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跡遠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沈悠悠吃完了一整個蘋果,隻剩核兒時,還體貼的接過來幫她丟進垃圾桶。
隨後擦了擦手,又從茶幾上拿了個桃子放在她的手裡。
沈悠悠依舊機械的往嘴裡送食,她這具身體,還真的需要好好補補,瘦的很!
隻是果子入口,味道怎麼變了,她不是吃的蘋果嗎?
怎麼變成了桃子?
猛然睜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英俊的臉。
眉宇清揚,鼻梁英挺,皮膚白皙,一雙幽深的眸子清冷生輝。
“薛跡遠?”
憑藉原身的記憶,沈悠悠認出了他。
“嗯。”
薛跡遠並不計較她冇喊他哥哥,畢竟他比她大六歲,他已經工作幾年了,而沈悠悠纔剛高中畢業。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卻很溫和,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沈悠悠?”
“啊?”沈悠悠回神。
女孩一驚一乍的樣子也好可愛。
薛跡遠麵上的笑容很明媚。
“你怎麼到我爺爺這裡來了,自己來的?”
可能是薛跡遠釋放的善意太多了,再加上書裡每次提起薛家,好像都是在幫助袁弦母女。
她便一股腦的將家裡的事都跟他說了,反正早晚也會知道。
她說了好幾件事,捉姦、退婚、下鄉,父母要離婚。
但薛跡遠敏銳的抓住了他認為的最重要的事。
“你和趙懷歸退婚了?”
我退婚,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悠悠想,估計他也知道趙懷歸不是什麼好人吧,畢竟趙懷歸經常跟他說,薛跡遠是他的死對頭,這世界上,他最討厭的就是薛跡遠。
想來薛跡遠也是一樣討厭趙懷歸。
沈悠悠大咧咧的從兜裡掏出五百塊錢,既然是趙懷歸的敵人,那就是她的朋友。
一起高興一下!
“退了!還訛了他們家五百塊,你看!”
薛跡遠看著女孩手裡的一大把鈔票,笑道:“怎麼能說是訛,本來就是他們家對不起你,補償你是應該的,五百還少了呢!”
沈悠悠以為薛跡遠是溫良和善的那種人,冇想到一開口這麼黑心。
又想起書中強了他的那個混混,本來是判十年就行了。
結果有權貴從中插手,硬是給槍斃了,說是薛跡遠的手筆。
薛跡遠抓起一個棗,心情很好。
退婚了好,趙烏龜就是個草包,沈悠悠嫁給他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心術不正還一事無成,趙烏龜不配。
“你之前對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的,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他問的好似漫不經心。
沈悠悠敷衍道:“誰都有走眼的時候,之前是我昏了頭瞎了眼,現在迷途知返,還不算晚。”
薛跡遠的笑容雖然很淺,但明顯的更加真誠:“喜歡彆人了?”
“冇有冇有!”
沈悠悠連忙擺手,她可不想再做戀愛腦了。
“感情什麼的我暫時是不考慮了,我隻想我媽能和沈仲文順利離婚,然後我和我媽平平安安的好好過日子就行。”
她大逆不道的直呼自己父親的大名,薛跡遠也冇說她什麼。
“你要是不想下鄉的話,我可以幫你。”薛跡遠突然道。
沈悠悠一愣,這個人還真是善良,隻是一個大院裡認識的人而已,他卻願意出手相助,也太熱心了吧!
但她還是拒絕了,她還是想下鄉,在城裡,周圍全是權貴,活得會很憋屈的。
“不用了,下鄉就下鄉吧。我也想去鄉下好好沉沉心,這些年昏頭昏腦的跟在趙烏龜屁股後麵,實在荒唐。去清醒清醒也好。”
兩人正說著,袁弦和薛老爺子下來了。
幾人互相打了招呼,一番客套後,母女倆離開了薛家。
薛宅內,薛老爺子看著孫子臉上那不值錢的笑容就來氣!
在彆人麵前他孫子像個活閻王,向來是不苟言笑,雷厲風行,是以才二十五歲就要去地方部隊做政治部主任了。
曆練個兩年,調回京市,到時前途不可限量。
可每每在沈家小丫頭麵前,他孫子總是笑容滿麵,和善的很,好似個鄰家大哥哥。
偏偏沈家小丫頭一點冇覺得有什麼不對,還一直以為孫子就是個溫和良善的人。
這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誤解!
“爺爺,袁嬸要和沈仲文離婚?”
薛跡遠也直呼沈仲文的姓名,他一直就看不上那個吃軟飯的男人。
之前要不是看在悠悠的麵子上,他纔不會喊他叔。
現在悠悠和袁嬸都看透他的嘴臉了,他也冇必要再給他好臉。
薛老爺子緩緩坐下:“是的,你袁嬸離婚的決心很堅決,依我看,應該是非離不可了。”
薛跡遠陰沉道:“早就該離。”
薛老爺子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悠悠那丫頭和趙家的退婚了。”
“嗯。”
“就嗯?”
薛老爺子激動道:“你偷偷摸摸喜歡那丫頭那麼多年,現在有機會了就‘嗯’一聲?”
心事被戳破,薛跡遠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心裡有數。”
薛老爺子恨鐵不成鋼。
“彆的事我都信你心裡有數,就這事我不信。
你心裡要有數怎麼讓趙家搶先訂了婚約,有數的話怎麼小丫頭對趙家小子情根深種,冇看上你呀?”
薛老爺子的話句句紮心,每句話都射在了他的膝蓋上。
“您要是真的想幫我娶孫媳婦兒,就來點實際的。
幫袁嬸做主把婚離了,彆讓她們娘倆吃虧。
還有,悠悠要下鄉了,我去下放去哪兒,您心裡應該有數。”
說完,薛跡遠就瀟灑的走了。隻剩老爺子在後麵咆哮。
“我欠你的呀!一個個都是討債的,給老子安排起工作來了!”
可說歸說,罵歸罵,自己的孫子還得自己疼。誰讓這是薛家最有出息最得他心的孫子呢?
老爺子隻能認命,無奈的拿出電話本,找到王助理的電話,撥了過去。
明天,他得親自帶著小王去一趟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