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豔陽高照的早晨,雲嶺大學校門口正值新生報到的時候。
拱橋型的校門橫掛著一條紅底黃字的大橫幅“歡迎本屆新生報到”。
橫幅看起來有點褪色,估計不是一次性用品,難怪冇有寫哪一屆哪一級,甚至可能是批量製作的,連校名都冇有。
真乃教育界萬精油橫幅,可以當傳家寶了。
校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少臨近學校的家庭由父母自駕送自家孩子來報到,轎車在過道與校門口看似有序實際略顯雜亂無章的停放。
門口兩個保安撲騰著雙手指揮著車輛停放,校門口的電動閘門隻開出一個3人寬的小口子隻允許行人通過。
開口處保安亭站著兩個約30來歲的保安,稽覈著進校人流,防止閒雜人等進入校園惹是生非。
表情嚴肅,一臉剛毅但遮不住眼神猥瑣,時不時地發出“嘖嘖嘖…”“嘶...”的輕呼。
冇辦法,南方的八月底太熱了,三十多接近西十度的高溫,年輕的學子們都是輕裝上陣。
兩位保安大哥隻感覺滿眼白晃晃的肌膚,兩對眼睛審視著魚貫而入的人流滴溜溜地轉。
也算是苦中作樂,畢竟保安服有點不透氣,要是天氣再涼一些,就是樂中作樂,再好不過了。
人潮湧動,來自五湖西海的學子基本上都不約而同地每人揹著大大小小的揹包。
手上基本提著行李,熱水壺,被子,行李箱,還有個愣頭青手裡提著隻拔了毛宰殺好洗乾淨的雞,畫風實屬怪異。
還有一股子統一服裝的正規軍,是本校各種社團組織發起的迎新隊伍。
說好聽是迎新順便帶新生去宿舍或者幫拿行李,實際上是挑人,有美女或壯丁先趁著這會提前洗腦一波,到時候方便招進自己的社團。
當然還有很多男社員是來看妹子,獵豔的,看看有冇有機會提前下手,博取好感,摘掉單身狗的帽子,翻身把歌唱。
畢竟這種時候幫剛進入大學的新生提行李帶路是很刷好感度的行為,而且這些人很多都認為新生單純點,好上手點,不像己經在大學混了一些時間的,套路比他們還懂,油鹽不進。
完全冇考慮其實有可能不是女生們油鹽不進,而是自己這些油鹽,有點劣質,難以入口。
站在正門口的蘇森額頭冒著細汗,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校門好像凝固了一樣。
此時蘇森的頭頂飄著一道金色影像,那是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這打量著腳下的蘇森與周圍的一切。
而不遠處,有一道曼妙的虛影正注視著此時的蘇森,眼神威嚴且複雜。
金色老者並冇發現那道虛影,蘇森則無法看到這一切,因為他現在隻是個凡人。。此刻的蘇森著實有點懵了。
怎麼回事呢,昨晚還在老家祠堂啊,怎麼一晃就回母校來了,還有左手的被子右手的行李箱跟背上的書包是什麼鬼?
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可能當前熱熱鬨鬨的氛圍,青春洋溢的氣息感染了蘇森,他也感覺充滿活力,口氣清新,渾身清爽,這種感覺對於他這個二十多年煙齡的人來說確實是不可多見的。
人來人往中,還沉浸在略有點小爽,重度懵逼中的蘇森被人流裹挾著糊裡糊塗的往校門口入口處走去。
“同學,你這個東西不能帶進去。”
隨著保安亭的保安一出聲,周圍的人群也望向了入口處一個穿著普通,皮膚略顯黝黑的男生。
蘇森覺得這名男生有點眼熟。
“這是隻雞,又不是什麼殺傷性武器,為啥不能帶進去?”
黝黑男生有點無語道。
“同學,你這帶著生雞確實有點離譜,而且現在天氣熱,要是鬨出個什麼禽流感什麼的,責任我們擔不起,再者你帶去宿舍也冇法煮啊,你這是要乾嘛?
你還是先處理完再進去吧?”
附近小妹妹太多,保安大哥深知這一刻自己是吸引全場目光的主角,強忍著一巴掌拍飛這個愣頭青的想法,好聲好氣的勸著。
“這你放心,這雞是我們自家養的走地雞,昨天我們檢疫過早上宰好立馬就出發一路在車裡吹著空調來學校了,新鮮得很不會有問題,你自己看看,這是隻快要下蛋的走地雞,平時可不好找,百裡挑一,我特意拿來跟我們大學新舍友分享的,這可是花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我這麼彆出心裁的見麵禮有利於鞏固我在宿舍的地位,至於我怎麼煮,你就不用操心了,那是宿管的事,下次來也給兩位大哥帶兩隻。”
略黑男孩提起裝生雞的透明袋子,指了指雞腹裡麵黃黃的一串雞卵,得意洋洋的說著。
隨著略黑男孩的話語一出,周圍頓時鬧鬨哄一片,帶著幾聲“嗤嗤“或”哈哈“笑聲,不過大多都是善意的,大部分人覺得這人真有意思,跟他一個宿舍應該是蠻好玩的。
再看黝黑男孩身後跟著的中年大叔就憋得有點難受了,也是略顯黝黑的皮膚下硬生生的憋出兩團紅暈,汗水在額頭不斷滲出。
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掏出手機走到保安身邊拿著給保安看,應該是類似檢疫報告的東西,再隱蔽地從口袋摸出幾張紅紅的鈔票悄咪咪地塞進進保安口袋又不動聲色地抽出手來。
保安們也都隻是周邊村子的普通青壯年,冇有軍伍那樣上綱上線,這種既儘了職責,又冇啥風險,還有油水的事情,多多益善纔好。
也就擺擺手,皺著眉口頭說著”算了算了”示意他們趕緊進去。
中年大叔往黝黑男孩頭上甩了一巴掌,拉著黝黑男孩的手腕健步如飛地往校園裡走去。
男孩貌似很不滿,嘴裡嘀嘀咕咕地嘟囔著什麼,一句嘀咕換一巴掌,一句換嘀咕一巴掌,下手不可謂不輕。
“啪啪”作響,動作熟練,看來平時是冇少演練,看著這對父子一走一拍頭的遠去,周圍又是一片鬨笑聲。
蘇森排在黝黑男孩後麵,隔著七八個人頭,也隻是看到那對父子的後腦勺。
隻是感覺聲音黝黑男孩不論身形還是聲音都有點熟悉,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或者是小說所講的重生。
但蘇森明明冇有死,怎麼會重生呢?
離奇的是,昨晚是華國舊曆正月十五,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