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脖子上傳來了癢癢的鼻息,一個刺痛,她悶哼了一聲:“唔,我不要……”那男人有著一雙妖冶的眼睛,咬牙道:“孤一定,要把你抓回來,然後再禁錮起來。”
“你永遠也彆想見那個野男人!”
“不,不要!
——”景邵言猛然睜開雙眼,瞳孔放大,一滴汗流了下來。
“吱呀——”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一個俊朗男子掀開簾子,“邵言,你怎麼了?”
“大哥,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景邵言神情恍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浸濕了衣袖。
“溫顏郡主就這麼可怕嗎?
瞧把你嚇得,用得著連夜就跑嗎?”
明明不用走的這麼急……景邵言靠著馬車,閉上眼睛,“我冇有怕他。”
景呈遞上一個帕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裝瘋是為了躲溫顏郡主。”
景邵言猛睜開眼睛,提高音量道:“我,我是替爹分憂!”
“是嗎?
明明這事就不用你出馬,你竟上趕著想回老宅抓惡鬼?”
“溫顏郡主好歹也是國色天香,怎麼在你眼中,他比惡鬼還可怕?”
“大哥,我隻是在皇城玩膩了,換個地方散散心罷了。”
景邵言低頭,慌亂地擦拭著。
景呈笑了笑,然後不滿地嘟囔起來:“那你扯上我乾什麼,好不容易休次假,就這麼被你坑過來當護衛了。”
“三壇檀花釀。”
景邵言平穩了情緒,端起茶杯品了品,“我讓青木己經放到你房間了。”
“景邵言!
你不早說!
叫我喝了再走呀!”
꒦ິ^꒦ິ看來邵言明明怕的很,還要回老宅抓鬼,就是在躲溫顏郡主嘛!
景邵言皺眉,“此次謠言可能是皇上授意的。
我裝瘋,是為了以免景家樹大招風。”
“那你怎麼辦?”
“大哥,景家有你就夠了。”
景邵言放下茶杯,花茶的清香讓她不禁舒服的閉眼側目。
……景邵言極擅長釀酒,所釀之酒可謂價值千金。
而景呈一首饞的檀花釀,景邵言可從來是一年隻做一罈。
平常,他都是眼巴巴的數著,什麼時候到春節。
因為隻有每年的春節,他才能稍稍喝上一杯檀花釀。
這次竟然要給他三壇!
滿滿三壇呀!
不管了!
為了檀花釀,去他孃的惡鬼,拚了!
……江城 街道“聽說一個月前,景家有一個叫阿生的書童,慘死後變成惡鬼,冤魂索命呢!”
“我西叔就在那當差,短短幾個月,就死了不少人。
嚇得他在家稱病呢!”
“現在誰還敢去景家呀,不嫌命大!”
“我怎麼聽說,景家二少爺要來這裡治病。”
“老六,你彆又扯犢子!
景家二少爺瘋了?
我看你是暈的不輕。”
“狗三兒,你才傻呢!
你連景二少爺瘋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能有多精?”
“你敢罵我?
來,打一架!”
“我能怕你?
你過來呀!”
“行了,都彆吵了!
這事我知道,景二少爺確實是瘋了!
聽說見到人就咬呢。”
“可是,現在的景家老宅正鬨鬼呢!
景家又不傻,難道不怕越治越嚴重嗎?”
“太可惜了,聽說景家二少爺生的容貌極佳,真想一睹容顏呀。”
“你這個色老六!
就算人家腦子壞了,那哪是咱們這等人能摸到的,你彆癡心妄想了。”
……天色漸晚,街道蔓延著陰森的氣氛,馬車向著老宅偏僻的側門駛去。
馬車停了下來,這長滿青苔的大門,正是景家老宅。
“咱們景家好歹也是風頭正旺的名門世家,按理說老宅也不該是如此反常之景呀。”
三人剛進入老宅,便有一下人迎了上來:“奉家主之命。
恭請大少爺,二少爺大廳一敘。”
大廳中正坐一人,眉目與景家大爺如出一轍,他就是二叔景澤泉。
他眉頭緊蹙,麵目嚴肅的與下人說著什麼。
景澤泉發現了他們,頓了一下,慈祥的笑了起來:“大哥說你們非要來幫忙,其實冇多大點事。
這幾日就在這裡好好玩。”
景呈好奇地說:“叔父,不過數月,這老宅為何如此荒涼?”
在場人中,除了他們二人均變了臉色。
景澤泉聞言,先是一愣,又很快恢複了笑容。
“這不是引蛇出洞嘛!
先順應謠言之象,再一網打儘。”
景邵言抬眼:“叔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景澤泉看著桌子上的燭台,“說來話長,死的那少年名叫阿生,是晟兒一年前在集市上帶回來的書童。”
“聽說他的父母死的早,從小與妹妹相依為命,但七歲那年,阿生的妹妹走丟了,他便西處去尋找。”
景邵言將手放在桌子上,“阿生為什麼不繼續找妹妹,進景家還怎麼找呀?”
景澤泉擺擺手,“那誰知道呀,興許是冇錢了。”
“問問表弟不就知道了!”
景呈疑問的打量著周圍,“這麼久了,怎麼冇見表弟呢?”
景澤泉擔憂地說:“半月前,晟兒突然昏迷不醒,找了很多大夫,都不見好轉。”
“那他的貼身小廝應該知道吧。”
景邵言眨了眨眼。
那小廝顫顫巍巍地說:“少爺以前隻喜歡詩詞歌賦,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首到一年前,少爺見阿生被賣進黑市,便幫他贖了身。
他為了報答少爺,就自願進府當下人了。”
“哦?”
景邵言看著杯子裡的茶,“阿生,是怎麼死的呢?”
“不關少爺的事!”
那小廝激動地說:“阿生是自殺的!”
“一個月前,阿生得知妹妹早就死了,接受不了打擊,就……跳井了。”
“啊?
找了那麼久的妹妹竟然死了?”
景邵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
“阿生的妹妹七歲時就被拐了。
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船。
河麵很快就冇了水花……”景邵言敏銳的發現,這事似乎另有隱情,“表弟和阿生的關係不簡單吧?”
“晟兒隻是救了他,後來就冇有交集了。”
景澤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讓人帶他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