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隊列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禁衛軍右翼衛公仲侯,號令手下,將山莊圍困,並親自帶一支兵隊,入山搜查。
靜心山莊乃重地,任何偷闖者,一律死罪。
“該死!”
“他們怎麼會上來的?”
餘禁年輕俊逸的臉龐,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暗罵了幾聲,匆匆逃跑。
“好了,我們該走了,你這表弟,可能要吃一些苦頭嘍。”
徐病抱著紀沅,悠哉走下山去。
被隱身術籠罩的二人,與公仲侯所帶領的禁衛軍交錯。
紀沅瞳孔欲裂,卻連聲音都發不出。
“發現一個賊人蹤跡!”
“給我追!”
“給我活捉!”
公仲侯發現了餘禁的身影,大喊一聲。
……
大熙城有內城與外城之分。
內城是高級官員與其家眷居住。
前身有一座國師府。
但不在內城,而是在外城。
府邸坐落之處,並非鬨市區,甚至能算偏僻,背後靠著一座山,四下也少有人住。
國師府麵積約為十餘畝,曾是大熙城某位大戶的府邸,後來被前身搶了過來。
徐病踏入自己的府邸,關好大門。
入眼先是左右兩側人工打造的觀景湖泊,岸邊有柳樹,鬆樹……
再向裡走,便是亭子,廂房,廊道,以及一片寬敞的前院空地。
十餘畝的占地已然不小。
國師府的下人,前段時間被徐病前身通通遣散了。
導致此刻的宅邸空落落的。
不過這倒是正好合了徐病的意,鎖好大門,再插上門閂,操控一隻烏鴉,落在一棵柳樹上盯梢。
這才解開了隱身術,身形徹底顯露了出來。
“嗚…”
一個無法改變,且有些殘酷與憋屈的事實,此刻明晃晃的擺在紀沅眼前。
她翻車到家了。
自以為一切儘在掌控的她,被捆成一個粽子,悄無聲息中被帶回了徐病的府邸。
來到了他的地盤,徹底喪失了主動權。
她眯起雙眼,似有抗拒,效果卻微乎其微,繼續被徐病抱著,走進了府邸深處。
“紀沅啊紀沅,你可曾想到,那一日的大意之舉,竟將自己害得如此境地。”紀沅心中輕歎。
不一會,徐病停下腳步。
他來到了浴間,與靜心山莊的靜宣湯不同,這浴間中隻擺放著一個浴桶,一展屏風,還有用來承“熏香”的木台。
徐病將紀沅放在地上,在她的目光中點燃了熏香,點點香氣逸散。
“洗澡配熏香。”
“大雅。”
徐病說道。
他看向紀沅,取下其嘴上的白布,上麵沾滿了唾沫,他有些嫌棄的丟在一旁。
大手一揮,又解開了她身上的大半繩索。
隻留下捆住腳腕,手腕的那道繩索。
多少天來,紀沅終於擺脫了盤坐的姿勢。她伸直了腿,緊鎖的眉頭鬆了又緊,似乎在適應與享受這恢複部分自由的姿態,也說不出話來,還帶著輕微的咳嗽。
徐病冇有理會,自顧自去外邊,打了一桶冷水,倒進浴桶當中。
在浴桶中加滿水後。
他搬來一個凳子,就凳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紀沅。
紀沅緩緩翻身,亦是靜靜看著徐病。
一縷陽光打進。
紀沅看著徐病的臉。
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竟覺得這廝比之前好看了些許。
可若五官變化,卻也不大,鼻子眼睛依舊,然前後感覺,卻天地之彆。紀沅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
她又怎知,是前身舊勢漸消,“視覺慣性”變小,她亦能逐步感受到,徐病的變化。
“你想把朕如何?”紀沅淡淡問道,大有一股千刀萬剮,儘管招待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