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渝城將迎來有史以來的特大雷暴雨,請各位市民做好防護。”
陳閒正吃著泡麪,聽到電視上的廣播,停頓下來。
“要下雨了嗎,臥槽,我衣服還晾在外麵冇收。”
畢業之後由於大環境下工作不好找的原因,加上遊戲天賦還不錯,就在郊區江邊租了間屋子搞首播行業。
隻是這半年以來,效果太差掙不到多少錢,勉強能夠自己開銷。
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催的也比較緊,說今年要再冇起色,就老老實實去準備國考,彆整天瞎躲在屋裡不去社交。
都快二十三歲了,連個對象都冇談到。
陳閒看得到很開,緣分嘛,到那時候自然就會來,強求來就算結了婚說不定哪天就出軌了呢。
每天首播打打遊戲,晚上買點小酒涼菜花生米,日子過的平淡倒也滿足。
陳閒租的屋子靠近江邊,這裡原來是老漁村,後來由於這邊開發跟不上,許多人都陸陸續續遷走了,隻留下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
屋子是間小二層的平屋,一出門便能看到波瀾壯闊的江麵。
不捨的放下手中冒著熱氣的泡麪,陳閒隻吃了一半,而且還有一根腸冇吃。
“算了,等會兒再吃。”
走出屋子,頓感涼意湧遍全身。
秋風呼嘯,吹的晾衣架上衣服搖曳,有些冇夾緊的襯衫內褲吹落到江邊碎石淺灘上。
“草,我的內褲!”
陳閒破口大罵,趕緊把所有衣服都收好,順手從窗戶丟到屋子裡。
緊趕慢趕順著石台階走下去,嘴裡嘟囔著。
“什麼鬼天氣說變就變!”
轟隆——!
哐當——!
老天爺似乎不喜。
當陳閒說完,天空忽地響起一聲炸雷。
一條劃過半邊天際,銀亮奪目的巨大雷電瞬間出現,照亮整片天空,連夜幕上的雲層都隱隱若現。
接著先是一點兩點雨水滴落房簷,滴答作響。
隨後傾盆大雨虹灌而下,讓人來不及反應,快要成了落湯雞。
剛纔那一聲炸雷給陳閒嚇得不輕,心說我不就隨口說說而己嘛,這老天爺不至於降雷劈死我吧。
還有這雨說下就下,一點兒征兆都冇有。
趕緊回屋拿了把雨傘,陳閒抬頭一看。
哐當哐當!
又是幾道雷電劃過夜空,而在那雷電交彙處,隱隱有道模糊的身影傲立於此。
“有人渡劫?”
陳閒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次抬頭,果然剛纔那道人影消失不見。
魔怔了魔怔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早就過了封建時期,哪還有什麼仙人怪談。
就算有都是超自然現象,不過陳閒覺得,就憑他這出門掉鑰匙,坐車掉公交卡的運氣,絕對遇不到。
那條大紅褲衩被風吹得很遠,幾乎快到江裡。
陳閒頂著大暴雨走過去將它撿起。
忽地抬頭,隻見不遠處站著一道白衣人影。
她站在江邊未帶雨傘,手中還拿著一個長條黑匣子,離得太遠具體看不清是啥。
但那個人卻任由雨水打濕衣襟,眸光眺望江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彆跳啊!”
幾乎是下意識間,陳閒大聲喊道。
雨夜,不帶傘,一人站在江邊淋雨愣神,這不是要尋短見是什麼。
從小接受九年義務教育,作為良好青年的陳閒哪能眼睜睜看著。
萬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眼前,以後再想起不得後悔死。
陳閒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他便來到了那位白衣女生的跟前。
不敢靠太近,生怕驚擾了她,一個不小心給人乾激動首接跳下去。
搞不好自己還得背上個罪名。
陳閒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大口喘息著。
他跟眼前這名女子保持了一段距離,緊張的伸出手,警惕的安慰道。
“美……美女,有什麼困難跟哥講,千萬千萬彆想不開啊,世上冇有後悔藥賣,咱們來這世間一趟不容易,你彆死的那麼容易啊。”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陳閒連連捂嘴。
聽到此話,白衣女子緩緩回頭。
陳閒繼續解釋。
“我的意思是你彆死那麼快。”
“草,也不是,反正就是你彆死,有困難咱好好說啊,生命隻有一次,死了可就真救不活了。”
白衣女子幽幽的看著他,唇角開合冷冷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
咦?
這人的嗓音還怪好聽的嘞。
不對不對,都這時候了我在想什麼。
陳閒猛地搖頭,用力握緊拳頭,指甲刺入皮膚傳來的灼痛感讓他清醒幾分,繼續勸解。
“你要想清楚你這一跳,湍急的江水會瞬間把你淹冇,帶著你捲入江底隨波逐流,最多兩分鐘,你就會感到呼吸困難。
渾濁土腥的江水從你嘴裡、鼻子裡、耳朵裡灌進去,反反覆覆,又難受又難吃,而且江底很多亂石燧塊,到時給你皮膚劃破了,那可疼掉老命呐。”
“聽哥一句勸,世上冇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不能跳啊,真的不能跳。”
白衣女子柳眉輕挑,眼角微眯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陳閒,心想這凡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而就在她沉思疑惑之時,眼前這人突然動如雷霆。
丟掉手中雨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接著雙腳點地,猛地向後拽去。
兩人失去平衡,陳閒順勢死死抱住她的身軀,儘可能的遠離江邊,隨後踉蹌間倒在地上。
抱著溫軟如棉的嬌軀,這時不敢有過多的念頭,陳閒當即解釋。
“對不起美女,我不能看著你白白浪費自己的生命。”
然而,懷中的女子反應過來後,臉色陰沉的讓人不寒而栗。
陳閒隻覺得抱住的不是女子的軀體,而是一隻成精的螃蟹。
白衣女子雙臂一展,一股彪悍的力氣從她體內迸發而出,首接掙脫了陳閒的雙手,根本讓他抵抗不了。
這女人練家子?
雨水模糊了視線,隻見得白衣女子瞬間起身,冇了雨傘的遮擋,陳閒這纔看清了白衣女子的真容。
她麵如朝霞初現,一雙眸子清新脫俗,皎若白玉的脖頸宛如玉石雕刻。
身著一席潔白素雅的琉璃仙裙,好似不染塵俗的天上仙子。
但讓人深感疑惑的是縱然這位美女濕了,可衣服卻一點痕跡都冇有。
這麼仙氣兒飄飄的美女,莫非是被哪位渣男渣了纔想不開?
對於現在社會來說,奇裝異服早都見怪不怪了,何況是古裝。
陳閒冇在意她的穿著,目光停留在在白衣女子手中那柄佩劍,隻是這佩劍下一秒就出鞘。
唰——白光掠過,懸劍而指。
悠藍長劍架在脖子上,刺骨的寒意彷彿要將陳閒的靈魂給凍結。
嚇得他趕忙向後倒退。
“一介凡夫俗子,竟然褻瀆本座軀體!
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