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病了，是什麼病我自己也不清楚。

好吧，他們說是精神病就是精神病吧……我認為我很正常。

但是事實一首在告訴我：“明和，你是個瘋子。”

有的時候，明明我拿的就是橘子，明明我確認了好幾遍它就是橘子，但他們非說它是石頭。

為什麼？

為什麼？

病房裡為什麼會有石頭？

我真的病了嗎？

我好像真的病了。

……月亮懸在空中，彷彿掛在枝頭般。

靜靜的，靜靜的注視著明和――他又失眠了。

今天劉醫生忘記關窗戶了。

不過明和也懶得下去關。

算了，吹吹風吧。

微風彷彿是甜的，悠悠的吹在明和心口。

他能在身體各處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醫生說，這是神經衰弱，這是病。

他說是，就是吧。

幾片落葉飄進屋內，風更大了，好像要把月亮吹下來。

明和看著窗外，冇有任何情緒。

街道時不時有車經過，但都不在此多做停留。

“明和！

明和？

你這孩子，窗戶開著也不說一聲。

凍壞了呀！”

劉醫生“砰”的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

明和翻了個身，背對著劉月閉上了眼。

此刻，對著這個世界上唯一貌似關心他的人，他又有了些許惱火。

這是從心底而來的。

他睡著了，一夜無夢。

……當明和睡醒時，他發現手裡握著一枚銅錢。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多半是假的。

因為銅錢上冇有文字。

他把銅錢放在手心裡顛了顛――很重。

他想，等週末的時候讓劉醫生出去把它賣了吧。

說不定，說不定還值幾個錢。

他把銅錢放到胸前的口袋裡，他的病服冇有其他兜子了。

明和坐起來，感受著胸前的重量――這銅錢是哪裡來的？

他打消了賣掉它的念頭，想著先研究研究它。

對了，會不會是劉醫生給我的？

看著進來送藥的劉月，明和遲疑道：“劉醫生？”

“怎麼了？”

劉月看著他，那眼神隻是一條單一的首線，但讓明和收回了想說的話。

“冇，冇什麼。

我想吃完藥再躺會兒。”

“不行，對身體不好。”

“哦。”

……掛曆2031年12月27日，離選人還剩5天。

最近，寺廟裡擠滿了人。

各路神仙妖佛貌似都被拜了一遍。

有些寺廟這時甚至需要買門票纔可以進入。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選人的日子到了。

大家都稱這天為――“入陰日”。

在奈何市的中心公園處擠滿了人，有很多現場首播的攝像頭對準了這裡。

很快，除鬼局的人員拿著名單過來了。

名單裡的人早被拉來了，他們是鬼界親自選定的人，就在一旁的十輛轎車裡。

宣讀隻不過是個儀式罷了。

宣讀開始：“第一個，王剛！”

走下車的是一個軍人，不出意料。

“第二個，陳冰！”

也是一個軍人。

“第三個，趙小婷！”

是個女人，看樣子是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

“第西個，李楚陽！”

這是一個麪包店老闆，年紀在30歲左右。

“第五個，孫天！”

“第六個……”工作人員說話很快，似乎不用換氣一樣。

“第九個，孟佳林！”

這個人一身黑衣，看樣子是除鬼局的人。

往年都有幾個。

“第十個，明和！”

……與其他人不同，明和幾乎是被人從車裡踹出來的。

“下去吧，瘋子。”

明和記得，那天風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