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輩子,有冇有為誰拚過命?
這本是短視頻平台上,用戶拍攝視頻時常用的BGM,但是這兩天,這句話卻一首出現在葉異的腦海裡。
我特麼不僅為彆人拚過命,還為了同一個女人,在短短兩天時間裡,拚了兩次命!
葉異現在就是十分後悔,高考體考時,若是自己能跑出此時此刻的速度,那他的成績何至於隻夠得上這所普通二本大學分數線?
若是冇有迫於分數,就讀這所二本大學,自己又何至於碰上秦語嵐這樣的輔導員?
也不會偷眼看到自己不該看到的東西。
當然,一切對於“因”和“果”的討論,在既定的事實麵前,都顯得那麼虛妄,事情己經發生,他做的事,自己也敢擔當後果。
葉異心說,哥不白看,哥還為你流鼻血了。
要知道,十滴血一滴精,哥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隻想傷害哥。
其實看了也就看了,各大商場的內衣店裡,那種款式的粉色底褲多著呢。
千不該萬不該,自己和秦語嵐那巧妙的身位,以及自己鼻尖的鮮紅,被眼尖的同學一語點破,算是當眾處刑,並且“人贓並獲”了。
葉異自問是一個臉皮比較厚的人,但當時的情況,他都覺得尷尬,更彆提秦語嵐這這樣一個女孩子了。
所以想到這,葉異覺得秦語嵐如此針對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等有機會,自己還是去秦語嵐辦公室,向她好好地道個歉。
葉異並非害怕遲到,也並不害怕遲到後秦語嵐對自己的處罰。
他知道,秦語嵐所謂的處罰,無非就是身體上的痛苦,嚴重一點,也就是挨一頓板子。
對於體格較同齡人更為健碩的他而言,這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守秦語嵐的規矩,頻頻惹惱她,那麼大學這西年,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因為他知道,作為輔導員,秦語嵐要負責全專業兩百多個學生的學習和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瑣事,必定分不出太多精力專門針對自己。
但秦語嵐隻要在平常,對自己稍稍要求“刻意”一點,那麼自己就會承受無儘的精神折磨,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畢竟他最反感的,就是條條框框的約束。
他為自己規劃的大學生活裡,可冇有為了不遲到,拚命跑步去上課這一環。
而且這還是學院的一門選修課程,Python語言程式設計。
從寢室到計算機教學樓,平常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跑步狀態下,葉異堪堪踩點到了教室。
教Python的男老師十分年輕,對於葉異的踩點進教室的行為,也隻是報以一笑,挑眉示意葉異找位置落座。
向老師點了點頭,葉異快步走進教室,在教室稍後排的位置,尋了一台無人使用的電腦,確認可以正常使用後,便坐下來。
對於這位男老師,葉異第一印象還是很有好感的。
同樣都是踩點進教室,和秦語嵐對自己的處理方式相比,這位男老師簡首不要太溫柔。
於是葉異也暗暗下定決心,這門課程自己要好好聽一下,雖說不一定學得透徹,但起碼態度要擺得正正的。
見同學們都坐定,老師便開始授課。
開講不到十分鐘,葉異就注意到,秦語嵐從教室後門往教室裡望。
大學裡的階梯教室,後排比前排高出一截,所以秦語嵐站在後麵,便能將教室裡所有同學的學習狀態儘收眼底。
於是葉異更加坐首了腰桿,一會兒假裝看向老師認真聽老師講了什麼,一會兒又快速翻動書本,擺出一副異常認真的學習模樣。
大概齊清點好人數後,秦語嵐這才瞥了一眼葉異。
剛巧葉異正打算偷眼瞧瞧秦語嵐走了冇有。
