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讓咱給劉伯溫節製老三的權力?”
“哼,是你老師讓你來的?好哇,你們師生這是要造反了!”
楊憲渾身顫抖,趕忙拱手解釋道:
“臣請陛下不要誤會,臣此言,實在是為陛下的江山社稷著想。”
朱元璋怒極反笑:
“嗬,是嗎?”
“你幫你老師欺負咱的兒子,咱還要謝謝你?”
“那咱這個爹當得還真夠露臉的。”
楊憲也不是冇猜到他那句話一說會發生什麼事,故而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這會兒隻求能一口氣道出:
“臣請陛下暫且息怒,容臣言明利害。”
“首先,蒼天可鑒,臣此言,絕不是因為背書輸給晉王殿下就心懷怨恨。”
“其實,晉王殿下之纔沒有人比臣更知道,畢竟臣是親身體會過的,可晉王殿下有纔是事實,年輕也是事實。”
“而禦史台奉命監察百官,責任莫大,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失”
“所以在臣看來,晉王殿下當左都禦史自然冇問題,可若是不給誠意伯節製之權,那麼到了關鍵時刻,晉王殿下即將行差踏錯之際,誰來規勸提醒殿下呢?”
朱元璋眉毛一挑,摸著下巴道:
“原來如此,咱總算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論職位,老三雖在伯溫之下,可論身份,卻要在伯溫上頭,如此,老三很有可能會仗著咱給他撐腰,在禦史台胡作非為,從而把朝堂這趟水攪渾。”
楊憲麵色一白,略微緩口道:
“晉王殿下的聰慧不在微臣之下,胡作非為當然不可能了,但誠意伯的為人,陛下也是知道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滿朝文武,誰都可能濫用權力,唯獨誠意伯不會。”
“所以,縱然節製晉王之權給了誠意伯,也隻會讓誠意伯更方便替陛下調教晉王殿下,絕無欺負一說啊!”
朱元璋眼角微抖,不得不說,楊憲這句話還是在理的,劉伯溫的確不是一個貪戀權位之人。
但以此,就讓一個臣子節製王爺,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
楊憲見朱元璋遲遲不發話,立馬感覺到了朱元璋的那股不舒服,當即再度拱手道:
“陛下明鑒,其實這件事,歸根到底是要看晉王殿下能不能當好一個左都禦史。”
“既如此,陛下何不親自去禦史台看看?”
此話一出,朱元璋立馬拍了拍腦門:
“該死,咱本來不就是要去禦史台看看的嗎?”
“好,既然楊愛卿也來了,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言罷,朱元璋便冷著一張臉朝禦史台而去。
楊憲和趙二虎自是緊隨其後,但心情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因為楊銛已經知道了朱棡在離開中書省以後的所作所為,這麼說吧,除了禦史台以外,朝廷其他部門和機構,是一個比一個哀嚎遍野,怨聲載道!
是啊,就連吃一塊西瓜都要被打小報告,誰還能活?
至於跟朱棡轉悠的趙二虎,自然也知道從上至下,冇有一個官員是能倖免的,如此一來,朱元璋對朱棡大發雷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呀!
可還是那句話,朱元璋決定去的地方,誰也阻攔不了。
除非,洪武大帝前往禦史台的路上,是萬家燈火,齊齊通明!
換言之,就是每個部門和機構都是亮著的,既如此,朱元璋自然感到奇怪:
“等一下,不對勁啊!”
“怎麼?所有人都在呀?”
言罷,朱元璋看了一眼天色,繁星點綴,明月高懸,再問問時辰,好傢夥,都亥時了,也就是晚上九點,那麼不止朱元璋納悶,楊憲也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