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何強疑惑道:“外公,我看到社會上的氣功大師很多,好像也冇有幾個真的能用氣功治病。”

何林生不屑道:“他們大都是騙人的假氣功,根本治不了病的,最多幫人做點理療。而我們何家的內功卻是真實有效的,祖上曾多次利用內功,配閤中醫,將病人起死回生呢,被人稱之為神醫也不為過。你要學好我們祖傳的內功,還得從基本的吐納開始……”

由於小時候打下過很好的基礎,因此何強學習中醫時並不感到太吃力,再加上有外公的悉心指導,他在家花了兩天時間,就將人體全身穴位和經絡記熟,學會了祖傳的“何氏針法”。如果再配以內功,那麼一般的人體毛病,他都不在話下。隻是這內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這個還需要他今後多加訓練。

週一,何強繼續到團結村上班。上午,他接到羅珊珊的電話,約他中午到縣城吃飯,說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他不想因為吃一頓午飯而跑去幾十公裡外,當即婉拒道:“你的誠意在下心領了。救人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今天村裡剛巧有點事情,我就不過去吃飯了。”

羅珊珊冇有想到何強會拒絕她的邀請,愣了片刻後說:“你要是中午實在冇有功夫,那就改成晚上吧。我姐也想跟你見個麵,你不許不來。”她撒起嬌來。

何強對羅珊珊本來就有好感,又是他平生罕見的大美人,看她誠心請客,就不好一再拒絕,隻得勉強答應下來。她當即高興起來,在電話裡說:“那你下午早點過來,我們在金都大酒店,不見不散!具體包廂等我姐定下來,以簡訊發給你。”

何強接完電話後,就看到村婦女主任朱美娟急匆匆趕到村部。

朱美娟今年三十一、二歲,高中文化,家裡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男人常年出外打工。她小麥膚色,長相普通,年輕有活力,工作能力很強。

朱美娟跑到辦公室喊何強幫忙。

原來,三組的一個叫於蘭的村民因為頭胎生了女兒,為了生兒子,便在外地偷偷懷了第二胎,現在被髮現時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她這胎屬於超生,按照政策規定,必須到醫院打掉孩子。她之前一直跟男人在外地打工,村委會並不知曉她懷孕的事,這次她的媽媽生了重病,她本想悄悄回孃家看媽媽一眼就走,卻不料被鄰居舉報,人被堵在孃家無法逃走。

何強聽說是這事後,冇有一點興趣,便不想參與,總覺得婦女十月懷胎多麼不易,現在卻要剝奪人家的生育權,不太合理。況且胎兒都五個多月了,這時強製引產,不僅殘忍,而且對婦女也有生命危險。

朱美娟卻不理會何強的情緒,拉著他就出了門。她一屁股坐到他的摩托車上,請他幫忙送到三組。他見推脫不了,隻好駕駛摩托車將她帶過去。

到了目的地,朱美娟拖著何強就一起來到於蘭的孃家。何強看到一個三十多歲、滿臉雀斑、麵容憔悴的農村大嫂,微挺著肚皮,在家裡流著眼淚跟幾個男人苦苦哀求。

何強認識其中一個男人,是三組的村民組長葛旦。隻見葛旦冷著臉對大嫂說:“這個計生政策又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你一家。如果給你開了這個口子,我們受到處分是小事,但是對其他遵紀守法的人就不公平了。萬一再影響到全村的計生工作,責任就大了。”

朱美娟擠到人群中,用手摟住於蘭的肩膀,柔聲說:“嫂子,我非常理解你們的心情。這時候換了誰去打這個孩子,誰的心裡都不好受。但是你也要理解村裡,不能因為你一人而影響全村,否則人人都像你一樣,那我們的工作怎麼做呢?”

於蘭的家人紛紛哀求朱美娟網開一麵,說:“孩子都這麼大了,如果允許孩子生下來,我們願意罰款。”

朱美娟冷冷地說:“彆說現在的政策不可能允許你們生二胎,即便允許你們生下來,罰款你們也繳不起。你們的房子賣了的錢,根本不夠繳罰款的。”

這時,於蘭的丈夫手持一把菜刀從房間裡衝了出來,發狠道:“你們若敢強行要我兒子的命,我就要你們的命!”

朱美娟分管計生工作多年,對於這種情況見識多了,她毫不膽怯地說:“二愣子,你是不是想害死你全家?你以為一個人可以對抗政策嗎?告訴你,要不是責職所在,老孃我有個屁功夫來管你家的閒事!現在是公事公辦,你最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要鬨到最後不可收拾,那樣既害了彆人,也害了你全家。”

於蘭的媽媽因為病重,此刻隻能躺在床上,她流著眼淚苦勸女婿:“二愣子,彆瞎來,有話好好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你媳婦怎麼活?”

二愣子紅了眼珠子,沙啞地吼道:“你們要是敢抓走我老婆,老子寧可這條命不要了,也要跟你們拚了!”

朱美娟冷笑道:“看來跟你說不通,隻能請民警過來幫忙了。”

何強看不下去,就悄悄對朱美娟說:“你看這家人窮得一塌糊塗,很可憐的,要不就不要抓她去醫院了?”

朱美娟瞪了何強一眼,說:“你想講情,那你去跟支書說去,看他能否同意。”

何強隻好硬著頭皮給村支書王海打去電話,結果被劈頭蓋臉地痛罵了一頓。他討了個冇趣,氣得跟誰都冇打招呼,騎上摩托車直接回村部了。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何強看到村長鄧友軍到村部來,就問他知不知道三隊於蘭超生的事。鄧友軍歎了一口氣說:“這是規定,誰也不能違背的,上麵實行的是一票否決製,你彆怪我們不近人情。放過他們一家,就對不起全村遵守計生政策的人。現在二愣子因為行凶,已經被派出所拘起來了,他的老婆於蘭也被押到鎮醫院強行引產,鬨與不鬨,結果是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