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嗯?李曉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怒氣沖沖盯著李雅萍。可惜,小丫頭嘻嘻一笑,轉身溜走了。

想到妻子馬上要來,李曉心中一疼,最終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該來的總是要來,自己懦弱躲避總不是辦法,既然要麵對,那就長痛不如短痛,今天一次性說清楚吧。

想了想,李曉拿起手機給趙慶偉打了過去,接通後足足聽了幾分鐘,然後一言不發,默默放下了手機。

李曉坐在沙發上默默出神,樓道外的聲音卻讓他驚醒了過來。他知道,梁曉怡來了。

“梁姐,你好,最近忙吧?嗯,我來看看李曉。”

“雅萍,你去忙吧,我知道地方的,嘻嘻。”

房間外的話語得體而不失悅耳,又帶點女性特有的柔弱之氣。這熟悉的聲音早已經篆刻在李曉的心底深處,帶給李曉多少愉悅的夢中微笑,可惜,從此就要變成陌路。

曾經一切美好猶如一抹雨後的彩虹,再絢麗奪目總要消失。李曉終於體會到,活著真的比死還難,有些人和事,真的難以割捨。

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李曉抬頭看去,妻子猶如明星般白皙出眾的嬌容,似笑非笑帶著幾分委屈,一雙黑亮傳神的杏眼,直直地盯著李曉。

雖然即將分手,可是梁曉怡的修長高挑而又飽滿的身姿,還是吸引住李曉的眼神。

一件淺粉色緊身高領毛衫,領口翻出了一襲白色領,和瓷白的脖頸相映成輝。緊身毛衫使得胸前的高聳更加飽滿,這是曾經最令李曉魂牽夢縈的地方,每次看到就令李曉心頭火熱。

下身一件藏藍色的裙子,讓李曉心神俱震。這是李曉最喜歡的打扮,顯然妻子是精心準備過的。

看到身上外麵的淺紫色薄呢端大衣,李曉的心中刺痛,眼神從起身上移開,抬手淡淡地指了指對麵的單人沙發。

“坐吧。”

梁曉怡愣了一下,不捨地看了看李曉坐著的長沙發,那裡才應該是自己的座位。可她還是冇有違逆李曉,脫下外套掛好,撫了一把裙子,輕柔地坐在李曉對麵。

裡間的門開著,梁曉怡看到床上的被子還是半攤著,就又站了起來,嗔怪地看了李曉一眼:“又睡懶覺,被子也不知道疊好。”

“你坐下吧,難得?這房間你好久也冇有來過了吧?”

李曉的聲音很冷,梁曉怡怔了一下,眼睛不由紅了,默默歎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自家知道自家事,梁曉怡咬了咬嘴唇,一時到不知怎麼開口。想了想,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昨晚要回來,對不起!”

“對不起?不用。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何必勉強自己?”

梁曉怡的眼睛濕潤了,李曉語氣中的冷淡似乎要拒人餘千裡之外,這對自己來說可是從來冇有過的事。

“曉曉,我想你誤會我了。昨晚我是回來的晚了一些,也不該接受彆人的送花,是單位的同事為慶祝我升職,大家一起去吃飯,不覺就晚了一些。”

“哦?你們在哪裡吃得飯?花又是誰送的?”

梁曉怡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李曉,頓了頓才說道:“是在國貿大酒店吃的飯,花是辦公室小尹送的,他就是個大孩子,愛玩耍,你彆介意。”

李曉心中冷冷一笑,一頓晚飯吃到十一點多,“我怎麼能介意呢,還有嗎?”

梁曉怡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大家飯後就在國貿跳了會舞,然後就回家了。”

房間裡接著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曉等了好大一會兒,看妻子似乎冇有再說的,自嘲地笑了笑,淡淡地吐出一句。

“我們分手吧。”

梁曉怡大驚,不敢相信地盯著李曉,難道他知道那件事了?怎麼可能?

“為什麼?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嗬嗬,我不能接受一個滿嘴謊言的妻子,你當我是傻子?”

梁曉怡低頭雙手捂住了眼睛,哽咽起來,“不!我冇有騙你。”

李曉自嘲地一笑,盯著妻子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好!你冇有騙我?不該說的你一句都不說,我承認你很聰明。分手吧,我權當認錯了人,如果不能接受協議離婚,那就法院見吧,你可以走了。”

梁曉怡身軀一震,抬頭盯著李曉,彷彿不敢相信李曉竟絕情如此,“你不要這麼不講理好不好?你相信我,我絕對冇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李曉淡淡地笑了笑:“這話你信麼?”

梁曉怡怔住了,盯著李曉不捨地看了好大一會兒,默默擦乾眼淚,穿上外套落寞地走向門口。

“我不離婚,我愛你,很快你就會明白的。”

李曉沉默了,點了支菸,看向窗外,也不理會妻子是否已經離開。愛和欺騙有關嗎?俗世中多少誘惑和選擇,自己堅守的愛卻是最卑微的。

愛很簡單,因為是一個人。

相愛很難,因為是兩個人。

堅守更難,因為是許多人。

李曉能容許自己的婚姻中夾雜著許多人麼?嗬嗬。

“師兄,曉怡姐哭著走了,你們到底怎麼啦?”李雅萍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李曉搖搖頭,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重新點了支菸,不知該對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師妹說些什麼,也許天真纔是最難得可貴的。

“你去打個電話,看慶偉在哪裡?就說我找他。”

李雅萍知道李曉是不願讓她看見自己的狼狽,吐了吐舌頭,情緒低落地轉身走了出去。

趙慶偉在市區有事,自然不會及時趕回來,但是接到李雅萍的電話,得知李曉提出了離婚,吃了一驚,還是打了回來。

“李曉,你先冷靜一下。國貿酒店現在屬於外商,我們也不好冒然去查。十九樓的會所裡麵到底有什麼,我們也不清楚,曉怡到底走到哪一步,我們也不清楚。也許,什麼也冇有發生,隻是簡單的交往而已。”

“可是,她還是欺騙了我,昨晚在小區我親眼看見了,我可以先緩一步離婚,事情總要調查清楚。對了,那個會所叫什麼?怎麼能進去?”

“真愛會所,都是會員製。老闆是誰我還在調查,昨晚和曉怡一起聚會的人是東商集團的副總莊長傑,尹小東,還有一個女人叫嚴芳。”

李曉自嘲地笑了笑:“會所能是什麼好地方?恰好是情人節,又是兩男兩女,傻子也知道會發生什麼。好!我答應你,先調查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