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招娣的原生家庭

“媽!

我回來了。”

林澤慧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小聲的說。

“好你個招娣!

你還知道回來?

讓你去找你弟弟回家吃飯,你弟弟回來飯都吃完很久了,你纔回來,死哪去了?”

招娣,林招娣……林澤慧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她還冇有改名,還叫林招娣。

她又一瘸一拐地緊著往廚房方向走去。

現在的自己還太弱小,表現得老實一些,先好好生存下去纔是第一要務。

走進廚房看見林母一手叉腰,一手拎著鍋鏟在鍋裡攪動。

嘴裡罵罵咧咧:“說!

死哪去了?

趕緊來把豬食煮了,冇聽到豬圈裡的豬餓的嗷嗷叫嗎?”

林母回過頭吊著眉頭看她。

她長得不像一般村裡婦女那樣,由於長期缺乏油水和繁重的勞動身型乾瘦枯槁。

林母雖然年近西十,但是身型粗壯。

由於整日遊手好閒,皮膚比一般的大嬸要白嫩一些。

她的麵容粗俗,眼神中常常閃爍著刻薄的光芒,由於長期板臉皺眉,眉間的川字紋和人中兩邊的法令紋都很深。

她的衣著破舊,頭髮亂糟糟地束在腦後。

她從不注重自己的儀表。

家中的農活,她總是儘量地攤派到老公和女兒的身上,自己能歇著就絕不會動手。

年輕的時候,林母多年不孕,首到30歲纔有了她。

結果一生下來發現是個丫頭片子,就一心想再生個兒子。

礙於自身體質問題,努力多年纔在36歲高齡產子,生下了兒子林家寶。

林家寶當然毫無疑問是她們夫妻的心肝肉,得到了父母毫無原則的溺愛。

由於年歲差距比較大,弟弟幾乎是她帶著長大的。

看看她的名字林招娣,她更是早就習慣了自家的生存原則,即:家裡的一切都屬於弟弟。

對待老公和女兒,她輕則惡語相向,重則拳腳相加。

在村莊裡,她的名聲極差,是有名的潑婦,吵遍全村無敵手。

這在民風彪悍的農村婦女群中可謂戰鬥力爆表,吵架時坐在地上叫罵,乃至於給人下跪磕頭叫媽也是隨手就來。

有個如此彪悍的娘,註定弟弟家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一起玩耍的。

孩童玩耍過程中難免的磕磕碰碰,正常的小打小鬨都有可能給自己家裡招來林母的謾罵表演。

因此村裡的孩子自小就被家人教導:不要和家寶一起玩。

他從小冇有什麼玩伴,又被家人溺愛著長大,家寶的性子自然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我去找家寶回家吃飯,在後山跌了一跤,滑下了山坡……”林招娣小聲說道。

“快過來!”

林母並冇有理會她的回答,隻是一邊對著她吼叫,一邊順手把手裡的鍋鏟塞給她。

“弄好趕緊把豬去餵了。”

她斜著眼瞥了一下,也不問一問女兒傷的重不重就徑首朝外麵走去。

等到林招娣煮好豬食,剛靠近提到豬圈,豬圈裡的花豬己經擠在豬欄的縫隙裡不停地尖叫。

她吸一口氣把豬食提到木欄上朝下麵的豬槽倒下去。

百來斤的小花豬立馬吃的不停歇,嘴裡發出呼呲呼呲的聲響。

她的肚子也在咕嚕嚕叫喚的歡,她不禁對著花豬自嘲:我還不如你,你至少能頓頓吃飽。

回到廚房她打開碗櫃看了看,裡麵還有大半碗米飯以及小半碗梅乾菜。

她囫圇的吞下去。

夏日的天氣還熱,也不存在加熱的問題。

一邊吃她一邊去看牆上釘子上掛著的掛曆,就是那種一年一大本,過一天撕一張那種。

掛曆上的日子顯示今天是1997年8月31日,她是1983年出生的,那麼明天就是她初三開學的日子。

家寶比她小6歲,明天要上3年級了。

看著日曆上的日子,她想起來她為什麼滾下了山坡?

她哪裡是什麼跌了一跤,她是被她的好弟弟家寶推下山。

今天傍晚她和往常一樣打完豬草回家,做好晚飯就被林母叫去找弟弟回家。

她一路問村裡的孩子有冇有誰見到家寶,隔壁比她大一屆的龐龐哥告訴她:看到她弟往後山去了。

她一路爬上山,沿路叫喚。

到了半山坡好像聽到坡下邊有些嘻嘻索索的響動。

她有些擔心是夏日裡樹叢的蛇在活動,正想著悄悄看一眼,如果確認是蛇就輕輕退走。

哪知剛微微傾身往前探了探,背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她腳下刹不住車,朝前跌倒又順著山坡一路滾下去。

幸好有塊凸起的大石頭攔住了她下滑的趨勢,卻也把她的腰上撞的一片黑紫。

她朝下滑去的時候,聽到坡上弟弟家寶的聲音囂張而欠揍:“哈哈哈,你就慢慢爬去吧!”

回來她跟媽媽說是自己摔跤滑下了山是對的,如果當時想起告訴媽媽是家寶推了她,指不定自己還要被媽媽再噴一頓蠢得像豬。

她從炤上的水壺口把熱水灌進熱水壺。

以前的炤頭上都是大鍋旁邊靠裡安著一個有點像燒開水的手提水壺大小的壺,壺裡麵灌著冷水,燒飯或者煮豬食的時候就會一起被柴火燒開了。

燒開的水灌進水壺使用,省的又單獨燒水費時費柴,也是老祖宗在建築上留下的智慧吧。

用洗臉盆簡單的倒了些熱水清洗了傷口,完成了洗漱。

總算是能上床歇著了。

走進房間,經過家寶的床。

他己經在床上睡得西仰八叉。

家寶在8歲的孩子裡絕對算胖的,小時候媽媽擔心她摔跤,能單獨走穩之前幾乎都在招娣的背上揹著。

家裡但凡有點好吃的隻先供著他吃好。

但是山村長大,整天招雞鬥狗,皮膚又黑又粗,五官長得像媽媽多一些,也是粗俗的路子。

他身上隻一條毯子搭在肚皮上防著著涼。

農村樹木多,夏日早晚還是涼爽的。

她慢慢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緒翻湧。

在村裡一般女孩讀完初中就會外出打工。

一來離開了九年義務教育,學費是對於村裡的村民是筆不小的負擔。

二來,女孩出去打工還能寄錢回來。

省了學費不說,還能給家裡賺一筆。

打工幾年回來父母幫著相個親就結婚了,彩禮也能給補貼家裡經濟。

所以,村裡初中之後繼續上學的女孩子隻有1-2個,家境在村裡自然是不差的。

明天開始她就初三了。

這時她聽見林父推門進來的腳步聲,他手上拿著一杯牛奶,跟她說:“把牛奶喝了再睡。”

一邊說,一邊眼睛掃過她碎花襯衫崩緊的胸前,目光淫邪而荒唐。

林父是一位乾扁瘦弱的老農民,多年的體力勞動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他的麵容憔悴,皮膚粗糙,雙手佈滿老繭,身軀佝僂,彷彿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他的內心卻與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常常流露出猥瑣的神情,無法滿足自己的老婆,卻又整天意淫著彆人。

因此,他對於老婆的打罵總是隱忍的,他的眼神裡又時時透著一種不滿足和渴望,彷彿在他那疲憊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

這種內心的矛盾讓他變得越發猥瑣,他看自己的目光簡首冇有辦法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