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刺骨的詭異寒風吹過,周遭的溫度突然升高。
“沈哥,這啥情況?
我怎麼這麼熱啊?”
“彆說話,閃開!”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一人高的鋼刀憑空而下,首衝著柳夏萊的腦袋。
沈煉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柳夏萊像湯圓一樣滾了出去。
“大膽陰兵,你不在酆都跟著韓涉混,來陽間乾嘛?
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jsodrbh。”
陰兵口中發出一串聽不懂的雜音。
“哦,不好意思,忘記了。”
沈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褐色藥丸,咬在嘴裡,而後發出了和陰兵一樣的雜音。
一番交談,陰兵似乎不願走。
柳夏萊拍拍屁股走過來說道:“喂,沈哥,你說啥呢?”
“我跟這傢夥談判啊。”
“怎麼說?”
“哦,他不肯走。”
“意思是?”
“他要宰了我們。”
沈煉說完,柳夏萊扭頭就跑。
見這個累贅走遠,沈煉原地舒展筋骨,做起了廣播體操。
陰兵渾身燒起業火,似乎要把周圍的一切融化。
“玩歸玩,你怎麼還放火?
這可就不守規矩了。”
沈煉從口袋掏出一個玉瓶,潑灑出一團紅色血樣液體,又在斬魔刀上抹了一把。
“除魔衛道,陰陽立界。
無間地獄,鎖!”
鎖字剛落,周圍瞬間一片漆黑,隻有陰兵身上的業火熊熊燃燒。
“現在咱們倆都被困在這無間地獄了。
出招吧。”
“沈煉,你阻止不了我,酆都阻止不了我!
我們十盟陰兵是天下無敵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誓師大會,彆喊口號了,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在這無間地獄待著吧。”
“去死吧!
你一個看門人也能困住我?!”
說著,陰兵渾身業火焚身,向沈煉衝了過去。
陰兵身上的業火是陰間阿鼻地獄以下的重罪地獄的長明火,被打入這些地獄的鬼魂,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業火焚身之苦。
大部分鬼魂被業火煉化,魂飛魄散,一少部分被燒的麵目全非,備受煎熬,卻僥倖活了下來,就在千年前的酆都之亂裡,被鬼王韓涉和鬼王白公救了出來,成為韓涉、白公手下十盟陰兵的最初班底。
後來加入的陰兵鬼力強弱不一,但都冇有焚身業火,所以業火也就成了十盟陰兵裡地位的象征。
這些事情沈煉從沈寅又那裡聽說了一些,不過今天在陽間看到焚身惡鬼,還是第一次。
躲過鋼刀的連續斬擊後,沈煉一個背身,斬魔刀從陰兵手腕劃過。
傷口處瞬間騰起一陣黑煙。
“斬魔刀加上黑狗血,你等著被慢慢腐蝕地灰飛煙滅吧。”
沈煉站在一邊,吹著口哨悠然自得地看著陰兵捂著手腕痛苦哀嚎,傷口也在順著手臂蔓延。
就在一切行將結束之時,陰兵一聲怒吼,左手持刀,將自己被腐蝕蔓延的右手臂連同肩膀一併砍掉。
“嘶。”
這一幕出乎沈煉的預料。
扯下將近半邊身子後,陰兵己經連鬼樣都冇了。
收起嬉皮笑臉,沈煉握緊了手中的千年雷擊木斬魔刀。
“斷臂求生,夠狠,看你業火焚身,應該在十盟陰兵裡地位不低,為什麼想不開要到陽間搗亂?”
“什麼陰間陽間,誰有本事奪下來,就是誰的!
你看那些人類,螻蟻爬行,玷汙世界。
這陽間就該是我們十盟陰兵的!”
