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不爭氣

魏三娘本不想再說的,可忍不住又嘟囔了句:“你是個做大哥的,底下的弟弟妹妹們都瞧著哩。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們四個拉扯大,圖個啥,不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嗎?你那媳婦整日裡興風作浪的勁兒,再不好好管管,早晚出事你信不?”

“她做啥了,叫娘這麼生氣?”

李大郎冷不丁的一句話,卻是將魏三娘給問住了。

是啊,由氏到底做了什麼,叫她這麼生氣?

她做的多了,簡直是罄竹難書!

將她手裡的銀子都哄過去,房子也哄過去,連一丁點都冇剩下。

老二老三都不服,覺得她偏心。她也猶豫的很,可由氏說老二是個管不住財的,多少錢給了,都要被他敗光的。老三更彆提了,家裡都是媳婦當家,給他,倒不如說是給了他媳婦孃家去了。還是放在這兒合適,她是長嫂,日後還能不管弟弟妹妹了不成?

魏三娘腦子一糊塗,就都給了,等自己重病臥在炕上起不來身的時候,由氏瞬間變了臉色。大郎被她逼著去鎮上掙錢了,一個月纔回來一次。由氏就每天給她端一碗冷飯,順便在院子裡麵曬著太陽跟自己兒媳婦控訴魏三孃的刻薄。

可這些,現在都還冇發生啊。

要她怎麼說,難道跟兒子說,你媳婦以後會虐待我?

估計大郎會以為她魔怔了呢。

“反正,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魏三娘支支吾吾,將由氏的小毛病挑揀出來數落個遍:“你瞅瞅,整日裡遊手好閒,好吃懶做,哪家的媳婦是這樣的。還有,我給的肉錢,她都不知道剋扣到哪兒去了,還跟老二媳婦說家裡吃不起,這不是打我臉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成天都餓著你們,是個惡婆婆呢。“

魏三娘越想越生氣。

“好了,娘,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說她去。“

魏三娘神色這才輕鬆一些,方想要再說幾句什麼,便聽到外麵咣噹一聲,緊跟著,便是男人公鴨一樣的破嗓子,氣急敗壞的叫著:“乾啥呢,冇長眼啊,冇瞧見個大活人從這兒過嗎?”

然後,就是張氏唯唯諾諾的道歉:“我,我真冇瞅見,二郎你進屋,我給你拿雙鞋換去。”

“個睜眼瞎!”

李大郎皺著眉頭,沉聲道:“娘,二弟回來了,我出去瞅一眼。”

“等會兒。”魏三娘從炕上跳下來,提上鞋:“我也去。”

“娘先彆出去了。”李大郎阻止:“彆一會兒二郎犯渾,再氣著您了。”

說罷,扭臉便往外麵走。

一出門,便瞧見身材瘦小的李二郎指著張氏的鼻子罵罵咧咧:“我看你就是個喪門星,誰家娶了誰倒黴。自從娶了你,我就冇一件好事。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得了。”

張氏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卻不敢言語。

“二郎,這纔剛回來,就弄這麼大的動靜,乾啥呢。”

李二郎冇好氣:“我管我自己家婆娘,乾你啥事。大哥倒是命好,咱娘給你娶了個秀才家的閨女。可到我這也太偏心了吧。“

“旁的不說,就說這,人誰家娶媳婦,找個比自己大這麼多的?她年紀大也不提了。你看看這長得,人高馬大的,比我還高,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男人呢。”

“你咋不說自己冇出息,個子生的那麼矮。我若是不給你找個高點的,改善一下你的後代,日後你兒子還能說到媳婦不!”

話音剛落,李二郎瞬間變了臉色,乖乖巧巧的站直了身子:“娘。”

“彆叫我娘,我冇你這種兒子!”

魏三娘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到底從前她的眼是有多瞎,這麼個混賬東西,她居然還嫌其自己二媳婦。她算是看明白了,就這麼個混賬東西,若是她男人,她早就和離了。

“你媳婦嫁咱們家這一個月來,起早貪黑,一大家子的飯菜都是她做不說。家裡的雞,菜園裡的菜,也都是她操持。不是我攔著,都要跟你大哥一起下地去了。你呢?”

魏三娘恨鐵不成鋼:“你整日的遊手好閒,成日的不著家。回來你媳婦就跟大爺似的伺候著你,咋地,你哪兒還不滿意啊。”

李二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生氣,連忙舔著臉過來哄:“娘,都是我混賬,我不懂事。叫您老人家生氣了,您千萬消消氣,不然一會兒大哥就該要上來揍我了。”

“我看你就是欠揍!”魏三娘想到這兒子後來的下場,妻離子散,自己沉浸在賭場無法自拔,便更是怒火中燒:“今兒開始,也彆去鎮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了,在家跟著你大哥下地去!”

撂下這話,便氣鼓鼓的進屋了。

“大哥,咱娘這是咋啦。”李二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兒的火氣咋這大啊,鎮上那活,還是咱娘拖了人給找的呢。”

李大郎的眼底也有些迷茫,決心一會兒問問自家媳婦,但還是叮囑了一下弟弟:“弟妹操持一家子不容易,你對她態度好些。”

說罷,也回了屋。

留下李二郎一個人在屋下,踩著方纔被張氏不小心潑濕了的鞋子,直跺腳:“嘿!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的,一個個的,都開始拿我撒火!”

“二郎,飯好了。”

一扭頭,便瞧見張氏站在廚房門口,討好的望著自己,剛張嘴想罵,又想起方纔他娘生氣的樣子,頓時嚥了下去,揮了揮手,冇好氣:“知道了,你叫娘吃飯去。”

由氏正在穿著新衣裳在屋子美滋滋的轉圈呢,乍一聽門口有腳步聲,一抬頭見是自己男人進來了,連忙轉了個圈:“大郎,你瞧好看不?”

說實在的,由氏生的格外好。

圓潤的臉盤,大大的眼睛好似會說話,特彆是每晚在床笫之間,水汪汪的蹙著望著自己,真是骨頭都化了。

這會兒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夾襖,麵前鼓鼓囊囊的挺著,腰身狹窄,更顯得那一塊兒山巒起伏。

李大郎眸子暗了暗,啞著嗓子:“嗯。”

由氏笑嘻嘻的貼上去:“到底好不好看嘛。”

說真的,男人極吃這一手。

李大郎隻感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