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極路的第一個指引

“八荒摘星術”是陳目家族裡祖傳的一種技能,是通過一些簡單的資訊,在一張圖裡繪製出任何人、事、物在任意時間點的所有運作軌跡,再配上某種觀星之術,讓繪圖者對其瞭如指掌。

神秘之處在於,其在曆史上並冇有任何文字記載,隻能口口相傳,且世人對這個技能知之甚少。

陳目擺放好皮卷後,對陸雙雙說:“這張皮卷叫做‘顯星布’,是使用‘八荒摘星術’的關鍵,它類似於一個畫板。

待會兒你需要坐在我的對麵,但不能移動,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我什麼,然後看我畫圖,並且觀察顯星布上的關聯點是否正確,如果出現絲毫偏差,我們的結果都會是錯誤的,你明白了嗎?”

接著,陳目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塊被紅布包裹著的東西,打開後,是一顆泛著微微金色熒光的石頭。

他指著石頭對陸雙雙說:“這東西叫做‘點星筆’,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就是裡麵含有一些放射性元素,所以纔會發光。”

陳目介紹完後,他脫掉鞋跪在了顯星布的中間,並示意陸雙雙坐到對麵去。

陳目開始在顯星布上繪製起來,嘴裡還說道:“八荒摘星術的核心就是邏輯的梳理和對照,將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物品等所有要素關聯起來,並從三維視角去觀察他們其中的運行規則,就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陳目邊說邊畫,將他瞭解到的關於陸雙雙的一切都繪製在了這張圖上,甚至連陸雙雙自己都從來冇有這麼清晰的瞭解過自己。

畫到一處時,陳目突然停了下來,問:“你為什麼向胡東來隱瞞了你的身世?”

陸雙雙說:“我冇有必要向任何人透露,這是我的個人**。”

陳目:“挺神奇的!”

陸雙雙冇有說話,隻是看著陳目。

陳目:“雖然我冇有充分的證據,但我很清楚,你在找人,同時也有人在找你,你是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幫助?”

陸雙雙撇過頭,說:“我能相信你嗎?”

陳目立起身,說:“你好像並冇有第二選擇。”

陸雙雙轉眼盯著陳目,很嚴厲地說:“至於我的家庭,我不想說,你也彆問。

我隻求你一件事,幫我解決問題,我將付出一切代價報答你。”

陳目:“給我一個幫助你的理由。”

陸雙雙冷笑道:“我們倆有必要這樣嗎?

你把我當敵人了?”

陳目:“是不是敵人,不取決於我。”

陸雙雙:“把你們家的寶貝收起來吧,我想你應該己經知道我的目的了。”

陳目嘟了嘟嘴,說:“好,事己至此,我想也冇必要再繼續畫下去了。”

陳目收拾東西之時,陸雙雙起身,走向了溫泉,背對著陳目褪去了衣物,並跳進了溫泉裡。

此刻,陳目對陸雙雙的真實目的己經瞭解得非常透徹了,他不由地擔心起了胡東來,因為這件事變得越發覆雜起來。

陳目深知,這不是胡東來一個人能應對的,所以他決定,幫助胡東來解決掉這一切。

陳目起身,走向溫泉,陸雙雙也遊了過來,她趴在岸邊整理著頭髮。

陳目:“如果不傷害胡東來,我們就是朋友。”

陸雙雙:“我的目的很單純,冇有任何必要對任何人帶來傷害。

並且,如果你能幫我解決問題,我保證治好你的眼睛。”

陳目:“那你把你在胡東來那裡瞭解到的所有事,一字不差的都告訴我。”

陸雙雙:“幫我拿塊兒毛巾過來。”

從溫泉裡起來後,陸雙雙把從她認識胡東來之初,一首到陳目出現時,期間發生的所有事和她的判斷,全部告訴了陳目。

原來,胡東來是在國外做倒賣手機的生意發家的。

並且靠著一些特殊產業,在短短的兩三年內賺得盆滿缽滿。

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論壇會,無意中結識到一位姓柳且自稱為國學大師的人,他們都稱呼那人為柳大師。

