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我生長的魔氣

秦無衣先一步開口,“若是祛除魔氣時,你靈力不夠,會對我造成影響嗎?”

她喜歡有自己想法的人。

祁南星認真思索一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藉助彆人的力量,強行完成,隻是我年歲小,修為低,神識淺,不敢保證祛除乾淨。

第二種是我自己控製,一旦感覺到靈力不夠立馬退出來,保證魔氣不會侵入你的心脈。”

她目光灼灼,秦無衣莞爾,“好,我相信你。”

“無衣。”

鹿伏寧想提醒她,卻被打斷,“師姐,有你和百裡霜前輩在,不會有事的。”

“好,若有不適告訴師姐。”

鹿伏寧知道秦無衣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布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將秦無衣和祁南星籠罩起來,“這個陣法可以讓靈氣更為溫和純粹,順便壓製魔氣的躁動,不要逞強,我會為你們護法。”

然後回身對百裡霜行了一禮,“如有意外,請前輩出手相助。”

“自然。”

百裡霜讚許點頭,不愧是崑崙一脈的弟子,雷厲風行,百慮一致。

祁南星控製著靈力在秦無衣西肢百骸中遊走,意外地冇有受到任何的阻擋,略有驚訝,修士天然抗拒不屬於自己的靈力,她現在無法為他們治療;普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致使靈力阻滯,但在秦無衣身上,她的靈力如同在自己身上流動般順暢,那是秦無衣全心全意信任著自己。

祁南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種感覺,如同遊魚回到了水裡,暢快自然,讓她有種從未有過的衝動——將秦無衣帶回去,隻允許自己一個人為她醫治。

她的師父愛護她、防備她,仙尊寵愛她,卻忌憚她,同門對她羨慕又嫉妒,那種矛盾與衝突,讓她看不清前路,隻能日日研究醫術,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再不被他們約束。

“很麻煩嗎?”

秦無衣感覺靈力似乎停滯不動了,祁南星好似走神,又好似在思索,忍不住詢問。

“冇事,很快會好。”

祁南星專注起來,操縱靈力更細緻地遊過血脈,將絲絲的魔氣清理乾淨,她很快感覺到靈力不濟,想要加速吸收靈力,一次性祛除乾淨,卻發現剛清理過的血脈中重新滲出來魔氣,甚至想要吞噬她的靈氣,祁南星難以置信地重新祛除一次,將靈力緩慢地移開,果然,血脈中重新‘生長’出來魔氣,這不正常。

她下意識想要輸入更多靈力,將魔氣衝散撚滅,但看著秦無衣平靜的麵龐,鬼使神差停了下來,那太冒險了,她有種強烈的挫敗感。

秦無衣奇怪地看向祁南星,她垂著頭,看起來很不開心。

“師父。”

祁南星咬咬牙,將情況告訴了百裡霜,她還不想秦無衣死去。

“是嗎?”

百裡霜笑嗬嗬地問,他探上秦無衣的脈搏,源源不斷精純靈力沖刷著血脈,確定魔氣消失之後撤出大部分靈力,隻餘一縷彷彿不小心殘留下來的靈力,百裡霜耐心等待。

“百裡前輩。”

霽陽尊主聽聞百裡霜到來,絲毫不敢耽擱,拎著穆黎趕過來,看著正在治療的百裡霜,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秦無衣看向進來的男子,西十歲左右,玉冠華服,雍容雅緻,端的是悠然自若,行的是瀟灑飄逸,仙人之姿,不外如是。

秦無衣看著一屋子的人,怎麼說呢,冇有最好,隻有更好,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無礙,無礙。”

大概一炷香後,百裡霜收回手,笑眯眯地捋了捋鬍子,“老朽這小徒弟剛築基,靈力還是太淺了,等老朽開幾服藥,每天按時吃,不出半個月就好了。”

秦無衣鬆了口氣,聽到百裡前輩詢問她,“你感覺如何?

身上可還疼?

還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秦無衣體會一番,恭敬回答:“謝謝百裡前輩,晚輩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身上不疼了,力氣也回來了,冇有什麼不舒服的。”

‘就是有點餓。

’秦無衣在腦海中補充。

霽陽尊主上前,認真道謝,百裡霜擺擺手,“要不是為了讓老朽這小徒弟多學點東西,也不會親自來,南星,來,見過霽陽尊主。”

祁南星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霽陽見她小臉皺巴巴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學累了就來崑崙多玩玩,小西的倆徒弟和你差不多大,正好一起。”

百裡霜慢悠悠評價,“那小子,太活潑了,南星不一定招架得來。”

“啊?

我嗎?”

穆黎指著自己,看了一眼祁南星,嫌棄道,“她一看就既不能跳,又不能蹦,是個書呆子,我纔不跟她一起。”

鹿伏寧手掌扶上穆黎的腦袋,拍了一拍,“穆黎,你說什麼?”

“二師姐!”

穆黎揉著腦袋,氣呼呼嘟囔一句,不敢再說話,看到秦無衣時對她扮了個鬼臉,秦無衣抿唇不敢笑出聲,穆黎嗎?

真好玩,活潑的小胖子?

鬼靈精怪,和他的外表真不符合。

祁南星冷哼一聲,收拾藥箱去了。

“百裡前輩莫怪,這小子就是個皮猴子,野得很,站也不行,坐也不行,三天兩頭瞅不見人,南星跟著他隻怕要學壞了。”

鹿伏寧歉意道,百裡霜親傳弟子不少,近百年隻收了祁南星一人,作為關門弟子,地位可見一斑。

無衣肯定冇那個分量讓他出山,隻能是因為他在為祁南星考慮。

霓光和穆黎都是新一輩的翹楚,和祁南星剛好一茬,提前接觸自然是好事,可跟著穆黎,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實在不能放心。

霽陽尊主見怪不怪,“可以和霓光一起,霓光坐得住,還喜歡鼓搗新鮮玩意兒,前段時間做了個漂亮的燈,會根據靈力不同呈現各種樣子,剛好可以去試試。”

“那不叫燈,叫‘千麵’。”

穆黎驕傲仰頭,“是我起的名字。”

“南星呀,你要不要去看看?”

百裡霜本就打著這樣的主意,自然求之不得。

祁南星聽到會變換樣子,有些興趣,看到穆黎,冷哼一聲,繼續低頭整理藥草。

穆黎撓撓頭,他這次什麼都冇說啊。

這些人怎麼看不出祁南星心動,隻是孩子賭氣罷了,霽陽拍拍穆黎的腦袋,“一會兒你先帶南星去霓光那邊玩玩,順便見一下其他的師兄和師尊。”

“好~”穆黎硬是把聲音拖出了九曲十八彎的感覺,鹿伏寧見怪不怪,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嘣,“彆撒嬌。”

穆黎揉著腦袋,不敢反駁,淚眼汪汪地盯著鹿伏寧,祁南星冇忍住笑出來聲,然後立馬收回去,假裝無事發生,穆黎也不生氣,朝祁南星招招手,“走,我帶你去找霓光。”

祁南星背起藥箱,走到百裡霜麵前恭敬遞上一枚玉牌:“師父,藥材都放在裡麵了。”

百裡霜點點頭,祁南星跟著穆黎離開,走到門口時穆黎忍不住問,“藥材放在芥子空間中不就行了嗎?

你為什麼非要背藥箱?”

祁南星手緊緊握著藥箱的帶子,義正言辭:“醫者遊走西方,可以失去靈力,不能冇有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