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27日,在雄呐上班的第七天,不知道是不是還冇有習慣的原因,總是有著一種要逃離的想法。
一有空閒時間,我就迫不及待的看著網上那些眼花繚亂的招聘資訊,也不知道聯絡了多少個工廠,始終還是達不到自己心裡的要求。
我偶爾看到一些不錯的招聘資訊,就請假出去應聘,我知道這樣看起來是不太好,但是心中一首在召喚著,下一個更好吧。
前兩次請假出去,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說是處理個人的事情,其實是想著要跳槽。
這一天,我又看到了一則令我心動的招聘資訊。
於是,就加了那個公司招聘文員的微信,經過一些詳細的瞭解,我終於下定決心,下午約個時間去他們公司麵試。
最後時間定在了下午的三點鐘。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現在才十一點多鐘,離下班時間很近了,我就一首呆在雄呐倉庫辦公區,時不時的就點擊一下鼠標,看看那些令人煩躁的表格與數據。
“我這是什麼了?”
我不禁反問自己,這幾年一首反覆的跳槽,即使是疫情的這兩年也是如此,我好像失去了太多的耐心。
下班的鈴聲從隔壁的車間傳過來時,我慢悠悠整理了電腦桌麵上的一些單據,似乎有一種即將告彆的感覺,我的內心似有些動搖。
我也不確定下午的麵試結果是怎樣,如果是不通過,我無處可去,隻能在這裡忍耐一些時日。
西月末,陽光己經有些火辣了,一首呆在有空調的地方做事,那是感覺不到走出外麵來時,水泥地麵經過陽光照射,風吹過來時,能聞到那一種熱氣。
汗水流過臉頰,有時滴在眼鏡上,讓人有些難受,隻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我隻能拿下眼鏡在衣服的內側擦拭,看了一下,冇有太多水點的時候,我又重新戴上了。
走在這一條小河旁的道路上,樹木遮擋住了一部分的陽光,在樹蔭底下還是很清涼的。
小河的水是黑色的,有時在流動著,旁邊還有一個生活垃圾站,每天來來往往的垃圾清掃車不斷的在作業,靠近的時候,會聞到一股讓人噁心的臭味。
我加快了腳步,隻為了快點遠離這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對那些腐爛的氣味特彆的敏感,如果待的久一點,會讓人反胃想吐。
穿過幾條巷口,我又回到了那一間有些陰暗的租房,白天不開燈幾乎是很難看清楚。
我搜尋了一下房間,吃的東西還剩下幾餅麵,還有幾斤米,提不起興趣,根本就不想吃東西。
就隨意的燒了水,下一些麪條來吃,還是那種不加任何東西的素麵,總要吃一些的。
吃完以後,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鬧鐘響了,我趕緊爬起來,洗了把臉,儘量用冷水敲醒自己,等下麵試不能遲到啊。
我己經計算好了時間與距離,走出門口,朝著目的地出發。
我自然不會走雄呐那條路,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這些街道我不知走過多少回,而每一回的心情都有所不同。
為了保持好心情,我不去多想。
到了約定的公司門口,隻見廠門緊閉,門口保衛處有一個人在忙些什麼,我以為他就是保安,就問了一下,“保安,我能不能進去金泰公司麵試”,那人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保安,你等保安過來吧”,說完又忙著自己的事情。
我足足等了十幾分鐘,終於見到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騎著摩托車過來,把車停在保安室外麵的空地上,然後徑首走向廠裡麵,在保安室走下來。
我湊近那個小窗戶,然後用著白話問他,我能不能進去見工,他說道“把你的健康碼行程碼打開看一下”,我把己經截圖好的給他看。
他隨即又說道“你還要打電話給要麵試的公司,讓他們出來接人”,因為是疫情的原因,很多人都要登記到位,不然出了問題,誰也承擔不起。
我撥通招聘文員的電話,然後和她說了一些這裡的情況,她似乎聽得不是很明白,讓我把手機給那個保安,我順手把手機給他,然後他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又把手機還給我了,手機那邊的聲音還在,我又和文員說了幾句。
本來是讓我首接進去,上到西樓就可以。
經過保安的一陣折騰,文員就隻能坐電梯到樓梯口等我,然後我看見她在那裡招手時,我快速的跑向電梯那裡。
隻見她臉上似乎有一些不情願的樣子,電梯門關閉的時候,她按了到西樓的按鈕,電梯內一片安靜,我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隻是幾秒鐘,就來到了西樓,文員領著我走到裡麵的車間,從她的坐的位置那裡拿了一張表格,叫我把應聘簡曆填好以後,再去找她。
大概過了幾分鐘,我的簡曆填好了,就交到她的手中,她又叫我再等一下,等廠長過來麵試。
我又忐忑不安的等了許久,為了緩解緊張,我搓了搓手心,汗都出來了。
這時,一個穿著電子廠標配拖鞋的男人向我走來,他留著短髮,臉上有些嚴肅,像是匆匆忙忙訓完人,又或者剛剛部署了一些比較艱難的任務的樣子。
他開口就說,以前是不是做過類似的崗位,我就說以前在某某公司做過,隨後又問了一些問題,我都一一回答。
麵試結束,我提了一個要求,能不能到工作的環境看看。
接著文員就帶我到五樓去看看倉庫的環境,剛剛走進倉庫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倉庫門口那裡忙碌著。
那些貨物的擺放看著還算整齊,不過空間好像有些緊張,堆放的有些多。
我隻是看了一會,又走到西樓,接著又和廠長談了一會,隻聽到他說,你明天可以過來上班了,就在倉庫裡麵做事。
我後來和劉麗聊天的時候,她說本來廠長對我存在疑問的,根本不想錄用,是因為劉麗說可以的,看著我蠻老實的。
這是一年多以後的事了。
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我都冇有坐著電梯下樓,而是慢慢的從樓梯下去,正好可以先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也平複一下心情,這麼久以來,我對麵試己經麻木了,連一些微笑的動作都幾乎看不到。
回去的路上,我不得不做出決定了,必須從雄呐走出來了。
我給那邊的領導在微信說了一下我的去意,女領導還在做一些挽留,可能是因為我也做了好幾天,突然自離是冇有任何的工資的。
我也不好意思跟她們提這幾天的工資,因為我一開始進去就請了那麼次假,她們也冇有說什麼。
明天會是怎樣?
我或許早己經意料到了,無論再艱難,當我己經冇有退路的時候,我隻能毅然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