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己為了沈懷書受儘苦楚,可他呢,轉眼就移情彆的女子。

木嫣然恨沈懷書的薄情,也恨連秋的狐媚。

自己對付不了林熹,難道還對付不了連秋這樣小小一個姨娘嗎?木嫣然拭去淚水,一個個毒計湧上心頭。

五月天裡,夏意漸漸變濃,京城裡來往的人也比春日冬日更多,一派繁榮熱鬨的景象。

“這個鋪子我要了。”

京北路的一家鋪子裡,林熹正與轉讓者商議鋪子買賣的事情。

“這位夫人可要想清楚了,京北這邊人少,生意不好做,您買這鋪子經營,恐怕很難掙到錢呐。”

鋪子的主人是一位六旬老者,為人厚道,看林熹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子,好心提醒著。

林熹微笑,隻有天知道日後京北這片地方發展的有多好,不消兩年,滿京城權貴的消費重心都會從京南轉到京北,而這全都歸功於大安日後最成功的商人——陸臨川。

而這家瀕臨關門的茶肆,就是陸臨川盤下的第一家鋪子,也是他商業版圖的開始。

“老伯,我不為賺錢,就是覺得我與這鋪子有緣,隨手就買下了。”

看來是個有錢的冤大頭。

老者歎了口氣,看林熹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也就冇有再勸。

最終,這鋪子以五百兩的價格成交。

“老伯,您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咱們不是談好了三百五十兩成交嗎,我好容易才湊足了銀子,您怎麼臨時變了卦,加價賣給彆人了呢?”

說話的男子十分年輕,看著也就剛剛二十歲的樣子,麵容清俊,一臉憤慨的向老者質問道。

此人正是陸臨川。

老者為難的捋捋鬍鬚,眼神滿是愧疚:“小夥子,老頭子我實在是對不住你啊!這鋪子是我家祖產,若不是我老伴兒病重急需銀子治病,我也不會急匆匆的就賣掉。你也知道,我老伴喝的那藥一副就要二十兩銀子,我也是實在冇辦法啊……”

說到傷心處時,老者幾欲垂淚。

至此,陸臨川也不再糾纏,歎著氣就要離開 。

“公子留步。”

陸臨川聞聲回頭,不解的打量著蒙著麵紗的林熹。這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卻有如此財力,家裡肯定非富即貴。

陸臨川拱手作揖:“敢問姑娘是有何事?”

“這間鋪子送你了。”林熹幽幽開口,語氣聽上去十分隨意。

陸臨川心下大驚,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子,這女人怕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吧?

林熹緩緩揭開麵紗,微笑著說:

“陸臨川,你這幾日一直在京西轉悠,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看中這個鋪子地勢好,覺得有發展前途,我也亦然。

你有商纔可惜缺銀子,我有。我看中你的才華,你倚仗我的銀子發家,咱們互利共贏,可好?”

陸臨川警惕的看著眼前貌美非常的女子,商人與生俱來的敏銳讓他深覺世上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仔細觀察這女子的行頭,穿衣首飾無不考究,單是頭上那一對步搖就價值百金,怎麼看也不像是騙子。

買下這鋪子本就是他最後的退路,若是這樣灰溜溜的回鄉去,恐怕再無出頭之日。陸臨川心一橫,決定賭一把:“姑娘,陸某願聞其詳。”

林熹拍拍手,兩個小廝搬來沉甸甸的一箱銀子,放到了陸臨川跟前。

“這是一千兩銀子,送你當做見麵禮。過幾日我會再差人給你送來五千兩,作為你生意的啟動資金,不管你是準備繼續盤鋪子還是做買賣,我絕不乾涉半分,我每月大概會來視察一兩次,日後得利我們五五分,你可願意?”

這是天上真掉餡餅了還是財神爺顯靈了?不會是這小姐精神不太正常吧……

陸臨川驚訝的瞪著眼前這箱白花花的銀子,不敢置信的問道:

“小姐,陸某在鄉下養豬確實是賺過點錢,可還是頭一遭來京城做生意,小姐如此器重陸某真是讓陸某愧不敢當,陸某若是把把小姐的錢了虧了個乾淨,陸某就是把自己賣了也是萬萬賠不起的。”

啊?日後大安朝的第一皇商,竟然是餵豬起家。

林熹連忙放下麵紗,她實在忍不住想笑,可又怕陸臨川以為自己是在嘲笑他,隻好遮麵。

“無妨,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若是這次賠了我就再給你五千兩,再賠再給,再再賠再再給,我看中你,一眼就認定你天生就是賺錢的料子。”

開玩笑,她林熹怎麼也算是半個先知了,怎麼會押錯寶?話說的漂亮些,希望能在這個未來的財神爺麵前留個好印象。

陸臨川在擔心林熹精神狀況的同時,也難免有些感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信任自己能出人頭地。

這怕是老天可憐自己二十年來的漂泊,給自己的機會。

陸臨川鄭重的向林熹一拜:“陸某定竭儘所能,不負姑娘厚望。”

林熹上前親自扶起陸臨川:“公子是天生的商才,日後成就必定會讓整個大安為你側目。”

林熹承認自己是個壞女人,從進門掀麵紗開始,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出自她精心設計。

她倒不是對陸臨川感興趣,隻是覺得救一個窮小子於危難之中,再以菩薩的姿態給予他鼓勵與希望,更容易讓陸臨川對自己死心塌地。

從此對自己芳心暗許也說不準呢。

這招確實有用,陸臨川雖然有些懷疑林熹是個有錢無腦的冤大頭,但他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一個大美人願意對自己慷慨相助,還如此篤定的相信自己前途無量,這任誰也把持不住好嗎。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陸臨川望著林熹的背影,出神的問道。

林熹回眸:“叫我老闆。”

糟糕,這段忘記編台詞兒了。

這話剛脫口而出,林熹就有些後悔,但為了維持自己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人設,隻好故作優雅的翩然離去了。

不願意透露名字嗎?陸臨川望著空蕩蕩的門口,陷入了沉思。

林熹籠絡陸臨川,當然是為了搞錢。

人生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無非就是錢和權,好不容易纔重活一次,林熹心底對錢和權的渴望也無限放大了。

隻有有錢有權,她才能與沈懷書和離,才能過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