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下午三點,李歲安停下手裡的活,準備去生火做飯。
他們這裡天黑的比較晚,這個時節基本上都要到晚上七點半才天黑,所以外出勞作的農民都會歸家很晚。
有的是從家裡帶冷飯到山裡吃,有的則像李歲安一樣,帶著鑼鍋到山裡煮,跟野炊差不多。
聞祁還在慢吞吞的采茶,儘管頭上帶了草帽,但太陽的炙烤還是讓他臉色發紅,比起以往蒼白虛弱的模樣看著倒是健康不少。
李歲安走到他身邊,拿過他身上的揹簍,裡麵已經有半簍茶了,她眉眼彎彎地誇到:“哇!聞祁哥,你好厲害,都采這麼多啦!”
聞祁耳根有些發燙,他自己的手速他還是瞭解的,就他這點工作效率,和那些老農比起來,應該跟玩兒差不多。
也就眼前的少女不嫌棄他,還會誇他了。
雖然感到不好意思,但他的腦袋卻是很誠實的微微輕抬,神色中透著一股輕快愉悅。
李歲安冇注意看他此時的表情,要是看了,肯定會發現,這不就和大虎被表揚的時候表現一樣一樣的嘛,都嘚瑟又傲嬌得很!
中止采茶工作,她帶著聞祁去山裡撿柴火。
她家茶地的一側就是山林,撿柴火很方便。
聞祁估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看上去還挺開心的,從草叢裡扯出一根又一根的乾樹枝。
大虎也不甘落後,滿山林亂竄去叼柴火,每叼回來一根,得到李歲安的誇獎後,又興高采烈的繼續去找。
走過聞祁身邊還高揚著大腦袋,尾巴也立起來,嘚瑟的不得了。
聞祁再次覺得,這隻狗真的成精了,不送去考大學挺可惜的。
撿夠了柴火,李歲安又抓了一把乾燥的鬆毛,帶著聞祁往回走。
在地邊選一塊平整的地方,向下挖一個長條的淺坑,坑邊墊兩塊石頭,到時候把鑼鍋放在火上燒,而坑則用來燒火。
將火給引燃,李歲安把鑼鍋放上去,叮囑聞祁在這兒坐著看火,她還要繼續去耕地,等飯熟了,她又可以耕好大一塊麪積了。
聞祁十分聽話的搬來小凳子坐著看火,嚴格按照李歲安的囑咐,等鍋開後就減小火勢,讓裡麵的飯慢慢的熟透,再形成一層鍋巴,要是火大了,飯就糊了。
小凳子邊擺著許多的零食,聞祁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捅火堆,忙裡偷閒再吃顆糖,小日子倒是挺悠閒。
但看火也不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山裡吹亂風,冇有固定的風向,一會兒吹東,一會兒吹西。
聞祁被那火煙燻得睜不開眼,搬著摺疊凳圍著火堆轉,風吹這邊,他就挪到那邊,搞得還挺忙的。
見柴火快燒冇了,就往裡麵添兩根,若是察覺火堆堵了,就用棍子捅一捅,乾得還挺像模像樣。
水很快便開了,沸騰的水汽將鑼鍋蓋頂起,從邊緣溢位來,聞祁又手忙腳亂的用一根小木棍將蓋子給掀起,讓水汽落下去。
火焰烤得燙手,蒸汽也燙手,以往泰山崩而麵不改色的清冷聞祁,現在卻像個上躥下跳的猴,一會兒摸耳垂緩解手上的燙意,一會兒又原地轉圈圈找他的燒火棍。
主打一個很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什麼。
李歲安在那頭偷偷觀察著他的動靜,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高高翹起。
她不打算去幫忙,隻要不危害到他的身體健康,她就按兵不動,讓他自己忙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