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生是安慶府桐城縣方以智。”明白張新救了他的命,方以智勉力抬起頭:“兄台,大恩不言謝!”

如果張新不出手,被福船大夫診斷為病情嚴重的方以智死亡的機率非常大。古人病死在旅途中不奇怪。

“方以智?他竟然是方以智!”張新驚了一下,他轉過身:“我叫張新,字初陽,是巴山府生員。方兄,久仰大名!你先休息,改天再聊。”

方以智是明朝著名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他一生著述400餘萬言,主要作品:《物理小識》、《切韻聲原》、《醫學會通》《刪補本草》等。方以智的作品內容廣博,文、史、哲、地、醫藥、物理,無所不包。

方以智,活的方以智,張新心說,哥繼見到活的宋應星後,又見到活的方以智。靠!第二天,張新在他的艙室中研製了一上午電報機。吃飯時,陳大醉說,胖河盜楊孬蛋找他了。楊孬蛋想給張新當奴仆。

“我還冇中舉呢。”明朝人中舉後,會有人舉家帶著田地投獻,自願給該舉人當奴仆。舉人免徭役賦稅,能吸引不少人投獻。張新笑道:“我中舉後也不要人投獻。以後我把船廠莊和船廠經營好就行了。”

明朝再有十幾年就亡國了,哥不給滿清人當奴-隸,張新心說,再等幾年,哥帶著一隊戰艦出海搶一個海島,哥搶倭國的對馬島。嗯,有實力的話,哥把倭國的本州島搶過來。想到得意處,張新這貨奸笑一聲,他看到胖子楊孬蛋過來了。

“張老爺,我很能乾,求您收下我這個奴仆。”楊孬蛋擠出幾滴眼淚:“張老爺,我會寫字、會算賬、會種地,會做生意,我還會,我還會做燴麪……”

“你會做麵?”陳大醉踢楊孬蛋一腳:“你這個胖子最會吃對吧?滾蛋!”

“慢點說,胖子,你會做燴麪對吧?”想起色香味俱佳的河南燴麪,張新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他笑道:“胖子,重新說你的身世,我不要不明不白的人。”

“老爺,我確實是河南佈政司南陽府新野縣人,我的家人都被土匪殺了。”楊孬蛋咬一下牙,他決定實話實說:“張老爺,我是識字的童生,是我表哥把我拉進浪裡白條河盜的,我表哥一月前死了。他們就開始欺負我,在白莊,我吃不飽,我不想當河盜了……”

“好好乾,就讓你吃飽飯,以後還有工錢。”張新站起身,他讓陳大醉給楊孬蛋買飯。燴麪是一種葷、素、湯、菜、飯兼而有之的河南傳統美食,河南人張新很喜歡吃燴麪,他一個多月冇有吃燴麪了。

楊孬蛋會做燴麪,張新決定收下楊孬蛋這個跟班。船上冇有空艙室了,楊孬蛋隻能繼續睡底艙大通鋪。

楊孬蛋的表哥死後,在浪裡白條河盜團夥,楊孬蛋就吃不飽飯了。楊孬蛋本來打算坐這艘福船去武昌或揚州混,他見到張新後改變主意了。

楊孬蛋以為張新是一個大夫。大夫的人品一般都比較好,給大夫當奴仆應該能吃飽飯。所以,楊孬蛋決定跟著張新混。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生在明末亂世,為了吃飽飯,給彆人當奴仆很正常。

福船遇到小的城鎮碼頭一般不停,它順長江日夜航行。兩天後,變天了,江麵風大浪急,福船靠岸下錨等了一天多才繼續航行。

一週後,福船停靠在武昌府城碼頭卸貨、裝貨並補充給養。由於是順水,福船的速度比較快,從巴山府城出發七八天,航行數百公裡,不錯了。這七八天時間,張新大多時間都在鼓搗電報機,但冇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