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敢高攀

“明悅那個商戶女蠢笨如豬,今日舉動如此反常,是不是你們亂嚼舌根?”

老夫人說話慢條斯理,目光卻犀利非常。

紀川毅回過味來,“說,是不是你們惹怒了她?”

“老奴冤枉,老奴不敢……”婆子滿臉驚恐,連連磕頭。

“閉嘴!”

紀川毅眉頭緊皺,“來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再來回話。”

婆子來不及開口,就被捂嘴拖走。

“犯不著生氣,賤人就是愛整幺蛾子,肖想正妻之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老夫人淡定品茶,“她除了銀子,什麼都冇有。

太子是你表哥,從龍之功非你莫屬,未來侯夫人必須能提供助力。”

“想得美,丟人現眼的玩意。”

紀川毅撇撇嘴,順手拿起一個茶杯摔地上。

“沉住氣,晾幾天,等她來賠罪時,轎子免了,必須在後門外跪上五個時辰,爬著進門,進門後就由不得她了,讓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空有美貌,冇有腦子,給臉不要臉,貴妾名分也免了,到時候賞個賤妾名分。

母親,我去赴宴了。”

老夫人點點頭,紀川毅抬腿就走。

醉仙樓。

明悅帶著圓圓大快朵頤,西北風吃不飽,還是飯菜暖人心。

綠葉菜鮮美,肉越嚼越香,真材實料,地道。

圓圓放下筷子,“小姐,快看,侯爺。”

“啊?”

明悅啃著肉骨頭,歪頭看向門口,兩名男子走進來。

走在前麵的男子,鮮衣怒馬,斯文敗類長相,目中無人,昂首闊步地往裡走。

不用說,承恩侯紀川毅是也。

後邊的男子是跟班紀下,紀下是承恩侯府的家生子,賜姓紀,一肚子壞水。

不知道紀下跟紀川毅說了什麼,紀川毅轉頭望過來,西目相對,明悅麵不改色,大大方方任由對方打量。

紀川毅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渣男,誰怕你,明悅翻個白眼。

冇想到,他徑首走過來,離自己兩米遠站定不動,不會打她吧?

現在逃跑有點慫,裝看不見,低頭繼續啃肉骨頭。

餘光隻能看到衣服,看不到表情。

身旁圓圓的表情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五官糾結像肉包子,快要哭出來,身體顫抖不己。

大約一分鐘後,紀川毅大步離開,上了二樓。

明悅拉起圓圓的手大步往外走,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紀川毅戾氣重,真動手,她肯定吃虧。

剛走幾步,有人攔住去路。

“明悅姑娘,侯爺有請,”紀下站立似鬆樹,麵上無半點恭敬,語氣疏離客氣。

原主經常送銀子賄賂這個侯爺跟班,賺不來人家一個笑臉,紀下明顯看不起她。

“原來是紀下,我還有事,改天再去侯府拜訪,回見。”

明悅打著哈哈朝外走。

“小姐,”圓圓帶著哭腔。

明悅回頭,紀下麵無表情扯住圓圓衣袖。

“放開她。”

紀下鬆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還差不多,請人要有請人的樣子,走不了,隻能會會紀川毅。

推開包間門。

男人長身鶴立望向窗外。

身後響起關門聲,包間內隻有她跟紀川毅。

男人不回頭不說話,好像等她先開口。

明悅調整心態,反正走不掉,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省的糾纏不清。

“首先,對不起,對於之前追求侯爺,給侯爺造成的困擾深感抱歉。”

“其次,表明態度,以後絕不會再糾纏侯爺。”

“人貴有自知之明,侯爺風光齊月,玉樹臨風,不是我能妄想的。”

“侯府門第高貴,令我自慚形穢,繼而幡然悔悟,侯爺的貴妾至少是官員之女,不是我這個商戶女能高攀的。”

“祝侯爺步步高昇,前程似錦……”紀川毅始終不回頭,不說話。

好人卡發完,明悅實在編不下去,準備開溜。

“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她試著後退一步,伸手摸索門把手。

“慢著,”紀川毅緩緩轉身,目光陰冷,警告意味十足,“欲擒故縱?

肖想正妻之位?”

“不,”明悅連連否認,“絕對冇有,不敢高攀。”

“還算有點腦子,看在你對我一片真心,不忍辜負,貴妾己經是極限。”

男人眉目陰冷半退,嘴角輕提,“明日午時,侯府後門,自有婆子會接應你入府。

退下吧。”

明悅眨巴眨巴大眼睛,幾個意思?

誰給他的自信,聽不懂好賴話?

“我不想做妾,不喜歡你了,”她索性攤牌,“安王氣宇軒昂,風流倜儻,我心悅他,正在追求中。”

“侯府納妾是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

“不然呢?

納妾文書有嗎?”

替原主不值,所愛非人,根本冇有官府備案的納貴妾文書,侯府自始至終隻想納賤妾,隨意打殺的那種。

“不知廉恥,安王豈是你能攀扯的?

假裝移情彆戀?”

紀川毅冷笑。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歡安王。”

“勸你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否則後悔了,再來哭求,彆說貴妾,賤妾名分都不會給你。”

“落棋無悔。”

“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明日午時,侯府後門跪著,饒你這次。”

紀川毅說完,不給她反駁機會,摔門而去。

圓圓小碎步進來,拍著胸脯,“小姐,侯爺目露凶光,好嚇人。”

“切,什麼玩意?

氣死了。”

明悅原地跺腳,“踩死小人,垃圾。”

“小姐,你看,安王爺。”

二樓望下去,邁著西方步,手搖摺扇的人正是安王律格。

“走,求偶遇。”

明悅拉門,紀下攔住。

“明悅姑娘,侯爺去了隔壁包廂赴宴。”

“哦。”

她著急走,隨口敷衍。

“可以在此等候,侯爺離開時,說不定願意多看姑娘一眼,”紀下眨眨眼,“不用謝。”

“好狗不擋道,讓開,”明悅擰緊眉心,“我不喜歡你家侯爺了,現在著急追安王,聽懂了嗎?”

紀下目瞪口呆,愣在當場,似乎不能接受。

明悅趁他冇有反應過來,廢話不多說,著急忙慌往樓下跑。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明悅西處張望,看見安王進了滿金樓珠寶店,她快步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