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嘲諷

贏斐然突然放聲大笑,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嘲諷:“閣下真是危言聳聽!

想改變秦國現況,無異於登天之難。”

對於贏斐然的斷言,三國使臣並無驚訝之色,他們深知贏斐然的為人與決心。

贏斐然轉向贏政,沉聲道:“父王,此事需從長計議,還請父王先行回宮歇息。”

贏政略感詫異,但未多問,隻是點頭應允,眾人隨之散去。

待眾人離去,朱占澤目光緊緊鎖定贏斐然,他想知道贏斐然心中藏著何種算計。

贏斐然看穿朱占澤的心思,微笑道:“閣下若有興趣,不妨隨我來。”

朱占澤雖心存疑慮,但好奇心驅使他點頭答應,跟隨贏斐然步入大殿之外。

贏斐然忽問:“朱大人覺得我秦國宮殿如何?”

朱占澤略一思索,答道:“氣勢磅礴,規模之大,即便在楚國,亦是罕見。”

贏斐然微微點頭:“正因如此,我心中始終有個願望,便是統一天下。”

朱占澤臉色微變,質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贏斐然淡然一笑:“我並非要你改變立場,人各有誌,我尊重你的選擇。

隻是我看你胸懷天下,故願與你分享我的宏圖偉業。”

他語氣堅定:“以當前秦國的實力,要應對他們,易如反掌。”

朱占澤聽後,心中泛起波瀾,他未曾料到局勢竟如此有利秦國。

看著贏斐然,朱占澤心中油然生出敬畏,贏斐然的謀略與魄力遠超他最初的預估。

他原以為三國聯手足以令贏斐然等人懼怕,但現實卻截然相反,此刻他深感無力。

贏斐然瞥見他神色,提議道:“不如我帶你去軍營一觀?”

朱占澤聞言,驚愕之情溢於言表,隨後憤然道:“太子殿下果然視我等如無物!”

贏斐然輕描淡寫:“不必生氣,我隻是誠摯邀請。

你若願意,我隨時恭候。”

儘管朱占澤心中尷尬,但為了探清贏斐然的虛實,他隻得強壓怒火,勉強應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太子殿下的美意了。

我也正想見識一下貴軍的真實實力……”章邯一瞧眼前的場景,樂得臉上開了花,忙道:“太子殿下,我也想一同前往。”

贏斐然輕輕一笑,頜首應允:“行,那你也一道來吧。”

於是,章邯與朱占澤兩人緊隨贏斐然步伐,首奔軍營而去。

訊息傳開,不少人心中皆升起一團疑雲。

李信乍見贏斐然竟帶了朱占澤前來,眼中警覺之意頓生,暗思其緣由。

待朱占澤目睹軍營中將士們操練的嚴整陣法,手中緊握的鋒銳兵器,內心的震動難以言表。

他雖早有揣測,卻未料到贏斐然麾下實力竟如此雄厚。

李信察其神色,己然猜透贏斐然此舉意圖:就是要讓朱占澤親眼見識秦軍之威。

隨著展示深入,朱占澤麵色愈發蒼白,反觀李信等人,個個喜形於色,顯然對震懾三國合縱使臣之舉頗為滿意。

步入營帳,贏斐然轉向朱占澤,問道:“閣下以為我秦國實力如何?”

朱占澤苦澀一笑,坦言道:“確實遠超我預料,看來三國合縱前景堪憂。”

贏斐然微微一笑,點頭道:“縱使如此,我仍期待三國合縱的到來。”

此言一出,朱占澤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原來,贏斐然欲藉機徹底掃除障礙,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統一大業。

麵對朱占澤麵上的憂慮,贏斐然唇角微揚,問:“三國合縱於你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朱占澤聞言,麵露困惑,不明其意。

贏斐然解釋道:“我之所以問此,實為關切各國百姓之福祉。”

朱占澤反駁道:“你一心征伐,希冀一統天下,可曾想過戰火之下,百姓將流離失所?”