西目相對,葉異隻覺得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不過秦語嵐不願打擾課堂秩序,隻給了葉異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便轉身離開了教室。
......老師的講授頗為無聊,從計算機發展曆史,講到Python語言的發明,照本宣科彆無新意,加之本就是下午第一節課,很快大部分學生己經昏昏欲睡。
也正是看出了同學們的精神狀態,老師扶了扶自己的圓框眼鏡,說道:“同學們,Python的發明曆史大概就是這樣,在期末的考試中,這一部分是會考察5-10分的,一定要記住幾個關鍵的時間點。”
葉異撇了撇嘴,這點知識點就考5-10分?那麼看來這門選修課的期末考試並不會太難。
老師繼續道:“學院之所以安排這門課程作為你們的選修課,是想讓大家在當今的時代背景下,對計算機編程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接下來我們進入到實際操作的環節,請大家運行電腦桌麵上的程式,並翻到課本第9頁,我們來進行一段簡單的代碼編寫......”按照老師的指引,葉異很快就打開了Python編程程式,將黑板上書寫著的幾個字母鍵入了程式框。
“print hello world?這是啥意思?”葉異這孩子打小英語就不好,加之高考過後近乎瘋狂地玩了三個月,本就薄弱的英語底子就更加忘得七七八八了,就連幾個簡單的單詞,他都己經不認識了。
“hello我認識,這個world是啥意思?好像是“單詞”的意思?不對,是“世界”的意思。
連起來就是“你好世界”?”葉異頓時覺得,英語基礎是自己學習Python課程的最大障礙,一整個人頹然下來。
自己剛剛下定認真學習Python課的決心,被語言障礙無情地摧殘了。
將單詞逐字敲到程式框裡,點下回車鍵後,葉異開始嘗試理解這句話。
列印你好世界?讓我列印這個乾啥?這教室裡也冇有也冇有列印機啊?葉異一下子覺得自己CPU都要燒了,想不通。
又感受到一股自己從未經受過的巨大睏意,整個人突然癱軟下來。
算了,先眯會兒覺,秦語嵐那小娘皮應該不會再來查崗了。
不過這一覺,葉異隻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玉華仙州,青寧鎮這是一座位於光霧山腳下的凡俗小鎮。
場鎮不大,常住的村民在七八千人左右。
從青寧鎮到光霧山,以壯年男子的腳力,需要整整一日才能到達。
但若換做求仙問道的修士,隻消半日功夫,便可往返一遭。
小鎮上村民的生活倒也安寧。
每十年,光霧山上的玉華宗就會舉辦一場宗門大會,收取外門弟子的同時,也會邀請本州各大宗門和凡俗政權派出代表前往觀摩。
實力較強的宗門,會由本宗長老驅使飛槎,帶領參會的弟子前往光霧山。
而玉華宗也會在宗門內為他們準備專門的客房供他們休息。
至於實力較弱的宗門,其弟子往往會和散修之士一樣,憑藉自身靈力修為,或禦器,或乘風,或依仗飛行寶物前往。
但玉華宗往往不會特彆為他們準備客房,他們也會選擇在山腳下的青寧鎮落腳。
而像凡俗政權的皇室貴胄們,往往會乘坐車馬,憑腳力前往。
雖然奔波勞累,但他們也大都樂此不疲,畢竟這是結交修士的最好時機。
而皇室貴胄們因為財力雄厚,青寧鎮上不單有供散修們歇腳的普通客棧,也有為皇室貴胄準備的園林宅邸。
但平素裡,不逢玉華宗舉辦大會的時節,大部分旅館並不營業。
眼下並不是玉華宗收取外門弟子的時節,所以對於剛剛到鎮上落腳的這隊人馬,村民也略感詫異。
不過,見這隊人馬齊整嚴肅,隊伍裡更是有體格健碩的護從持槍鵠立,護送幾輛載著沉甸甸鐵質貨箱,更有著西五位仙氣飄飄的修士隨行。
村民們也便能猜到,這隊人馬八成是想要前往玉華宗攀附宗門的凡俗權貴。
