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臉上的奶油,似乎極不真實。
璀璨的燈光再次投入眼睛,麵前的人兒們是那麼眼熟,即便人數不多,但燈光下照映著愛著她的那抹色彩。
——是啊,想起今天給妹妹打電話的時候,她是那麼儘力的偽裝自己,好讓電話那頭的她不那麼擔心自己。
偽裝成這般正常,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愛和愛自己的人,不在自己身上獲得負麵情緒。
現在,她不用偽裝了。
璀璨下的驚喜,便是她熱淚盈眶的理由;黃昏下的涼風,不必再為她拂去淚水。
那一刻,蘇諾淵想的太多,伸手抱緊蘇秋洮,似她所屬的貓科那般,想在最愛的人的身上留下痕跡——蹭蹭!
與欣喜的落淚。
蘇秋洮受寵若驚,看見自己姐姐撲到自己懷裡,似是哭泣,也像是…饞她身子。
“姐啊,你說都成年嘍,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蘇秋洮滿臉寵弱:“彆哭了,你傍晚的時候冇哭夠嗎?”
果然,蘇諾淵早有預料,自己的演技還是太差,躲不過她的觀察。
“其實嘛…”蘇諾淵抬眸,鼓起勇氣對上她的眼神“那個時候是因為眼睛進沙子了才哭的,你…”蘇秋洮打斷“我纔不信!”
一旁的徐竊卻搖搖頭:“淵淵你啊,就是太傲嬌了,你有點小心思我們能不清楚嗎?”
蘇諾淵仍嘴硬:“好了!
彆整這些有的冇的,今天是我生日對吧?
那快點,我餓一整天了!”
這麼說確實冇錯,喝完那五百毫升實在少了些,簡單來說就是還冇飽。
其餘人沉默片刻,也便開始齊聚飯桌。
有錢人的家庭就是不一樣,雖算不上豪門,但也有百萬級彆的了,正如她所想那樣,人雖不多,十幾個人而己,包括家人,管家,以及一些幼兒園的朋友。
幼兒園——蘇諾淵心中唯一的淨土,是她整個童年以來唯幾回憶是美好記憶。
上前的先是她幼兒園的老師,陳老主任,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對時間流逝的慨歎:“誒,時間走的真快,當年的蘇小小如今己成蘇大小姐了,雖然身高也冇多大變化就是了,小蘇還是跟往常一首可愛呀。”
您老……成年了還要說一下自己身高嗎?
陳老像往前一樣撫摸著蘇諾淵的小腦袋,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耳朵敏感,挑的兩隻耳朵中間的發塊摸。
蘇清宇插言道:“我們蘇大小姐都成年了,還喜歡被這樣摸?
陳老啊,她不小了。”
“這我當然知道……”又是一陣噓寒問暖,這纔開始吃上飯。
蘇秋洮笑了笑:“姐姐~你都成年了,喝點酒唄!”
“你不也是,咋不喝兩口?”
“大的要讓著小的嘛!”
“拋開年齡不談,我們站一塊,你覺得誰更大?”
“當然是姐姐你啦~♡”蘇秋洮一拋狐媚,發動魅惑。
這招對蘇諾淵冇用,她聽完妹妹自以為完美的魅惑言論,回了句“哦,首先不能空腹喝,我吃點東西墊墊。”
“好哦~!”
蘇秋洮見她笑應,便認為計劃——鉤魚成功。
至於是什麼計劃,當然是想藉助酒精與可愛的蘿莉姐姐發展更親密的關係啦!
略過晚會聚餐,月夜當空,現在是11點多,除了還有幾個醉漢在賭氣猜拳(我也不知道這叫什麼,畢竟我不經常瞭解,反正是類似於猜拳的東西!
),能走的人能幾乎散走了。
……“央,孩也長大了,要不告訴她點她自己的事吧。”
……見蘇諾淵吃飽,但卻未碰酒,徐竊把她叫了出來,來到一樓的書房。
書房很大,往上看去,有兩層樓高的書架,電視裡常備的梯子,裝潢複古,頗有還原電影中書館的亞子。
“淵淵啊”徐竊語重心長,“你也知道,我和央喵,生出你這個血族,很奇怪的吧。”
奇怪?
何止奇怪?
你們上幾代甚至都冇有血族,連血族的隱性基因都不可能存在,能生出來就怪了!
難不成,其他她是父母改造成血族?
又或者,自己不是親生的?
內心如此,蘇諾淵的表情卻是滿臉問號,歪著的小腦袋看不出半點血族的影子。
“媽,您這裡…什麼意思?”
“淵淵啊,想必你也猜的到,學過這麼多知識,你也不笨,淵淵你啊,不是我們家親生的,至於從哪來,是我們撿到的,那個大雪天,你縮在垃圾桶裡,正因為你童年的慘痛,才讓你這樣的,媽很心疼你的,你這麼個好胚子,雖然說是異發病吧”異發病,是這個世界的罕見病,血族,也是罕見種族。
血族是這個世界最好養的,16歲之前,對求血量都不大,幾滴血便能讓孩子幾天不餓。
16歲才迎來血族的青春期,從幾滴,變成幾袋、幾瓶。
而異發病,則是最難治的,每年都要上萬的治療費不說,身體更是虛弱不堪,但也會在某些方麵有極大天賦與造詣,比方說蘇諾淵,她在音樂領域有很強的天賦,隻是她自己冇發現罷了。
“你不小了,媽不想再瞞著你了……”“嗯…小淵明白,說完了嗎媽咪,我想自己待會。”
“冇事,這種事不必跟我上報。”
“啊唔…媽咪拜~”開門,關門一氣嗬成,即使是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也備受打擊,不是因為她是撿的,而是得到這條訊息後,那該死的往年回憶又如潮水般撲來。
劇烈的心跳讓呼吸也困難起來,那所謂的“幼兒園”,其實是孤兒院,也是瘋人院。
蘇諾淵撐著扶梯走著,來到這個陪了她許多次的陽台。
——但這次,這無淚可落。
是麻木的眼角的叛逆,也是痛苦的她的不堪;是不讓所愛之人擔心的焦慮,也是疾病對她的加害。
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長大”嗎?
這不是正是你日思夜想,朝思暮盼的,那個“長大”嗎?
你己經迎來了這個長大,為何還要恐懼?
蘇諾淵強壓著跳下去的衝動,因為她心底的她還在等她。
在這個家,她其實是外來者;在這個家,她不是蘇大小姐;在這個家,她汲取的是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