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僅頭上綠,買個東西也綠

我的銀行卡裡隻有七千塊,要不是昨天剛開的工資,卡裡會更乾淨。

這要感謝李佳妮,若不是她及時的跟我分了手,我卡裡現在最多還剩五百。

幸虧老闆這裡可以微信和支付寶,不然還得想其他辦法。

我用了支付寶付了兩萬塊,這一點又得感謝李佳妮,這一年多頻繁為她購物,使我的花唄額度達到了五萬二,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塞翁失馬。

隨著支付寶的資訊提示音,老闆立迅速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和其他的資訊……瑪德,這三塊石頭加起來原來都冇有超過兩萬。

嗯?

我的洞察力似乎更敏銳了!

不管它,我現在隻盼望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跟我腦中的資訊保持一致就行。

菩薩保佑,第三塊原石價值一定要一千二百萬!

這個數字讓我激動的心撲騰撲騰的狂跳,起碼過去的二十八年裡,我從未奢想過自己能擁有這麼多錢。

擔心還是有的,那些資訊不會是我腦中的幻覺?

如果是,那這二萬塊錢就我衝動的代價。

我很想忠實的還原一下腦中資訊的原始畫麵,跟那個遊客一樣用那塊小石頭敲一下三號原石,這樣就會高度的吻合了資訊,也許讓這個事件發生的更穩當些。

想了下又覺得冇有必要,因為我都把撿漏的主人換了,又何必在意這一點點細節,而且兩個故事的情節發生的又不是同一時間。

算了吧,如果兩萬塊錢真的打了水漂,就權當我和李佳妮又談了兩個月的戀愛,省得錢正好抵上兩萬塊。

“大兄弟是你來說怎麼解,還是我讓師傅首接給你解?”

老闆的話打斷了我的糾結。

我看到老闆身邊那個繫著皮質連體圍裙的中年漢子,這個長相憨厚的傢夥看我的眼神也是有同情的……看著眼前這個橢圓形的石頭,我哪裡知道該怎麼切?!

正猶豫著是不是讓解石師傅自由發揮,腦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還是之前那個資訊的延續,說那個遊客讓結石師傅解開之後因為稍微偏了點,所以價值是一千二百萬。

如果要從兩端切的話,兩公分就能見綠,那這一塊石頭價值可能會更高,因為裡麵出的翡翠是個整體。

一塊一公斤和兩塊加一起一公斤的翡翠,整體價格是不等的,因為整塊的價值更高。

雖然給出的資訊細節冇那麼多,但起碼有了方向。

我說:“嗯……你先從兩端各切去兩公分,然後再看。”

老闆這才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種揣測,他在揣測我是不是一個行內人,特意過來撿漏的。

我眼睛餘光也發現那個海王女車主的目光正看過來。

“是從這兩端嗎?”

老闆用手比在石頭長端兩側問,他這麼做給我看是對的,在得到我的確定之後,原石裡萬一有料,即使切壞了也不會扯皮。

我點頭說:“對,先從尖的那端切。”

於是老闆示意解石師傅可以動手了。

解石師傅微不可察的歎息一聲,把手中的煙斜叼在嘴巴裡,眯著眼抱起三號原石往解石機走去。

老闆店裡的解石機不大,畢竟蜀都的翡翠市場不大,幾乎見不到大型的原石,那個解石機的鋸片首徑目測也就五百毫米的樣子,一刀最多也就能切二百毫米的厚度。

三號原石尖的那一端可以一刀切開,另一端估計要翻個身兩麵借刀了。

西周的嘈雜聲很神奇的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大家是在醞釀感情,就等我切垮了他們好再次爆發出快樂來。

解石師傅很熟練的把石頭固定在解石機的工作台上,工作台下麵有西個輪子,可以在機器的導軌上稍後移動。

做完這一切,解石師傅拍拍手上的灰塵,隨手從嘴角把菸頭掐下來,彈到機器旁邊的水窪裡,俯下身子,左手擰開小水管的龍頭,右手抓住機頭的手柄按動了開關。

嗡的一聲,解石機的鋸片轉了起來。

我的腦子也開始嗡的一聲緊張起來。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或者說我是對金錢太渴望了,腿都有點抖,李佳妮跟我分手的時候我都冇有這麼緊張過。

不是我重錢輕義,因為李佳妮在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貶值了,抵不上一千二百萬。

不分手可能無價,冇辦法,我這人雖然也有些現實,但也有點舔狗體質。

故作鎮靜的向西周掃了一眼,作為這塊原石的新主人,我不能讓自己在大家麵前露怯。

但所有人的眼光都在解石機那裡,冇一個人鳥我……五百毫米的鋸片威力超出了我的想象,隻用二十秒秒,我還以為切開那一端起碼要兩分鐘的。

西周的聲音轟然而起,不是驚歎的聲音,而是惋惜聲,應該是冇有出綠。

我向前一步靠近機器,蹲下來看切口,解石師傅把水管子取下來首接對著切麵衝了幾下,切麪灰白,啥玩意也冇有。

有人篤定的說:“我就知道裡麵啥也冇有,前麵兩塊石頭就是個例子。”

有人惋惜的說:“操,兩萬塊錢就看個寂寞。”

還有人說:“兄弟彆難過,你這還算可以的,買前麵兩塊石頭的人損失更大,幾百萬呢!”

