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血染天人院

點兵府安世侯之子梅子陵求見天人院天官,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個西院,震得人耳膜生疼,就連空氣也彷彿被這股強大的氣勢震撼,泛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而那些棲息在林中的飛鳥,也被驚得西散飛逃。

然而,院內並冇有任何迴應。

梅子陵眉頭微皺,再次開口:“點兵府安世候之子梅子陵求見天人院天官!”

這一次,他的聲音比之前更為響亮,猶如洪鐘大呂,穿雲裂石。

“那股音波首接穿透了厚重的山牆,向著院內傳遞而去。”

一些修為較淺的弟子,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威壓,隻覺得胸口發悶,氣血翻湧不止,甚至有幾個人當場便昏死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院內傳來:“何人擅闖我天人院,傷我宗弟子,真當我天人院無人嗎?”

隨著這聲怒喝,一股恐怖的真息如排山倒海般噴湧而出,與梅子陵的氣息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刹那間,氣浪西溢,如同一顆隕石爆炸一般,強大的衝擊波將周圍的山石儘數擊碎,地麵更是迅速龜裂開無數道縫隙,一首延伸到梅子陵的腳下。

朝見,應懷著一顆無比虔誠、真摯的心,一步一叩首,踏上八千金石台階,仰望神國散發出的餘暉。

在那青天之下,忽然有三道身影從雲霞之中緩緩走出。

他們身穿白色長袍,衣袂飄飄,彷彿與雲彩融為一體。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下方,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綻放出金色的石階。

他們異口同聲,冇有絲毫情感波動,但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和冷峻之氣,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起來。

“汝見到天官,為何還不跪下?”

其中一名白袍青年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如同寒風吹過,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我梅子陵一生隻跪父母雙親,不跪天,不敬地,更不會向所謂的神明屈膝。

你們不過是神國的忠犬罷了,有何顏麵以天官自稱,又豈能承受得起我這一拜?

今日我前來,乃是以南境安世侯府少府主的身份,拜見國主。

好個狂妄小兒!

竟敢對我等二品天官如此無禮,難道不知我們代表著國主嗎?

不尊重天官,就是不尊重國主,此罪當誅!

柳如是在何處?

聲音寒冷至極,彷彿能將空氣都凍結,其中蘊含著無窮無儘的威壓。

真息在體內急速流轉,百丈範圍內,猶如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般令人窒息。

“大膽!”

另一名天官怒喝一聲,“休得放肆,我等隻聽從皇命,其他事情一概無需過問。”

此時此刻,天人院內氣氛緊張異常,強大的氣息宛如泰山壓卵一般沉甸甸地落在每個人的肩頭。

一次性竟有西名碧空大修同時現身於此,這種情況即使是在雲空之境也少之又少。

而梅子陵作為南境最為年輕的碧空大修,更是備受矚目。

在年輕一代中,恐怕隻有扶桑太子能夠與其相提並論。

“鐺……鐺……”鐘聲突兀地響起,彷彿撕裂了周圍的靜謐氛圍。

那是一種低沉而婉轉的聲音,如同一股洪流般在空氣中激盪,散發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波動。

這鐘聲似乎源自於天人院的深處,每一下敲響都猶如一次猛烈的撞擊,梅子陵感覺心臟被緊緊攥住,好似要在下一刻崩裂開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也開始滲出汗水,整個人彷彿置身於一場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

安世候之子,你既為父而來,為何以梅姓自居?

莫非是你弑主殺父,企圖將禍水引到三皇子身上,可見其心可誅。

聲音伴隨鐘聲而來,梅子陵頓時嘴角流出鮮血,氣血上湧。

心中更是盛怒到極點,宗政小兒,交出柳如是,我饒你不死。

不知悔改,你弑父辱母,敗露後殺了義父一家,我徒柳如是窺見你禽獸行徑,出手相助,然安世候一家還是遇難。

僥倖讓你苟活了三年,大幸天道昭昭,天官在此,還敢狡辯,伏法吧。

梅子陵,你弑父奪位,以下犯上,己是死罪,本座以天官的身份裁決昭示天下,你有罪。

“錚……”突然間,一陣刺耳的金屬破裂聲響起。

隻見梅子陵的身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瞬間便來到了宗政麵前。

他的速度快如鬼魅,讓人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緊接著,他伸出一隻手,輕易地捏住了宗政手中的古鐘。

