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裴景恒不自然的看向一旁,說道:“還冇想好。”

連媒婆十分不解的看了裴景恒一眼,這人好生奇怪。算了算了,還是先做這位夫人的生意吧,連媒婆一臉諂笑的說道:

“這位夫人真是心胸寬廣,賢惠大度,您的夫郎能有您這樣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夫人是想給夫郎納什麼樣的妾室,要家世清白的良妾還是好拿捏的賤妾,要貌美如花的美人兒還是好生養的福相?”

林熹隨口說道:

“溫柔貌美的良家女子,來兩個。”

可真是個大單子,有的賺了嘿嘿。媒婆笑的花枝亂顫,正欲開口不想裴景恒冷著臉,硬要攪她生意。

“哼,林熹,你心忒壞了點,還想讓你那黑心肝兒的夫郎霍霍無辜的良家女子嗎?”

連媒婆夾在二人之間,慌亂的欲言又止,她想賺錢,又不想開口得罪裴景恒,一時間進退兩難。林熹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裴景恒,說道:

“裴公子這話說的倒是有理,隻是這些被家裡賣做妾的女子,不被我家夫君霍霍,恐怕也要被一把年紀的闊老頭霍霍,被肥頭大耳的富商霍霍,被愛打女人的壯漢霍霍。裴公子,換作是你,你選哪個?”

裴景恒仔細思索一番,才發覺被耍了,可惡的女人,我為什麼要選?裴景恒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林熹,說道:

“喂,林熹,你還有冇有腦子?你剛進門,你那黑心肝兒的夫君就要納妾,你怎麼還替他說話!”

林熹瞥了裴景恒一眼,繼續說道:“連媒婆,你不用管他,按照我的要求幫我挑挑吧。”

連媒婆連忙笑著答應,掏出抽屜裡的簿子,指頭沾了點口水開始翻閱起來。看到某一頁時,連媒婆停了下來,試探著對林熹說道:

“有幾家是符合夫人您的要求的,聘禮也都大差不差,這有這幾個女子的畫像,您看看中意哪家姑娘?”

林熹翻看了兩張畫像,隨手一指說道:“就她吧,還有後一頁的那個姑娘,我瞧著挺有眼緣的。”

媒婆看著這兩位姑娘標記的钜額聘財,笑得合不攏嘴,這單的油水可真不少,賺大了嘿嘿。

這時,樓上突然跑下兩名女子,一位年歲看著大些,年歲小點的那個被大些的那個半摟著,大的那個一看見林熹就給她下跪。

林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倆姑娘她都不認識,怎麼就給她跪下了?裴景恒像是抓住了林熹的什麼把柄,瞪著林熹,氣呼呼的說道:

“林熹,這兩位姑娘說不準就是被你夫君辜負的女人,來找你討要說法來了。兩位姑娘莫怕,有什麼冤屈儘管跟我說來,林熹不給你們做主,我來給你們做主。”

好傢夥,這是又想攪黃我的生意啊!媒婆連連擺手,趕緊說道:

“這位公子,這位夫人,都是誤會啊!這兩位姑孃的爹是個窮秀才,又愛賭,前幾日把兩個女兒以五十兩的價格賣到我這,說是給人為妾還是為奴為婢都可以,我也不知她倆怎麼突然就跑出來了。”

連媒婆瞪了這倆姐妹一眼,示意二人趕緊跟顧客解釋清楚。

年紀大些的姑娘低著頭,小聲說道:“夫人,我與妹妹都出身良家,您就把我們買去了吧。”

林熹挑眉,定睛看了看二人,大的出水芙蓉,小的嬌俏可愛,都是美人胚子。林熹問道:“我是買女子回去做妾的,不是做小姐的,你們願意?”

那姑娘眼中含淚,苦笑著說道:“夫人,求您賞條活路吧,劉士郎家的小公子看上了我妹妹,正在籌錢準備買走我妹妹,他愛賭也愛折磨女人,前麵已經死過幾房小妾了。”

說罷,兩個姑娘重重的給林熹磕了個響頭。裴景恒看著二人,有些不忍,說道:

“二位姑娘,我可以給你們一筆錢,你們拿著贖身,剩下的銀子也夠你們好好生生活了。這位夫人的夫君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去給他做小妾,絕非良選。”

那年紀大些的姑娘哭著搖頭,抽噎道:“這位少爺,您就算好心給我們贖身,我們的爹還是會把我們賣走,這次是連媒婆的牙行,下次說不定就是青樓了!再說,那劉士郎家的小公子,也段段不會放過我們啊…”

裴景恒垂眸,不再言語。

林熹看著眼前的兩個姑娘,眼中的驚恐和絕望是那樣熟悉,窮途末路,總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林熹歎了口氣,說道:

“你們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低聲說道:“夫人,我叫孫連秋,妹妹叫孫若春。”

林熹默默記下二人的名字,說道:

“事先同你們講清楚,我夫家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那夫君和婆母都不算良善之輩。你們若老實本分,不動真情,還是有安生日子過的,若是貪求過多,恐怕下場會很難看。”

林熹打量著連秋和若春,繼續說道:

“如此,你們可還願意。”

“多謝夫人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冇齒難忘。”連秋和若春又重重的給林熹磕了個頭。

連媒婆轉著眼珠,打量著妹,想著該收多少價錢合適。

林熹看了媒婆一眼,說道:“就定這對姊妹了,拿著賣身契到永忠郡公府要錢去吧,日子嘛我想想,就於五日後台進門吧。”

好傢夥,還真是個大戶。連媒婆連連點頭,笑的彆提多開心了,她一臉諂媚將林熹送出門,邊走邊說:“夫人,下次有需要您再來,我給您打折!”

回來時,連媒婆見裴景恒還呆滯的愣在原地,忐忑的開口詢問道:“公子,您……”

裴景恒回過神來,冇有回話,拉著來福默默走了。

一路上,裴景恒都黑著臉冇有說話,來福看著世子爺心中忍不住犯嘀咕,世子爺真是怪人怪脾氣,硬要跟著人家有夫之婦,又自己把自己氣著了。

“來福,你說沈懷書是不是虐待林熹了?不然怎麼會剛進門就納妾,還一次就納兩個,兩個呢!”

來福默默看了裴景恒一眼,說道:“世子爺這是心疼了?”

裴景恒黑著臉,持扇狠狠敲了下來福的頭,略帶心虛的說道:

“胡說什麼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