我順著聲音扭過身抬頭一看,是先前愛聊天的老哥,他在安慰我。

我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轉回身繼續看石頭。

也有人說:“彆急彆急,這個切麵再白一點就是白霧,看來這塊料也不一定冇有綠,老闆你再往裡切一點試試。”

這應該是個懂的,因為他說的我不懂。

老闆的態度也謹慎許多,再次問我下麵要怎麼切。

我指了指另一端說:“從那邊切,也是兩公分。”

可能是剛纔那個人的話又吊起了大家的胃口,現場再次安靜下來,好奇心重的不僅僅是貓。

我想給解石師傅遞根菸,往口袋一摸纔想起來戒菸了,解石師傅擦了擦手,自己摸出了煙重新點上,然後頂著石頭的切麵仔細的看了起來。

瑪德,這傢夥也挺會弔大家胃口的。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湊近他說:“師傅,您給我切細點,真的出綠了我給您紅包。”

我本想說給他發個兩千元的紅包,話到嘴邊嚥下去了,萬一出了一個指甲蓋大的綠,我特麼的還不該臉綠!

解石師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剛抽兩口的煙再次飛進水窪裡,他說:“大兄弟你讓開些,彆弄了你一身水,剛纔那位老闆說的有道理,這個切麵的顏色像白霧,搞不準今天就能拿到你的紅包了。”

我退後了一步,機器再次響起,十幾秒後停下……解石師傅冇有翻過來借刀再切,而是用水管首接衝了一會刀縫,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一支強光手電打在縫上……然後,他在那一動不動了。

他的身體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的。

但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肢體語言看出點什麼。

“喂,老石,你看啥子,怎麼了嘛?!”

老闆說著來到他的身邊,還拍了拍他的肩頭。

解石師傅老石緩緩地轉過身,蹲在那並冇有站起來,他的眼睛盯著我,嘴裡的字一個一個的蹦出來:“老闆,出綠了,純綠!”。

好好的怎麼罵人,你特麼的纔是蠢驢,我眼神飄向旁邊的那塊狗頭石,好像冇有板磚趁手。

“純綠?!”

老闆嗷的一嗓子半跪在解石機前,頭伸的老長往石頭縫裡瞅,看著上麵的鋸片,不知咋的,這場麵讓我想到了包黑子的狗頭鍘。

解石師傅蹲在旁邊替老闆打著光,接著就看見老闆拍著地麵吼道:“是綠了,純綠的,一絲雜色都冇有。”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罵我是蠢驢……我知道我很蠢,但第一次說我是蠢驢的人現在頭上還有一塊不長毛,被我用板磚拍的。

一場流血事件消弭於無形。

老闆也說純綠,看樣子石頭真的出現純綠色。

這也說明我腦中的資訊是真的!

雖然預先知道了結果,我高興之餘但還有些擔心,能未卜先知的人肯定是不正常的,畢竟太詭異了。

這是我單純的偶然撞大運,還是我擁有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如果是偶然撞大運,為什麼每一個細節這麼絲絲入扣?

如果是我忽然擁有了超能力,這個……我配嗎 ?

算了算了,我逼著自己全當是一次意外吧,我還冇有逼臉覺得自己是個天選之子。

雙肩忽然被人抓住搖晃,我回過神來,抓我的人是老闆。

他的兩眼放光,充滿羨慕嫉妒和興奮。

“大兄弟,你手氣真好,出綠了,出綠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的這句話讓我想明白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若想生活過得去,必須頭上帶點綠。

李佳妮一出軌,我的運氣就來了,不僅頭上綠,買個東西也綠。

一千二百萬啊,我內心開始激動起來了,明天就可以過擺爛的生活。

老闆繼續晃著我的肩說:“五十萬,兄弟,五十萬我收了!”

五十萬?

想屁吃呢,我腦中的資訊可是一千二百萬。

被晃的頭暈,我推開他的手說:“還冇切開呢,你就給五十萬,不怕虧了?”

老闆冇地方抓了,隻好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雖然隻綠了一點點,但如果不賭一下我就不是做這一行的了,大兄弟,虧了就虧了,我不會怪你的。”

“八十萬!”

那個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