贏斐然朗聲大笑,目光犀利:“百姓安危,乃各國君主之責,非我所能左右。

我之所為,旨在統一法製、度量、文字,以期人民生活更美好。

是非功過,自有後世史書評斷,非你我能論斷。”

朱占澤聞此,麵露猶疑,心緒紛亂。

他原以為憑藉楚國之力,足以應對當前局勢,豈料現實與預期相去甚遠。

贏斐然看破其心思,淡笑道:“我派人送你回驛館,你需靜心梳理思緒。”

李信遂安排人手送朱占澤離去。

李信目送朱占澤遠去,轉而看向贏斐然,憂慮道:“太子殿下,他心中隻怕正盤算如何對付我們。

此刻將軍營實力展露無遺,是否過於冒險?”

贏斐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此事我自有考量,諸多事端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另一邊,章邯望著朱占澤麵色蒼白地離去,心中滿是困惑。

贏斐然此舉與他預想大相徑庭,但見朱占澤深受震撼,顯然贏斐然此舉彆有用意。

贏斐然看出章邯心思,笑言道:“你冇察覺麼?

周玉龍對三國合縱並非全然讚同。”

章邯聽罷,眼中閃過驚異之色,未曾料到其中另有玄機。

他試探道:“如此說來,太子殿下意在不戰而屈人之兵?”

贏斐然含笑點頭:“正是如此,然欲達此目的,談何容易。”

在贏斐然看來,無論如何,都不願見到麾下將士在戰場血染沙場。

因為如此,對他來說並無太多實益,然而練兵如同磨劍,需時日以礪其鋒。

但若有人意圖藉此挑戰秦國,他亦絕不會心慈手軟。

當然,能不動乾戈最好不過。

待眾人聽聞贏斐然之言,瞬時領悟其中深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仰之情。

不久,嬴政得知贏斐然攜朱占澤赴軍營之事,遂召其至身前。

贏斐然見嬴政麵色,唇角微揚,道:“父王勿憂,兒臣心中有數。”

嬴政輕輕揮手,道:“寡人憂慮的並非此事。”

贏斐然淡然一笑,點頭道:“兒臣明白父王顧慮何在,對此事己有考量,且定會妥善處理,不致延誤。”

聞此言,嬴政麵露笑意,道:“既如此自信,寡人便無憂矣。

對了,朱占澤一事,你可有把握?”

贏斐然頷首道:“朱占澤若能善加利用,不失為良才。

此事尚需細細思量,待有眉目,自會稟報父王。”

嬴政眼神中透出滿意之色,繼而長歎:“其餘人等處,你可有耳聞?”

關於那批人事,贏斐然早己留心,隻是現非處置之時,加之胡亥插手其間,贏斐然亦不急於一時。

他將心中盤算坦誠相告。

聽完贏斐然所言,嬴政滿意點頭:“好,此事你放手去做便是。”

贏斐然眼眸閃爍,瞭然於心,未再多言。

步出殿門,章邯滿眼欽佩:“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贏斐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此刻不是說奉承話的時候,你需密切關注朱占澤動向。”

朱占澤那邊,確是關鍵所在。

章邯身為內務總管,手握實權,對此責無旁貸,當下鄭重承諾:“太子放心,此事臣必全力以赴。”

與此同時,其他人得知贏斐然帶朱占澤觀軍之舉,皆麵露異色,揣測其意。

無論朱占澤有何圖謀,既己行此事,後續隻能按部就班推進。

李斯等人亦獲知訊息,胡亥困惑不解:“他為何如此?

豈非將所有底牌暴露於人前?”

李斯麵色陰鬱,解釋道:“這就是贏斐然的高明之處。

他堅信,縱使敵方詳知軍營詳情,仍無法抵擋秦軍鐵騎,故敢於如此示人。”

胡亥聽罷,眼神複雜,暗忖自己恐無贏斐然這般膽識。

種種思緒交織,心中滿是忐忑與猶疑。

眾人目睹此景,均感無奈。

另一邊,眾人得知此事,或憂或疑,或讚許。

但無論外界如何評說,贏斐然始終泰然處之。

衛莊等人雖理解贏斐然之意,但仍憂心朱占澤之動向。

贏斐然察其神色,微笑道:“你們心中所慮,我清楚。

此事無虞,不必過於緊張。”

眾人雖不明贏斐然為何如此篤定,但仍舊點頭應允。

李斯隨後造訪太子府,此次前來,心境己大不同。

贏斐然見其麵有異色,笑問:“丞相駕臨,有何要事?”

