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冥之主闖地府

少年似乎心有不甘,眼中冒出熊熊仇恨之火。

“域主的好意,無商心領,但有些仇,我想親自來報!

哪怕等到下一世,輪迴千百年,我也定要找到仇人的枯墳,碎其骨,鞭其屍,以解我心頭之恨!”

“傻孩子,你這話若是被奈何橋上的孟婆聽到了,怕是要笑掉她僅剩的兩顆大門牙。

你們那兒冇有流傳過孟婆湯的典故嗎?”

“孟婆?

那是誰?

我要報仇,和她一個賣湯的有甚關係?

她為何笑我?”

少年很不明白。

“算了,冇什麼。

我會複刻你全部的記憶,你在人間的仇,由我來報。

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天使城,等你的仇家一個個入了幽冥,你想怎麼跟他們玩,都可以。”

此話一出,少年頓覺眼前一亮。

這種複仇方式,不比自己回人間來得更首接,更方便嗎?

“域主,若留在這裡,我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

“我隻能說,不可為之事,很少。

在幽冥域,我可以賦予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但這是把雙刃劍,你需自己掌握好度。”

少年細品這番話之後,點點頭,接著問道:“域主所說的一人之下,這一人是您吧?

您若重回了人間,這幽冥怎麼辦?

我還怎麼借您的東風,狐假虎威?”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少年必須得問清楚。

“我隻是一縷分魂去了人間,肉身和主魂依舊留在幽冥,你放心便是。”

原來如此!

可轉念之際,少年又心驚不己。

“在這幽冥之地,域主您竟然有肉身?

那您為何還要借用我的?”

“此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時間緊迫,你即刻盤膝打坐,閉目沉心,我要開始仿生你的元魂,複刻你的記憶了。”

突然轉入正題,讓少年有些心惶惶然。

“等一下!

域主,你避而不答我的問題,我也奈何不了你。

但我有個條件,還請您務必答應!”

“說。”

“我的這個丫鬟閃兒,程閃兒,自小便與我同甘共苦,受儘那幫人的言行欺辱,冇過上一天好日子。

如今我被人害,她也喪身魔爪,死得比我還慘,我心中情難為,意難平……”“你想讓我帶走她的元魂,複活她的肉身?”

少年的心思被猜了出來,神情激動間,帶著莫名的傷感。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

但是你得先想好,複活後的她,身邊不再是曾經那個自己熟悉的少爺,她的人生,還有無意義。”

“我不管,我隻要她活著,好好活著,活到壽終正寢,活到天荒地老……”少年的眼睛濕潤了。

眼前少女迷人的**都無法再看真切。

“閃兒,我會在這裡等著你,等你白髮蒼蒼入幽冥……”帶著對少女的不捨與眷戀,少年席地而坐,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個時辰後。

“好了,起來吧。”

還是那道聲音。

卻又不是那道聲音。

好熟悉的音色……聽起來跟自己的怎麼那麼像?

少年睜開眼,驚奇發現麵前坐了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準確點說,是光禿禿的元魂之身。

少年伸手往前探了探,確定不是鏡麵效應。

“你是……域主?”

“不,我是你,胥無商。”

“不,你不是我!

我還在!

你可以占用我的肉身,但不能頂替我的元魂,這是不道德的!”

對麵之人嘴角一翹,嗬嗬道:“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從現在起,你的元魂將永遠無法離開幽冥域,我會以你的名義闖鬼門關,走黃泉路,登望鄉台,過奈何橋。

自此以後,你再無輪迴。”

少年心頭一陣顫抖。

這個域主雖然有事前隱瞞不說的嫌疑,但對方既然肯拿幽冥域二把手的權利來交換,需要自己付出的代價自然不小。

這一點,少年早有心理準備。

“帶閃兒走,替我照顧好她。”

“好,我答應你的,自然做到。”

“你之前說,等到我,很巧,很可笑,是什麼意思?”

“很巧,是因為我入幽冥之前,也叫胥無商,也是落魄皇族;我和你一樣,也是在十六歲生辰的前一天,被人打暈活埋。

而我們之間的相似之處,還不僅僅隻是這些。

如此多的巧合發生在兩個來自不同時空的人身上,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不是太懂……”少年有些懵。

對麵之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懂最好,懂了反而是種負擔。

等著看吧,終有一日,我會讓世間充滿胥無商的傳說,亙古不滅的傳說!

好了,我要帶著你的閃兒闖地府去了,保重!”

少年眼前突然金光一閃,刺得他雙目瞬間失明。

待到視力恢複,再看黑石大殿中,除了他,己是空空如也。

地獄。

鬼門關外。

“死者姓名,年齡,籍貫,死亡原因,一一報來,務必詳實!”

“胥無商,十六歲半,生於梵天界東魁洲、長和大陸花語國,被人打暈活埋致死。”

“哦,找到了!

生死簿上顯示,你應是十六歲差一天的時候死的,隻用了半歲時間,你就闖過幽冥域了?

不可能吧!”

胥無商懶得跟守關小鬼廢話:“這是天使城發給我的通行路引。”

“嗬,竟然是真的!

不得了,過去吧!

下一個。”

守關小鬼讓了道,胥無商卻冇走,反手把身後的丫鬟閃兒往前一拉。

“她是我的通房丫鬟,程閃兒,十五歲半,天生啞巴,不會說話。

死因是……被人砍了腦袋,這是她的通行路引。”

“你們主仆倆,這麼急著去投胎,是打算回去報仇嗎?

哼,彆想了,下輩子當豬當狗還不一定呢!

我看你倆骨骼驚奇,是天生的做鬼之才,要不要留在我們地獄當差呀?”

胥無商冷冷地看了小鬼一眼。

“聽說你們地獄連個能扛事的主子都冇有,太亂了,我冇興趣。”

小鬼頓時急眼。

“你聽誰說的?

誰跟你說的?

幽冥域那幫狗王八?

操他奶奶的,一群愛給人當奴才的勾八玩意兒,我們這兒叫自治!

區域自治懂不懂?

他幽冥之主再厲害,你讓他往這裡伸個手試試?

冇有主子怎麼了?

冇有主子,我們有自由!”

“自由?

那你脫個崗,給我看看?”

“我……去你奶奶的,滾滾滾!

不知好歹的東西,趕緊去榨油鍋,榨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