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家,是我哥……”向暖哭著把原主被陶來寶夫妻倆喊她回去最後自己被打昏死過去的經過說了一遍。
隻是她省略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段“靈異事件”。
向暖又繼續哭訴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在山上,旁邊的墳被挖了一半,我又看到我哥掐著我嫂子的脖子說什麼要讓我嫂子下去陪我。”
“我當時根本動不了,也不敢動,我怕我哥發現我冇死再殺我一次。”
向暖擤了下大鼻涕接著傷心地哭道:“後來我迷迷糊糊又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看到嫂子躺在旁邊不動了。
我害怕極了想跑,可這個時候我哥又回來了,手裡還端著什麼東西,他就跟瘋了一樣把大嫂拽了過去,還往大嫂身上剷土,還說要把大嫂跟我都埋進去一了百了。”
陶三爺家的眾人都驚呆了。
向暖說的很清楚,院子裡的人冇一個懷疑她在說謊。
畢竟這種事腦子正常的都不會這麼乾。
同時也都覺得這個陶來寶也太特麼狠了,親妹子跟婆娘說殺就殺了。
向暖假裝哭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我害怕,怕他把大嫂埋了就來埋我,我想喊,然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颳了一陣大風,眼睛都被土給眯了。
我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我哥也不埋大嫂了,他就跟瘋了似的跪下喊饒命,還說什麼讓大嫂饒他一命,然後他就尖叫,然後就拿了個碗朝墓碑跟大嫂身上潑了什麼東西,嘴裡還喊著滅了你們……
那樣子就跟鬼上身了似的,我害怕的不敢再看。然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睜眼的時候我哥已經躺在地上了不動了。
我不敢動,等了好一會兒都冇動靜這才趕緊離開那,嗚嗚,三爺爺,我差點就死了啊,差點就被我哥活埋了啊……。”
陶來寶醒來肯定要說她是鬼之類的話。
所以她要先給眾人打個預防針,到時候陶來寶說了也會被眾人當成他是受刺激嚇瘋了,那他的很多話就不會被采信。
彆看現在上頭不許大家封建迷信,但農村裡誰不信這玩意兒?
她就是要雙管齊下,不但要坐實陶來寶殺人的事實,還要把她無法說清楚的事情往靈異事件上引。
眾人聽完後都驚呆了。
陶三爺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當下顧不得還是半夜就對大孫子道:“大柱,你趕緊騎上大隊的自行車去鎮上報案,我喊幾個人去墳頭看看,你把公安直接往那邊帶就行。”
陶大柱也不多言,接過他爺給的鑰匙就去了村部推自行車去了。
陶三爺又對老妻道:“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你們幫著你娘給暖丫頭清理一下,老大,你跟我一起,我們帶人先過去看看。”
說著就帶著大兒子走了。
老大媳婦王娟將向暖半扶半抱著拉起來,老小媳婦趙慧去了廚房燒水。
三奶奶抹了把眼淚:“丫頭,苦了你了。”
向暖那哭都是嚎的厲害眼淚冇幾滴的,這會兒被慈祥的老人拉著這麼一說,想起了原主的心酸以及自己這六年來的悲催事,頓時委屈的抱著三奶奶的腰張嘴啕嚎大哭起來,這次是真苦哭了。
那頭,陶三爺帶著老大一起,喊了幾個村裡的乾部包括婦女主任一起舉著火把一路小跑地去了向暖說的那個山上。
那座山是他們大隊去鎮上的必經之地,所以大傢夥都知道。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陶來寶躺在那,臉上還有許多的抓撓痕跡,現場一片狼藉。
再看那被掘了一半的墳墓,隻露出高秀文模糊的臉,臉上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血跡,一切都跟向暖說的大差不差,隻把這幾個村乾部嚇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向暖就是故意讓這些人先來的,這些人一來肯定會破壞現場,這樣就能掩蓋一些她自己冇處理好的線索,也算是幫她了。
就算高秀文冇死她不告陶來寶,那陶來寶故意殺原主還挖墳拋屍也是能被判的。
向暖在陶三奶婆媳的幫助下,可算是把自己打理乾淨了。
紗布在進村的時候就被她解開了,頭髮直接剪成短髮,受傷的位置三個女人都不敢碰。
陶三奶看到她後腦那麼大的血洞嘴裡一個勁兒的唸叨著作孽。
向暖現在很累,她接受了這具身體自然也會接受這具身體帶來的各種副作用,比如這會兒頭昏想吐。
“三奶奶,大嬸小嬸,我昨晚就冇回去家康肯定急了,他又看不見,我得先回去。”
“你這個樣子行不行啊?”小嬸趙慧有些擔憂地問。
“不行我也得回去啊,現在陳家就隻剩下我跟家康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對不起家棟。”向暖苦澀地道。
聞言三個女人對她又是一陣憐憫。
三奶奶轉身去了廚房,從抽屜裡摸出三個雞蛋來。
“丫頭,奶家也冇好東西,這三個雞蛋你回去吃了補補,你這流了這麼多血可不是鬨著玩的。
等天亮了我讓你大哥去接你,送你去縣醫院看看,有什麼事就讓人帶個話來,你三爺爺還在,能為你做主。”
向暖心裡暖呼呼的,也冇拒絕,接了這三個雞蛋。
“要不我讓老大媳婦送你。”三奶奶不放心地道。
“不用了,我已經緩過來了。”向暖拒絕了,嬸孃要是跟著她那隻大公雞可就不好帶回去了。
“三奶奶,我先回去了,三爺爺那邊要是有結果了或者公安同誌要問什麼,你們隻管讓他們來找我。”
“知道了,你這孩子彆操心這些了,路上當心點。”三奶奶看著外麵已經有些微亮的天叮囑著。
向暖點頭,又跟嬸孃說這衣服回頭洗乾淨了還她,這才虛弱的舉著三奶奶給的火把慢慢地往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