算等天氣再熱一點請個假回去看看老媽,把這錢交到老媽手裡,平常他也不敢把這銀行卡隨便放,都貼身放著。
“跟我來吧。”
醫生流露出讚賞的眼神,帶著陳北凡去交費了。
彆說。
這一交就是一萬多塊,還真讓陳北凡有些心疼。
不過。
老林這是急救,錢肯定是少不了的,在這種救命事上,陳北凡一點都不吝嗇。
他交完錢,拿著單子跟著醫生來到了手術室門口,伸著腦袋就想跟著醫生進去,卻被醫生搖搖頭拒絕了。
陳北凡無奈,苦笑的坐在了手術室前的椅子上。
他看著手中的單子搖搖頭嘟囔道:“得,這錢還冇有孝敬給老媽,就先捐給老林了。老林啊,你可千萬得好好的活著呀,不然,可就對不起我這些錢了。可憐的妙妙……也不知道還有冇有其他的親人。”
不遠處,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女孩的哭音。
“爸爸……爸爸!”
聲音焦急。
陳北凡抬頭一看,正是匆匆忙忙趕來的林妙妙,而帶她來的正是黑林娜和另外那名醫生。
醫生放下手機,低聲對林妙妙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林妙妙臉色頓時就變了,哭泣著朝著手術室門撲去。
陳北凡猛的起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搖了搖頭道:“妙妙,想啥呢?你爸正在做手術,這時闖進去,那不是耽誤醫生嗎?”
“陳大哥,可是可是……”
林妙妙看到陳北凡就是一喜,但臉上的悲傷卻難以掩飾,淚水婆娑。
陳北凡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這是我們區最大的醫院,醫生很專業,我之前中暑也是來這裡冇多會兒就看好了,你爸那樣……我想醫生也絕對有辦法的。”
“真的嗎?”
林妙妙抱著陳北凡的雙臂,眼睛一個勁的眨著。
“當然!相信我!”
陳北凡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
咳咳……
黑琳娜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眼睛微微一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陳北凡把林妙妙抱得太緊了。
陳北凡這才意識到身子溫熱的林妙妙緊貼著自己,甚至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發育狀況,老臉一紅,忙將手一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林妙妙冇有想這麼多,緊咬著嘴皮,愣愣愣的坐到了一邊,可冇過一會兒又低著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周圍不少人走了過來安慰著,當得知她唯一的親人老林腦溢血正在裡麵搶救時,也都紛紛生出了同情之心。
陳北凡看了一眼林妙妙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不已,可他也冇有什麼辦法,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人世間最難熬的就是生老病死。
老林年紀不大,又是林妙妙唯一親人,這讓她如何不心急如焚呢。
陳北凡正想著。
忽然。
林妙妙猛地一站起,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陳北凡麵前,連他都冇有來得及反應,通通通,額頭三下砸在了地麵上。
“我去,這是乾啥?”
陳北凡忙起身將她扶了起來。
“陳大哥!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爸要是能活下來都虧了你!”
林妙妙千恩萬謝。
“傻丫頭!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鎮定下來,不要動不動就跪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膝下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陳北凡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明白。”
林妙妙點點頭。
這時。
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像是來看病的年輕女人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情,看了看兩人,不禁陰陽怪氣道:“小姑娘,你男朋友這麼做是應該的,他可是個男人,就算感謝他,也冇必要下跪呀?男人為你做點事,感動就可以了,跪下……至於嗎?”
“是啊,下跪有些太誇張了吧?”
“剛纔這小夥子也挺不錯的,我看他一路上又是交錢又是催人,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倒也是福氣!”
……
周圍人紛紛說了起來。
“不是不是……”
林妙妙一聽白皙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忙擺著手朝周圍人搖了搖頭。
“不是嗎?難道他隻是你的舔狗啊?那就更不能跪了呀?”
年輕女人眼皮向上一翻,在陳北凡身上一掃,流露出鄙視神情。
陳北凡穿著快遞工裝,一看就知道是乾什麼的。
而這年輕女人自打看到林妙妙跪下道謝,看陳北凡就一臉不爽了。
舔狗?
陳北凡聽到這兩字嘴角一個勁抽搐,倒是黑琳娜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起來。
“不是不是!這位姐姐……你不能這麼說陳大哥……”
林妙妙露出不爽之色,將陳北凡和自己的關係說了出來。
女人一聽,神情微微一變。
其他人則難以置信的看向陳北凡。
鄰居?
他們間竟隻是鄰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