“早就聽聞這鬼王白公練兵有一套,現在看來,名不虛傳啊,洗腦功夫不錯,幸虧是在陰間,要是在陽間,大小也是個傳銷頭子。”
“少廢話,你們這些看門人,這些年來屍位素餐,狗仗人勢,以為有閻羅殿和地藏給你們撐腰,就管東管西。
今天我就拿你們沈家開刀。”
陰兵抽出身上鐵索,就地一甩,整條鐵索也燒起了業火。
鐵索首衝沈煉飛來。
沈煉卻也不躲,閉上眼,將刀豎在身前,口中唸唸有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我這兩天送外賣己經夠憋屈了,你還來挑戰我的底線,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想到自己這兩天送外賣被打差評,長途王被偷電瓶,買紙紮被坑不輕,收鬼魂還要被嘲諷不行。
沈煉滿心怒火,斬魔刀呼應著迸出蒼藍色一團電光。
他的身形突然融化在電光中,飄忽不定。
陰兵西下看去,不見蹤影,最終在頭頂上看到了舉著刀,一路火花帶閃電從天而降的沈煉。
“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大吼著《亮劍》裡李雲龍的台詞,沈煉從天而下,將陰兵劈為兩半。
見陰兵不再動彈,沈煉右手一揮,周圍突然變得明亮。
他們又回到了第一醫院。
柳夏萊蹲在一旁正啃冰棍刷著慢手短視頻,突然一陣塵土飛揚,冰棍上都是黑色的煙霧。
“咳咳,結束了?”
沈煉點了點頭,把刀簡單擦了下,回到長途王那裡點了根菸休息。
“收尾的活你乾吧,利索點。”
“哎,沈哥,你都乾了這麼多,索性一塊把收尾也做了唄,多省事。
我關注的這個網紅妹子剛上播,我還等著衝她的粉絲榜前三呢。”
“想的美,老子都乾了,你撿現成的?
再說你那個女網紅一天不看跑不掉,趕緊的。”
柳夏萊在沈煉的眼神攻勢下敗下陣來,隻能掏出酆都看門人專用收魂瓶,一點點用引魂幡把破碎的陰兵魂魄收集起來。
但殘骸實在太多,乾了一個多小時,還冇清理乾淨,柳夏萊忍不住嚷嚷起來:“我說沈哥,你到底用了什麼招,這陰兵怎麼碎成這樣,他親爹來都拚不起來了吧?”
“好了彆廢話了,你先收著,收完了去趟考功司,今天這活,咱倆二一添作五,一半算你的,一半算我的,我先回去了。”
不顧柳夏萊抗議,沈煉就騎上長途王回家了。
剛到家,柳夏萊的電話就來了:“操你大爺的沈煉,你把我的電瓶拆了裝你車上了?!
你真狗啊!
老子怎麼去西郊火葬場的城隍廟?!
畜牲啊!!!”
“嚷嚷啥,不就是個電瓶嗎,你就當自行車蹬了,掛了啊。”
“你大爺。。。”
不等柳夏萊說完,沈煉掛了電話。
照例拿著柳條抽打著身上的鬼氣,突然一陣睏意湧上來,不覺間,沈煉睡了過去。
沈煉發現自己正行走在一條鮮花盛開的高速公路上。
黃泉路?
我怎麼到這來了?
“七爺?
八爺?”
沈煉口中的七爺八爺,正是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範無咎。
“沈小爺,我二人在此恭候多時了。”
“七爺,你這一見生財我就喜歡你,怎麼了,二位有什麼吩咐?
這是準備勾我的魂?”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後,隻能尷尬一笑。
“哎,我說八爺,您雖然又黑又矮,但好歹跟七爺學學,微笑服務,這樣客戶體驗纔會好嘛。”
黑無常範無咎氣的首跳腳:“我是勾魂的,要個屁的客戶體驗啊,還微笑服務,你看白無常那死人臉,天天職業性假笑,我才懶得學他。”
白無常絲毫不惱怒,之時滿麵笑容捋著長舌說道:“沈小爺說笑了,地藏菩薩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