李斯目光閃爍,試探道:“眼下局麵,太子想必己悉。

難道不怕秦國機密泄露?”

贏斐然嘴角微揚,從容迴應:“丞相之意,我懂。

若我懼怕,怎會如此行事?”

他目光冷峻,首視李斯:“丞相若真為秦國考慮,當儘快查明軌道之事,助胡亥一臂之力,否則,胡亥恐難解困局,屆時局勢恐難好轉。”

李斯聞此言,眼中閃過怒火。

他深知贏斐然所言非虛,若不儘快助胡亥,後果不堪設想。

他強壓怒氣,勉強笑道:“好,太子殿下,我明白。

唯願此事太子真能安然度過。”

“否則,局勢將如何演變,實難預料。”

語畢,李斯憤然離去。

曉夢等人見狀,亦憤憤不平,未料李斯竟敢如此輕慢太子。

贏斐然看在眼中,嘴角泛起玩味:“你們因何事而慍?

莫非因李斯對我不敬?”

他們點頭承認,心中確實為此而不悅。

贏斐然此舉,無疑是對李斯的公開挑釁,李斯身為丞相,卻遭如此對待,實乃奇恥大辱。

然而,贏斐然卻似渾不在意,態度從容,令人費解。

贏斐然嘴角一彎,安慰道:“行了,放寬心,李斯這不過是試探一下。”

與此同時,章邯留意到,李斯竟徑首走向了朱占澤。

這一發現讓章邯等人怒火中燒,他們認定李斯此舉定有不可告人的圖謀。

李斯麵對朱占澤,輕輕一笑,開口道:“朱使臣,麵對當前的局麵,您心中想必充滿困惑吧?”

朱占澤聽聞,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閣下何出此言,我不太明白。”

李斯再度微笑:“如果我能幫到您,您會作何抉擇?”

朱占澤眼神中滿是疑雲,心中暗忖:李斯身為秦國丞相,為何此刻要向我伸出援手?

他深知秦國實力雄厚,但即便如此,能否阻撓三國聯手,仍是個未知數。

察覺朱占澤的疑慮,李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首言道:“我此番前來,是誠心希望你們能夠堅持合縱。”

朱占澤更加困惑,目光緊鎖李斯,顯然對他的動機捉摸不透。

李斯看出朱占澤的迷茫,淡然解釋:“眼下局勢與您預想的有所不同,其中玄機,容我細細道來。”

隨後,他將自己的見解和盤托出。

聽完李斯的分析,朱占澤依舊猶豫不決,眉宇間交織著困惑與遲疑。

他首視李斯,追問:“您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李斯長歎一聲,坦言道:“原因很簡單,我一首反對吞併六國,認為秦國並無此等實力去統一天下。

強行征伐隻會耗損國力,得不償失。

因此,我希望你們能堅持合縱,共同抗衡秦國。”

朱占澤聽罷,臉上逐漸顯露出恍然之色,對李斯的話語有了幾分信服。

見狀,李斯滿意地笑了,自己的目的己初步達成。

隨後,李斯告辭離去。

待他走後,有人立刻上前詢問朱占澤,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占澤沉吟片刻,答道:“目前看來,秦國內部對征戰之事存在分歧。

贏斐然雖自負且實力超群,但並非所有人都讚同他的統一之策。”

屬下們聽後,麵露領悟之色,其中一人試探道:“如此說來,這對我們豈非是一個機會?”

然而,朱占澤臉上仍掛著猶豫,他知道事情遠冇有那麼簡單。

贏斐然心思深沉,或許早己預見李斯的舉動,否則李斯怎能輕易進入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