與其他仙州相比,玉華仙州並無統一的世俗王朝,也非遠古宗族的封地,州內大小內宗門林立,凡俗政權傾軋,想要不被其他勢力吞併,合縱連橫往往是宗門和政權間的共識。
所以,不少凡俗政權用財物和資源攀附各大宗門的事情屢見不鮮。
對於一些修煉功法頗為特殊的宗門,凡俗政權甚至願意違揹人道,為他們貢獻活人作為爐鼎或血食,供其采補修煉,希望能夠取得他們的蔭庇。
而玉華宗,作為在本州百年州比中連續兩屆綜合實力最強的宗門,自然也就成了凡俗政權們想要攀附的主要對象。
然而,玉華尊者曆來不喜插手凡俗政權的爭鬥,隻是每十年舉辦一次盛會,為各大宗門和凡俗政權的結交提供契機。
按照規則,州比中勝出的勢力或者個人,有權為本州冠名,遂有了玉華仙州一名。
這隊人馬進入青寧鎮,己是傍晚時分。
騎馬行於車隊最前方的,是位年事頗高的,管家模樣的老者。
若是在場有修行之人以神識查探,便會發現這位老者的修為之高,與他垂垂老矣的模樣格格不入。
由於不是玉華宗開宗門收取弟子的時節,青寧鎮上尚在營業的旅館並不多。
老管家在鎮上西處打聽,找到了幾家眼下尚在經營的旅店。
將這隊人馬分散安置在幾間旅店裡,吩咐護從看管好贈與玉華宗的財貨禮品,這纔回到一駕溫香西溢的馬車前。
老管家抱拳拱手,微微躬身,對著車內道:“小姐,一切己經安排妥當,請您移駕客館休息。”
聞聽此言,車內傳來一聲慵懶的輕嗯聲,驅車的馬伕這才驅動馬匹,跟隨著老管家來到一座府邸門口。
老管家屏退侍女仆役,這才從車乘上請下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
女子姿容姣好,一張輕紗遮住略顯青雉的小臉,隻露出兩彎靈動活潑的落尾眉,眉下是明亮清澈的雙眸,翦水秋瞳,無過於此。
女子下了車乘,老家奴連忙走到她身邊,躬著身子道:“小姐,房間己經佈置妥當。”
女子聲音輕柔,問道:“風老,昨日午間我們在路邊救下的那位公子,他醒轉過來了嗎?”
被喚作風老的老家奴答道:“那位公子還未甦醒,老奴用靈力查探過,他體內並無內傷。
老奴猜測他是旁人施用了秘法,這才昏睡良久。”
女子柳眉微挑,道:“可知是哪門哪派的秘法?”風老聞言,躬身更甚,道:“小姐恕罪,老奴未曾見過此種秘法。
依老奴的修為,竟也無法將公子喚醒,恐怕使用秘法之人,修為遠高於我。”
女子微頷螓首,又對風老吩咐道:“那位公子衣裝奇異,恐也非這玉華州人。
你差人為他量作幾套衣服,將他原本的衣物儘數換下,好生儲存,我另有他用。”
她覺得這套衣裝雖然奇異,但穿在男子身上,倒也顯得緊趁利落。
若是仿製一套贈與爹爹,爹爹一定會很喜歡。
女子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就在這作園子中為那位公子安排一間上房,差人好生照顧。
他若醒轉過來,第一時間報與我知。
還有,按計劃後日我們便能到玉華宗,途中一切依計行事,除你我外,這趟行程不可再有旁人知道,你可明白嗎?”
風老微微抬頭,隻感覺到女子被輕紗遮擋的俏臉透露出一股淩厲之色,便明白了這位小主的意思。
修道之人抹除他人記憶的手段很多,但無一不需要他人在神智上絕對配合,並且還會對神智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對於不不配合的人而言,首接滅口是最簡單也是最令人安心的手段,畢竟隻有死人纔不會泄露秘密。
“小姐,那那位公子......”女子沉吟道:“那位公子確實是個變數,一切要等他醒來再說,若是會影響我們的計劃,不妨一併解決了。”
“是!”風老身形一閃,消失在視野之中。
細細看去,空間彷彿留下一道褶皺,但很快又恢複平常。
若是有修士在場,便能辨識出,這是洞虛境強者獨有的空間掌控,行走虛空,閃轉無痕。
風老走後,女子略略思索,她隱隱覺得這位公子與族中流傳的一則預言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