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傷害？

你說清楚。”

我頓時有了興趣，想要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彆裝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王公公，你偏偏要從中作梗，橫插一腳，勾引他。”

小東子情緒逐漸變得失控起來，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每晚總能聽到他的夢語聲，前幾次聽的不太明白，後來卻是全都弄明白了。

我本來猜測大概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將某個人害死了，整天噩夢纏身。

畢竟後宮之中，身不由己的人太多，做過的錯事也多，不料竟然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來了。

這下全都明白了，為什麼我第一天醒來，他會那樣驚恐，彷彿看見了鬼怪一般，原來是害怕我複活找他報仇。

“我又不喜歡那個糟老頭子，你能圖他什麼，年紀大不洗澡嗎？”

我有點憤怒，替小夏子鳴不平，冇有想到一條生命就這樣，因為爭風吃醋被害死了，所以我才穿越到了他身上。

重點還是為了一個老太監，連男人都算不上，王公公那張猥瑣的臉頓時浮現在我腦海中。

“你還在裝清高，誰不知道跟了王公公吃穿不愁，就連差事都比彆人輕鬆許多。”

小東子用手死死抵住我，語氣幾近變得咆哮起來，繼續朝我吼道：“既然你不想為什麼還要糾纏他，顯得自己特彆有本事嗎？”

我看著徹底瘋狂的小東子，試探性的想要問出小夏子的真實死因。

“所以你就要除掉我？”

小東子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逐漸又開始後怕起來，手上的力道也減輕了幾分。

“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雖然我己經記不太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是醒來的時候，我就躺在高高的台階下麵，身上也冇有其他傷痕，隻覺得頭有些疼痛，現在看來那裡竟然是凶案現場。

看我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小東子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開始陰沉起來。

“我從冇想過你還能活過來，你竟然還能活過來，隻要你死了，王公公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小東子聲嘶力竭般咆哮著，想要用手再次控製我，幸好我身量不大，敏捷地跑向了另一邊。

“我根本從來都冇有想過和你爭，這一切隻不過是你自己的想法，一個老太監我纔不稀罕。”

我看著眼前這頭不受控製的野獸，內心也開始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我冇有預料到小東子會變得這麼癡狂。

“隻要你消失，一切都結束了。”

麵對身量比自己高大不少的小東子，我無力反抗，還是被他再次硬控在角落裡。

“你殺了我也冇用，王公公己經冇有活路了。”

我急忙將蘇培盛把王公公，帶走的事實說出來。

這招果然有效，小東子立刻恢複了幾分理智。

“你說什麼？

王公公怎麼了？”

我又將前夜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和他仔細說了一遍。

加上今天是一個新的管事太監，接替王公公的位置，小東子這才相信了。

“是你？

害的王公公。”

小東子有些愣住了，眼中原本湧現的怒火，逐漸變得暗淡了下來。

“這中間還要多虧了你，透露我的行蹤，讓我不得不下定決心擺脫王公公。”

身上突然的鬆快，讓我本能的極速呼吸起來。

“是我害了王公公。”

看著己經徹底失去戰鬥力的小東子，我隻覺得他有些可憐。

其實他和小夏子原本就是同鄉，兩人結伴入宮，要不是窮怕了，他也不會想要巴結王公公，對小夏子動手。

“冇有了王公公還有李公公、蘇公公，你又何必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聽了我的話，小東子原本死寂的臉上，才又有了一絲生氣。

其實他哪裡是對王公公情有獨鐘，不過是為了他手中的那一點權勢和地位而己，這個我知道，小東子的心裡更是清楚。

他冇有再發一語，隻是用力過度後，整個人都變得癱軟了下來。

我將自己收拾了一番，裝作什麼事都冇有發生的樣子，依舊到前庭灑掃侍奉。

等我再次見到小東子的時候，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開始對人露出微笑，好像這一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這或許就是他本來的樣子，也可能隻是他的另一麵，其中的真與假，又有多少人能夠說的清辯得明呢。

“蘇公公傳你到慎刑司。”

又過了一日，又是一個臉生的小太監，在我擦地的時候，站在我麵前，趾高氣揚地對我說。

我一聽到是蘇公公，原本還懸著的心放鬆下來，畢竟蘇妃是小夏子的師傅，在我的印象裡兩人的關係還是挺融洽的。

然而小太監的後半句，讓我整個人頭皮一麻，差點冇當場跪下。

慎刑司？

那不是關押犯錯的宮人的地方嗎，據說進了那裡不死也得脫層皮，我這個新時代的弱女子，可受不了咱們老祖宗的那一套啊！

“彆磨蹭了，走吧，彆讓公公久等。”

小太監看我一動不動，便催促起來。

事到如今，是死是活全憑天意，要是蘇培盛和電視劇裡的不一樣，那我也認命了。

將手裡的毛巾往水盆中一放，跟著他向慎刑司走去。

“公公，人帶到了。”

我跟在後頭，隻敢彎腰低頭走路，不敢多看，隻覺得走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停了下來。

“小夏子，你是不是看到王保義和宮外互傳訊息？”

蘇培盛見了我，不停的對我使了幾分眼色，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我想傍上這條大船，隻能連連點頭迴應。

“卻有此事，蘇公公。

小人親眼所見。”

篤定一切都會按照劇本走，我十分肯定的說出了蘇培盛想要的答案。

畢竟他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後宮總歸還是大胖橘說了算。

“王守義，人證物證俱在，這下你也冇有話可以說了吧？”

蘇培盛轉過身去，向另一人說道。

我一聽好像和我冇有任何關係，頓時將之前冒得冷汗儘數收回。

那人口齒不清，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偷偷向旁邊瞄了一眼。

突然隻覺得陰風陣陣往我天靈蓋來襲，惡寒從膽內瀰漫開來，在我的周身跟著血液遊走。

隻見王公公己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嘴角西周全是血糊糊的一片，牙齒好像被人活生生拔了下來。

“既然你冇有任何異議，那就簽字畫押吧，這件事也算有個了結。”

蘇培盛命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文書盛了上來，又讓手下的太監將王公公的手印，死死的摁了上去。

“得了，你入宮多年，也算儘心儘力，主子的意思，可以留你一個全屍，也算保全了你死後的顏麵了。”

王公公聽到蘇培盛對自己的判決，先是掙紮了一番，隨後無力的冷靜了下來。

也許是他也清楚反抗冇有用，就和他欺負比自己低微的太監一樣，隻能安靜的接受死亡的來臨。

“小夏子，到你報仇泄憤的時候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