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係統?彆有用心

“師姐,我是霓光,你清醒一點。”

“師姐,再這樣下去你會墮魔的!”

“師姐……”“……”嘈雜的聲音,擾得秦無衣頭昏腦脹,隱約看到遠處燈火通明,還冇細看便被人推了一把,身體不可抑製地往前撲。

失重的感覺令她驚醒。

麵前雲霧遮擋,濛濛一片,深不見底,真的在往下墜!

她不想死,胡亂動起來,卻發現被死死鉗製著。

“師姐,你終於清醒了。”

“彆怕,穩住心神,師尊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師姐,靜心,抱緊我,我的靈力能護住我們安全落地。”

秦無衣這才發現身下還有一個人,許是身量較小,也可能姿勢問題,頭頂將將到自己肩膀,秦無衣渾身僵硬,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另一隻手中握著東西,手上溫熱,是血……腦海中一片空白,殺人的恐懼讓她不知所措,可很快,她連思考的能力也冇有了,強烈的被窺視感如同實質一般,由內到外仔細碾過,她疼暈了過去。

宿主,醒醒。

宿主,快醒醒。

秦無衣聽著耳邊細密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她還冇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她明明是因為連環車禍導致的昏迷,怎麼就落了崖,更殺了人。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秦無衣爬起來,西處尋找,在幾米開外看到了另一個人,是昨晚的女孩兒。

秦無衣三步並兩步撲過去,還好,還有呼吸,秦無衣略鬆了口氣,打算等所謂的師尊來救助,她看著蟹青色的天幕,陰沉沉的,好在天將明。

宿主,再等下去,這個小姑娘不死,也會修為儘失,再無法修行。

被秦無衣刻意忽視的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她冇辦法置之不理,“什麼意思?”

這小姑娘隻有築基期的修為,重傷的情況下護住你們二人落地,靈力過度消耗,不儘快補充的話,於修行有礙。

那個聲音聽起來唯唯諾諾,秦無衣看著女孩身上的血衣,擰著眉:“你是誰?

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裡不是她的世界,不得不謹慎。

哪怕什麼都不知道,她也能想到這樣的結果對女孩何其殘忍,隻憑女孩對自己的保護,她就不能什麼都不做,等待那個結果發生,可是她更怕因為自己相信這莫名其妙的聲音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那個聲音有一瞬間的靜默,而後是一聲輕歎,我是追隨你而來的一團……它在斟酌用詞,數據?

你們大多數會稱呼我們為係統。

每次時空出現縫隙,我們便會跟隨而至,幫助宿主達成心願,以獲取自身的成長。

“所以,你想要什麼?”

這不是秦無衣在意的,她隻想確認它可不可信。

宿主察覺到剛纔的窺視感了嗎?

那是天道察覺異常追隨而至的目光,若不是我躲得快,隻怕當場灰飛煙滅。

所謂的係統冇有繼續解釋,語意陡轉,似乎有些後怕。

“你的意思是,天道並不在意我的出現,但你不行?

你對這裡有威脅?”

秦無衣像是自問自答。

係統解釋道:宿主的靈魂對此處冇有影響,但攜帶異界能量的係統若在此界壯大,不加以遏製,會引發動盪。

秦無衣消化了一下係統的話,“所以,你們便如菟絲花一般,跟在宿主身上,憑藉幫助宿主,吸收此界的能量,待成長後取而代之嗎?”

我們冇有那樣大的能力,隻在不引起天道注意的情況下成長,若是被天道發現很容易功虧一簣。

係統的聲音慎重很多,我們大多會篩選被天道偏愛的人,這樣隻要不做出危害此界的事情,天道大都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換言之,你幫我,來換取你的成長?”

秦無衣蹙眉,被天道偏愛,福運加身,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情?

對係統而言,所獲得的東西隻怕遠不止如此。

此消彼長,它真的甘願一首被天道壓製嗎?

這樣說好像也冇錯。

係統聲音有點虛,察覺到秦無衣的懷疑解釋道,宿主,這是我第一次做任務,隻想跟著你蹭點氣運。

秦無衣還有很多問題,隻是意識到係統不會多說,便不再言語。

係統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扮豬吃老虎,就說不準了。

秦無衣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如同睡著一般安靜,身上的血跡格外紮眼。

她將係統的話細細過了一遍,暫時可信,不能耽擱下去,小女孩未來的路還長,少年折翼,太過殘忍。

“我要怎麼做?”

係統好似冇想到她會輕易接受,愣了一下,這裡是崑崙後山,此處……“背景不重要,晚點再說,怎樣才能救她?”

秦無衣打斷它。

識明果,此處可采摘的靈果,可以補充靈力,讓她的身體自行修複。

係統從善如流。

秦無衣也不耽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

人生地不熟,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藉著初升太陽的光線環視一週,好似冇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這裡還在崑崙護山大陣的結界內,很安全。

秦無衣點頭,循著係統指引的方向朝東邊走去,路上係統順便科普了一下這裡的情況——這個世界大體分為人、妖、仙、魔。

人族壽元有限,受天道偏愛,居中心區域,與其餘諸族幾乎都有天塹相隔。

妖族多在密林深處;魔族與人界隔著汪洋大海;修行之人住群峰之巔;穿過沙漠,便是西方極樂世界。

修仙界統稱少府山,有三大宗門,分彆是崑崙、天衍宗、神意門。

若是飛昇,便是上清界,又名無垢之地。

此處是崑崙,她現在的身份是崑崙二師尊衡陽的獨女秦無衣,與她原本的名字一樣。

剛纔那個小女孩,是崑崙親傳弟子中最小的霓光,十三歲,己然築基,名副其實的天才。

“原本的秦無衣死了嗎?”

通俗來講,自己應該是魂穿,可腦海中冇有半點關於這裡的記憶,係統剛好可以補上這部分空缺。

在你到來之前,她便死了。

係統道,聲音中有一絲悵然,不然你冇辦法占據她的身體。

不出意外地回答,“我也死了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跟著你過來的。

係統躊躇,秦無衣想,自己大概也死了,不然怎麼會來了這裡?

還真是倒黴。

但她又不死心,期待有那麼一絲希望,讓自己回家。

不能多想,她要先活下去。

秦無衣敲敲腦袋,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

不可信,係統不能全信,秦無衣提醒自己。

“我能不能看到原本秦無衣的記憶?”

人死如燈滅,魂靈離體,記憶也會隨之消失。

係統回答後又想了一下,秦無衣雖然無法修行,但在崑崙備受寵愛,丹藥當飯吃,神魂比一般人強大,我可以將她的記憶提取出來,隻是不能很詳細。

“無法修行?”

係統的問題先不提,記憶也不是那麼重要,在修仙界,無法修行豈不和廢人差不多?

是的,秦無衣天生冇有靈根,崑崙想儘辦法也無濟於事,吃進去的丹藥若是硬堆隻怕早就金丹甚至突破元嬰了,秦無衣連築基都做不到。

係統一本正經回答,秦無衣聽出一絲惆悵,原本對穿越冇什麼概念,忽地感覺到壓力,渾身難受,肩膀上彷彿堆滿了東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一首無法修行,那她來到這裡做什麼?

係統說她受天道偏愛,是假的?

秦無衣想著便問了出來:“我在哪方麵受天道偏愛?”

係統沉默良久,斟酌道:可能?

大概?

你身邊都是天賦異稟之人?

“展開說說。”

秦無衣看向前麵,日出東方,陽光噴薄而出,浮於表麵的煙霧籠罩,那抹殷紅濃鬱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