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前麵的路被大雪封住了,這一時半刻雪也化不開,看樣子我們暫時是過不去了。”
周長功拿著鋤頭,在周家逃荒隊的前麵帶著幾個青壯年正在剷雪開路,他大聲的對著身後的人說著。
“長功啊,那你們幾個先回來。”周家村村長髮話。
月色下,白雪銀裝包裹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因為雪崩,周家村是在山腳下,一村的房子儘在一夜之間,全部被大雪覆蓋摧毀,幸好村裡的人有警醒的。
不然一村的人,還真是全部都要被掩埋在大雪之中。
周村長帶領著周家村的眾人,在大雪中前行了兩天一夜,原本週家村就是在大夏國的最邊緣地區。
今年的冬天,整個大夏國很多地方都同時出現了雪崩的情況。
寒風凜冽刺骨,大雪紛飛。
風中夾雜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而下,將大地籠罩在白茫茫的雪海之中。
“長功啊,前麵的路被封了,我們這一村的人可咋整啊,你看隊伍裡是老的老,小的小,大家也走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鄉親們會忍受不了這嚴寒啊,我們還是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整頓休息下才行。”周村長回頭看了看這百號人的逃荒隊伍,像長龍一樣淹冇在這夜色中。
周家二郎,周長功因為參過軍,所以在村裡算的上是這一輩中有能力的人,周長功微微皺眉,望向身後的眾人麵露難色。
他的嘴唇已是被凍的暗黑髮紫,眉毛也被寒冷的冰霜染上白色的霜花。
“娃兒他爹,娃兒他爹。”韓柔大聲的在逃荒隊中大聲叫嚷著。
周長功聽到身後似自己媳婦的聲音,二話不說的就丟下鋤頭,大步跑去韓柔身邊。
“孩兒她娘咋啦!”周長功的聲音很是急切跟緊張。
因為他聽到了自己妻子的聲音明顯是帶著害怕,這叫聲讓他心裡慌了。
韓柔聲音焦急的對著周長功哭泣著:“相公,小雨周身發熱,怎麼都降不下去,已經大半天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孩兒他爹。”韓柔著急的淚流滿麵,眼淚也跟著急切的落下。
周長功走近板車,伸手去摸著躺在板車上週小雨的額頭。
手在接觸到周小雨額頭的一刹那,心下一驚,暗自想:這可怎麼辦,怎麼這麼燙。他內心很是慌,他卻不能將心裡的擔心表現在臉上,他怕自己的妻子更加傷心。
坐在韓氏身旁的周景文,看著自己的阿姐病成這樣,一雙手緊緊捏拳。
周長功三人圍著周小雨,除了擔心還是擔心,現在這種情況彆說大夫.....連想找個躲雪的地方都很困難。
“二叔啊,我看你家的這賠錢貨都燒成這樣了,帶著也是個累贅, 我看啊,還不如你們就地直接丟大雪裡省事。”說話的正是周長功大哥家的李月梅, 他大嫂。
“是啊,長功啊,我們從逃出來後這一路,這賠錢貨就病痛不斷的,肯定是,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你大嫂說的冇錯,趕緊丟下板車扔雪裡去,看著就晦氣,肯定是這晦氣的肮臟東西,影響了我們!”周長功的後孃趙慧附和著李月梅的話。
韓柔聽著身旁婆婆和她大嫂的話,心裡滴著血。她對此不敢多言語,隻能緊緊的將周小雨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懷中,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她們就會將小雨丟去雪中一般。
這一路,她都一直忐忑著,因為小雨的病倒,周家這邊的人就將晦氣歸咎再她女兒身上。
韓柔的眼淚隻能似拚了命的掉,自從她嫁入進周家,她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一大家子的臟活,累活都是她承包。
相對於妯娌大嫂的日子來說,她的日子都不知道怎麼堅持過下來的。
他們二房,周長功被安排,一個忙著去外麵給人打長工賺錢,一個便是在家裡收拾著家務活,周長功原本就是個孝子,而且為人本分,夫妻二人對這個家從未有過任何的怨言。
周長功的親母在他一歲時因病過世,後來周家公爹周文章,一年後便娶了現在的後母趙慧做續房。
周家有四子,大房周長在,二房周長功是白氏的孩子,三弟周長髮和四妹周小茹是趙慧進門後生下的孩子。
周長在和媳婦李月梅,二人膝下有兩子,老大男娃週一鬥十三歲,老二男娃週二鬥七歲。
二房周長功和媳婦韓柔,膝下有兩子,大女兒周小雨十三歲,小兒子周景文十歲。
老三週長髮,老四周小茹都是後孃趙慧所生。
周長髮十二歲,周小茹十歲,因為是趙慧親生,所以在親生和彆的女人肚子生出來的娃對待時,親孃都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趙慧在進門時,老大周長在兩歲,老二週長功一歲不到。
在進門後,趙慧的肚子兩年都無所出,她慌了四處尋醫,後來回孃家被家人提醒三年無所出就可休妻的事情後。
從那開始她便對白氏的這兩個孩子,起了一絲歹心。
她勢必要一心將白氏的兩個娃都給帶歪,要將白氏的兩個娃,調教成給她賺錢的工具。
“我說二嫂,你看你家賠錢貨都這樣了,就算你哭瞎了,也哭不活她來,短命鬼,賠錢貨,嘖嘖嘖~看樣子啊,恐怕都活不過明天的冬雪。
哎喲二嫂啊,你看你們都帶了路這個拖累了,你就聽我們的勸吧!
這樣,我也可以坐坐板車不是,你看,我這走了兩天的路,腳都被凍出凍瘡了,你趕緊聽大嫂的勸跟二哥啊,就隨便找個地方給把她埋了,這樣她還少受點病痛折磨不是,好歹你也讓我坐坐板車不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周小茹一副大小姐的做派。
不等韓柔和周長功回話,周小茹就伸手去拖拽著周小雨。
“住手!”周長功陰黑著一張臉,心裡滿是悲憤的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心裡真想一個鋤頭給這個妹妹狠狠的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