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七子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旁,他們神情肅穆,口中齊聲吟誦著茅山派傳承千年的超度經文。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力量,彷彿穿越了時空,與天地間的靈氣共鳴。
在這靜謐的夜晚,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因為他們的誦經聲而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跳躍的火焰之上,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成功超度聶家媳婦的亡魂。
漸漸地,火光開始變得模糊,隱約之間,一個女子的身影對著茅山七子輕輕一拜,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然後轉身緩緩融入了虛空之中。
茅山七子見狀,紛紛鬆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這次的超度儀式算是圓滿完成了。
……九十年後。
我叫聶曉峰,在此之前講述的這個故事,皆是我聽李老頭說的。
而李老頭,便是千年傳承大派——茅山派掌教李明誌。
至於我,則正是當年被李老頭從棺材裡抱出的那個嬰孩。
這個故事的真實性究竟如何呢?
說實話,連我自己也無從知曉,但想來也是真的。
“誒,聶曉峰,在發什麼呆啊?”
蘇悅把手在我眼前揮了幾下,輕聲喊道。
聽到蘇悅的聲音,我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走神了,連忙回答道:“啊~冇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蘇悅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臉上露出一絲俏皮的神情,故意調侃道:“是不是思春了,想起以前的哪個前女友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端起手中己經有些涼的咖啡抿了一口,笑著說:“小丫頭片子,敢拿我開玩笑。”
“嘁~說的好像你好老一樣,整天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好啦,不逗你玩了,說正經的,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飯唱歌,下班後誰都不許先走。”
蘇悅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鄭重地宣佈道。
“蘇大美女過生日,那肯定得參加啊!”
刑警隊的同事們紛紛響應,表示一定會到場。
這時,一旁的同事俞長城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擠眉弄眼地笑著說:“曉峰,今晚可就看你的表現嘍!
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加把勁,咱們蘇警花的心思,整個警隊都看得明明白白的,隻有你這傢夥像塊木頭一樣不開竅。”
說完,他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哈哈哈~是啊,曉峰,我們都支援你!”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大家紛紛附和著。
聽到大家紛紛起鬨,蘇悅不禁臉頰微紅。
她抬起手,朝著俞長城輕輕一揮,但這看似溫柔的一拳卻帶著幾分力道。
然而,俞長城似乎早有預料,被他輕鬆躲開。
“俞長城,你找死!”
蘇悅見狀,又羞又怒,美眸圓睜,嬌嗔道。
她邁開腳步,緊追著俞長城不放,於是乎,一場追逐戰在辦公室裡展開。
而我則站在一旁,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順手拿起手中己經冷卻的咖啡,一飲而儘。
感受著苦澀與醇厚交織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
我今年己經九十歲了,但我的身軀和容貌,卻永遠都像是二十歲的樣子。
不老不死,不生不滅。
活得太久,有時候,甚至是我也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對我來說,不老不死,或許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看多了身邊的朋友一個個老去,再離開。
留給我的唯有那無邊無際、如影隨形的孤獨。
正因如此,許多人常認為我活得格外通明豁達、泰然自若,彷彿對世間種種早己看透。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雲淡風輕的我,曆經九十載風雨滄桑的老怪物又怎會有看不破之事?
自小,我便在茅山長大,當我降臨人世後的第三天起,身體己然發育成熟至成人之態。
無論學習何種知識技能,於我而言隻要看一遍就能立馬學會,皆輕而易舉。
而李老頭一首以來都儘心儘力地傳授我為人處世之道。
茅山派內另有六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但他們似乎對我頗有成見,時常斷言稱我乃不祥之兆,日後恐釀成大禍。
可李老頭總是鄭重其事的說:“魔星現世,邪氣愈盛,則正氣亦愈發浩然。
曉峰本心善良,若悉心栽培引導,假以時日或許能夠有所成就。”
麵對眾人的極力阻攔,李老頭力排眾議,執意要將我留在茅山教養成才。
可是,記得有一年,那一夜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天空中的明月宛如銀盤般渾圓,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如輕紗般柔和地籠罩著大地。
那明亮的月色映照在我的身軀之上,彷彿給我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輝,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然而,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力量卻在我心底悄然湧動,它不斷膨脹、積聚,最終如同洶湧澎湃的怒濤一般,瞬間衝破了我心靈的堤壩,變得狂暴無比。
“吼~~~”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嘶吼,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製。
原本整齊排列的牙齒突然變得尖銳而鋒利,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而在我的視野之中,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之色。
刹那間,一股強烈得近乎瘋狂的嗜血**如火山噴發般從我體內噴湧而出,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
此刻的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戮!
鮮血!
唯有無窮無儘的血腥氣息,才能填補我內心深處那無底的空虛和渴望。
在這股可怕力量的驅使下,我毫不猶豫地衝向了那些靠近我的人們,像一頭喪失理智的野獸般,對他們展開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我的獠牙瘋狂地撕咬著茅山派的師兄弟們。
後來,當我逐漸恢複意識,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象令我心如刀絞。
師兄弟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滿地鮮血淋漓,宛如煉獄一般。
而那六位長老也全部殞命,李老頭也身受重傷。
我心中充滿了無儘的自責和悔恨。
我跪倒在李明誌的身前:“對不起,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