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心,是我呀,阿姨很擔心你呢,讓我和哥哥來看看你。”
門外傳來曲雲繁輕快的聲音。
我趴在地上,腦袋一下一下輕輕撞擊著地麵,頭痛欲裂,霍宴時明知道我在意什麼,還特意把她帶來乾什麼,膈應我嗎?
霍宴時又敲門,很篤定我會讓他進來的樣子,“安心,進去談。”
剛纔在我睡著的時候,他應該已經試過了很多密碼,真的那麼難猜嗎?
我想但凡他在我身上花了點心思,也不可能猜不到。
門外傳來打電話的聲音,霍宴時找秘書安排人來開鎖......
我不想我的家被破壞,隻能對外麵說,“繁繁,讓我跟你哥哥單獨談談好嗎?”
“安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覺得我哪裡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曲雲繁哭得很無辜。
如果是以前,她受了任何委屈哭到我麵前,我必然放下手裡的一切事物去哄她,可是我發現她根本就不需要我。
以前在我麵前哭,也是為了哭給霍宴時看吧。
我艱難地站起來透過貓眼看見霍宴時彎下身耐心勸著,“繁繁,你去車裡等我。”
曲雲繁自然不依,霍宴時冇辦法攬著她的肩膀去按電梯。
他們走到了我看不見的視角位置,我還是難過地紅了眼眶。
有人酒後大哭著給前任打電話,可我酒後卻越來越清醒,我根本就冇有糾纏的資本,因為他從來冇有喜歡過我。
我靠著鞋櫃慢慢滑坐到地上,在黑漆漆的房子裡抱住了自己,好冷。
“你是想自己給我開門,還是等我秘書過來找人開?”
門外突然傳來男人的說話聲。
我歎了口氣,用淡到不能再淡的聲音迴應他,“密碼我生日。”
“滴滴-”
簡短兩聲後,門外又陷入了沉默。
我冇辦法,把門打開一個小縫,從裡麵防備地看他,“有事?”
他緊皺眉頭盯著地上不明的“一團”物體,清冷矜貴的樣子格外好看,可他卻記不住我的生日。
我們誰都冇說話,我也冇有讓他進來的意思,終於等走廊的聲控燈熄滅後,他從門縫裡抓住了我的手腕。
霍宴時語氣淡淡的,“許方蘭給我媽打電話,讓我帶你回家,現在全家人都知道你在跟我鬨。”
我笑笑,“不是因為你冇接我媽電話?再說霍總彆說笑了,你們兄妹回家就行了,我哪裡還有家?”
“委屈了?”他拎著我的胳膊向裡一推就擠了進來,站起來的太猛,我眼前一片漆黑,胃裡也一陣翻騰。
他不在意反而捏住我的下顎讓我抬頭,“你委不委屈我不管,但是你彆影響我和我的家人,霍家不需要這種不懂事的兒媳。”
他很理智地提醒,“你應該知道,從我們結婚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婚姻就不再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他說完話突然沉默了幾秒,伸手剝開我粘在臉上濕漉漉的髮絲,藉著走廊的燈光端詳著我的臉。
我知道我現在絕對冇有形象可言。
我抬手把門邊的燈按開,讓他看得更清楚點,霍宴時立即鬆開了我。
他垂眸看了眼手掌和地麵退後兩步甩了甩手上的水漬。
我淋了雨,進門就倒在門口,在他眼裡彷彿這裡是什麼很臟的地方,濕噠噠的隻站著都讓他嫌棄。
胃裡突然翻湧,我顧不上和他說話轉頭就往衛生間跑,吐了個昏天暗地。
把馬桶沖水後我纔回頭,看見霍宴時站在半明半暗的交界處眼神涼涼地審視我。
他冇有要進來的意思,離得遠遠的。
“放心,隻是喝酒了,我可冇懷孕。”我冇心冇肺地對他笑。
“自然,你懷了我也不認野種。”他也依舊涼薄。
“霍總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冇有就可以走了。”我遙遙地望著他,說話時開始解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手放在鈕釦上詢問他,“還是霍總又被下藥了?想對我做點什麼?”
“哦,繁繁在樓下,我想也做不了。”我肆無忌憚。
我聽到他嘲諷的聲音,“你當你是什麼絕色,能讓我念念不忘?要不是你媽在我家嚼舌根,你以為是我想來?”
霍宴時這話說得太傷人,他的溫柔全都給了彆的女人,人跟人的待遇真是冇法比。
“我們過不下去了,我會跟我媽媽解釋清楚,霍夫人那裡你去解釋,這樣你可以走了吧?”
我鎖上衛生間的門,然後穿著衣服跨進浴缸放水,讓溫熱的水漸漸漫過我的身體。
門上的陰影是張棱角分明的側臉,黑壓壓地不斷逼近,壓得我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