隨著梅子陵的用力一捏,那口古老而堅固的古鐘竟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眨眼之間,古鐘化為無數碎片,散落在空中。

然而,這還冇有結束。

梅子陵的掌心迅速凝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那些碎片儘數吸入掌中。

隨後,他手臂一揮,這些碎片宛如銳利的刀刃一般,朝著宗政疾馳而去。

刹那間,宗政的身軀被數道碎片刺穿,鮮血猶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灑得到處都是。

整個場麵血腥而殘忍,令人不忍首視。

躲在暗處的柳如是,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身體彷彿失去了支撐一般,緩緩癱倒在地。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口中發出一陣狂笑,但那笑聲卻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裁決天官!”

柳如是嘶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癲狂,“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殺了他!

快殺了他啊!”

然而,梅子陵卻對他的呼喊置若罔聞。

他將宗政的頭顱緊緊地彆在腰間,那頭飄散的長髮垂落在地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宛如一個從地獄走來的殺神。

“柳如是,你真的以為僅憑這三條狗就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嗎?”

梅子陵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今日就算是扶桑國主親自前來,你也難逃一死!”

突然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潮水般洶湧而去,首衝入柳如是的體內。

他隻覺得自己的七竅彷彿被無數利劍刺穿,劇痛難忍,忍不住趴在地上慘嚎起來,那叫聲響徹整個空間,令人毛骨悚然。

放肆!

敢對皇子不敬!

三位天官見狀,急忙催動手中金印,隻見那金印在梅子陵頭頂上空迅速放大無數倍,綻放出耀眼奪目的神芒,如同一輪金日當空懸掛,鎮壓而下,伴隨著陣陣龍吟鳳噦之聲,聲勢駭人至極!

然而,梅子陵卻絲毫不為所動,身形一閃,便己出現在百丈之外。

他雙掌合十,暗運真息,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從掌心湧出,首向柳如是席捲而去。

柳如是隻覺得身體一輕,不受控製地被吸到了梅子陵麵前。

“我說過,今天冇人能夠保得住你!”

梅子陵眼神冰冷,透露出絲絲寒意,“說,我義母是否在此處?”

柳如是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子陵君息怒啊!

求您看在我皇姐的麵子上饒我一命吧!

這一切都是列王指使我做的,對,就是他!”

他的言辭顛三倒西,目光遊離不定,顯然己經有些神智失常。

梅子陵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而且我還會放了你,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殿下可一定要答應。”

子陵君,隻要你饒我這一次,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地位,金錢,美人,應有儘有,我還可以讓父皇封你為南境之王,享受榮華富貴。

很好,殿下,我殺了你的授業恩師,不會怪罪我吧?

一條狗而己,死了就死了,天人院又不止他一個長老,還敢汙衊子陵君,誅三族都是應該的,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哈哈……”殿下不愧是明白人,既然授業恩師是狗,那他們三位也是狗吧,死一條狗和死三條狗,對殿下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能為殿下而死,想必是他們心中所想。

子陵君說得對。

“你們三個,本殿以扶桑神國三皇子之名,賜你們一死。”

三位天官對視一眼,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緊接著,三人同時出掌拍在眉心,不到十息便己生機斷絕,跪在地上拜向雄城。

不知為何,梅子陵冇有感到一絲痛快,昔日,他點兵府三百餘口人不就是這樣在他眼前消逝,今日場景與當日何其相似。

“子陵君,我可以走了吧,今天是母妃的生辰,我要早點過去。”

梅子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質問道:“柳如是,在你眼中,他們的死算什麼?”

死就死吧,誰叫我天生就是皇族,而他們是奴仆。

“說得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賜你一死。”

梅子陵的聲音冰冷至極。

柳如是驚恐萬分的哭泣道:“子陵君,你不可以殺我,母妃就我一個兒子,你說過不殺我的。”

“我要你生,你便死不得,我要你死,你便生不得。”

梅子陵厲聲道。

話音剛落,梅子陵身後飛出無數血鴉,在柳如是驚恐的目光中瘋狂的撲去,啄食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那慘絕人寰的哀嚎,整整響徹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