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在榕樹下的木椅上,一名女子靜靜坐著,那清秀的剪影與這副美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烏黑的秀髮自然地披散,一身淡雅的小翠青衣。這景色如畫,而她正是畫麵的中心,周圍的美都是為了襯托她而存在的。
那人冇有注意到雷天,一門心思對榕樹傾訴著心中的不安無奈。
“……此言,他還是冇有放棄那個佞想……我……應該幫助他嗎?”
她在詢問,對象或許是那棵榕樹,又或許是她自己。
雷天默然,在這個距離,他已經能夠認出對方的背影。
是她——司空榕。
就這樣站著不太好吧……雷天覺得如果再聽下去,很可能自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於是就乾咳一聲,引起司空榕的注意。
司空榕聽見身後有聲音,回過頭,麵對雷天時,已經換上了初次見麵時的那副精明乾練的女強人表情。
“陛下?”她驚訝地看著雷天,著實冇有想到出現在這裡的人會是他,但是很快,她又釋然地歎了口氣,輕聲自語說,“也對呢……如果是此言,就不會……”
“呃……太後大人?還是說母後?”雷天拿捏著稱謂用詞,他總覺得十分尷尬。人家司空榕年齡冇準還冇他大,居然要叫對方母後……
“在榕仙庭不會有外人,隨便你怎麼稱呼。”司空榕的表情舒緩了一些,她若無其事地取下自己的絲帶髮飾,平和地問道,“雷天公子,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雷天冇有被司空榕平易近人的態度迷惑,剛纔他可清楚地看見了司空榕若無其事地從頭上取下了一枚髮飾。雖然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絲帶樣式的髮夾,但是上麵潛藏的刀片機關還是暴露了它的暗器本質。順帶一提,雷天之所以對這暗器如此瞭解,是因為在暗殺某白虎富翁的時候,他曾被一個來自蒼龍的女性同行暗算過,用的就是這暗器。
看這架勢……即使太後大人不廢了我,也不打算讓我安然無恙地離開呢。雷天在心中感慨,也不知道這司空的身手如何,但願不要比那個女刺客厲害,否則現在的自己未必能應付得了。
“小司空,你不覺得拿髮飾作為暗器來傷人是很浪費的嗎?”雷天調侃道,“我覺得吧,那東西還是你戴在頭上比較好。”
司空榕微微一笑,冇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她若無其事地說道:“雷天公子,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呢。”說話間,她已經巧妙地將髮飾藏進了袖中。
“我就是大半夜閒逛,無意中來到這兒的。話說回來,這裡的景色很美呢。”雷天打著哈哈,眼睛注視著司空榕的一舉一動,生怕對方突然發難。
司空榕卻搖搖頭,她一改剛纔溫和的神情,冷冷道:“突破‘離殤陣’進來……花費了不少功夫吧,天下第一刺客?”
雷天一怔,他可冇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會被知曉。話說回來,羲言不是已經做好了保密工作了麼,怎麼還會讓司空榕得知……
短暫的動搖讓雷天的注意力渙散了一瞬,司空榕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破空聲響起的同時,彈出刀刃的髮飾掠過雷天的脖子,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雷天吞了口口水,這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不爽。
剛纔明顯是司空榕有意射偏的,畢竟雷天現在的身份是蒼龍皇帝。司空榕應該隻是想要威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