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魚看了一會兒新聞,然後關了電視,就一個人回房間裡了。
她想了想,給陳曼發了簡訊。
【小曼,這裡附近哪裡有賣硃砂和毛筆的地方?】
【你要這些做什麼?畫符嗎?我也不知道哪裡有欸,毛筆可能文具店裡有的賣,但是硃砂普通店裡都冇有吧。要不我上網幫你買?我選近一點的地址,大概一兩天就能到了。】
【好,謝謝小曼。需要多少錢,我打給你?】
【這種東西也花不了幾個錢啦。對了小魚,你真的不回節目組了嗎?我剛纔聽導演們說,你拒絕了總導演參賽邀請?】
【 嗯,我在節目裡的任務已經完成,小曼你要加油啊。】
【嗚,我一個人好寂寞!不過我會帶著你的那一份加油的!】
……
楚幼魚放下手機,坐在床上,又回憶了一遍昨天晚上睡前想到的法子——她如今靈力不夠,隻能用土辦法,靠符來加強她對洛輕朝體內封禁的強度。
裡一層,外一層,算是雙重保險。
這符並不像驅蚊符那樣隻取天地靈氣一揮而就,需要製符者自身血脈做引子,她如今身體脆弱,恐怕還要耗費自己的壽元才能達到她所需要的強度。
如果不是至親,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洛輕朝是她的徒弟,徒弟有難,師父不能坐視不理。
楚幼魚下定決心,便不再去思考這件事,靠在床上一遍一遍在腦內臨摹接下來要畫的符籙。
能壓製魔氣的符籙繁複複雜,需要一蹴而就,一筆斷連就要重新臨摹,她需要一次成功,她冇有那麼多的靈力和壽命來做實驗。
就在楚幼魚閉目養神的當兒,洛輕朝敲了敲她的門。
“楚幼魚,我要出門了。今晚我估計很晚回來,你不用給我做晚飯。”
楚幼魚應道:“我知道了。”
洛輕朝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冇聽到楚幼魚起身出來送他出門的意思。
這女人也太笨了,就這情商,八百年才能追到他?
洛輕朝撇了撇嘴,不太滿意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
陳曼給她買的硃砂和毛筆,在第二天就飛速的送到了。
洛輕朝一夜未歸,估計是錄節目到淩晨,索性不回來了。
一大清早,楚幼魚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了包裹,從裡麵拆出了硃砂和毛筆,放在床頭,又躺了回去。
她冇睡飽,現在就畫符,注意力不集中,失敗率很大。
可能是心裡裝著事情,這次的回籠覺,楚幼魚睡得不是很舒服。
她像是陷進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魘裡,朦朦朧朧的,聽到了開門聲,從門外傳進來。
是洛輕朝回來了?
大腦這樣思考著,卻冇有力氣睜開眼檢視。
臥室的門被風吹開,一股極為冰涼溫柔的沉香氣息,一起被吹進了她的夢境裡。
噠、噠、噠……
腳步聲不徐不疾,從門外走進。
黑暗裡,似乎有人站在了她的床邊,一雙屬於男性的溫柔多情的眼眸,含笑注視著她,朝她低頭看了過來。
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臉,像是對待最疼愛的情人一般,溫柔的摩挲著她幼嫩的肌膚。
楚幼魚感覺自己心跳跳的很快,整個人像是沉在了水底,四肢都沉重的抬不起來,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她又夢到了天道給她的預示,她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她應該——
心跳狂亂的跳到了最高點。
她強製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楚幼魚氣喘籲籲,渾身冷汗,狼狽的從黑暗中睜開眼,然後——對上了一雙溫柔多情卻極為冰冷的眼眸。
她差點以為噩夢成真,心臟嚇得休克,纖長濃密的長睫緩慢眨動,模糊的視網膜裡倒映出坐在她麵前斯文俊美的臉。
“小魚。”那個男人收回放在她臉上的手,半撐著臉,靠在她的床沿,微笑著對她道,“你做噩夢了?”
“……”
楚幼魚極為緩慢的眨動自己的眼眸,從男人身上黑色的襯衫到他身下的輪椅,然後才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陳白硯。”
“你知道我?”
被她叫出名字的男人忽得笑了,他長相跟洛輕朝不相上下,笑起來更是多情,那一瞬間的冶致,幾乎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