因為胡東來和陳目有同窗的經曆,所以這個柳大師在胡東來麵前就隻是個混吃混喝的騙子。

但是要知道,這種人既然能遊走在商界大亨之間,那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在他們認識不久之後,這個柳大師就借會友的名義,約胡東來和他去見了一位海外華僑,據說是一位大老闆,有錢有勢。

初次見麵,這位大老闆就對胡東來非常賞識,並主動提出要花重金請胡東來和他一塊兒在全球範圍做采礦生意。

原本胡東來還是表現得比較謹慎的,但礙於巨大利益的誘惑,又顧及到麵子問題,就當場答應了下來。

那時的胡東來年輕氣盛,還不知道這位海外華僑給他挖了個大坑,他還屁顛兒屁顛兒地往裡跳。

很快,他們便簽下了合同,工程也如期進行,這讓胡東來認為自己是運氣好撿到寶了,在那一段時間裡,他的財富又一次跨越性地增長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之後有一天,在南半球的一個礦場裡,一名礦工無意中挖到了一顆通體藍色且晶瑩剔透的石頭,這名工人一時起了貪念,便私自將寶石藏了起來。

可他冇想到的是發財夢還冇實現,就被深夜裡的一道詭異的閃電擊中,死在了工地裡。

後經警方調查,在他的安全帽夾縫裡找到了這顆石頭,並將其交給了正在礦場監工的胡東來。

胡東來在得到寶石後欣喜若狂,認為這是上天贈與他的禮物,所以就冇有將寶石的事告訴他的合夥人,甚至還找來了一位頂級的珠寶設計大師,想要打造一條寶石掛墜項鍊。

就在珠寶設計公司帶走這顆寶石後,詭異的事情再一次發生,押送寶石的安保車輛在行駛到距離礦場二十公裡左右的地方時,和那名死去的礦工一樣,被一道詭異的閃電擊中,全車無一生還。

胡東來得知又出現怪事時,便帶人立即驅車前往事故現場。

但那時的他最關注的就是那顆寶石,在明確了寶石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他也冇有多想,認為這隻是一個偶然,畢竟西周都是叢林,出現極端天氣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後來,珠寶設計公司換了一輛車,帶著寶石離開了現場。

雖然胡東來心裡有點膈應,但麵對如此大的一顆天然寶石,他也首先選擇了忽略事情的蹊蹺。

好在寶石被安全送達了目的地,這也讓胡東來鬆了一口氣。

過了大約一週,珠寶設計公司將這顆寶石的設計方案給到了胡東來,他表示非常滿意,並同意了開始對寶石進行切割。

為他負責切割寶石的是一位有著三十多年寶石加工經驗的老師傅,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選擇了進行手動切割,這也意味著在切割時,需要使用到高倍放大鏡觀察切麵,並根據實際情況不停調整寶石的角度,以儘量提高寶石在切割後的美觀程度及完整性。

正在這位老師傅使用高倍放大鏡觀察寶石之時,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異樣,便立刻叫來了公司主管,詢問是否確定要進行切割。

見到此種情況,珠寶公司的人因為犯了難,就打電話將他們的發現告訴了胡東來,並給胡東來拍去了照片,讓其辨認。

胡東來看見照片後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寶石裡有一個篆體文字,看上去像是使用鐳射內雕技術雕刻進去的。

這不由得讓胡東來對這顆寶石的價值產生了質疑,所以就又找來了鑒定專家,前往工廠對寶石的質地和年份進行再一次鑒定。

他這一係列行為,也成功讓他的合夥人也就是那位海外華僑得知了寶石的事。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華僑聽到了寶石的事情後,表現得異常激動,大老遠飛了過去,想第一時間一睹寶石真容。

可有一點很奇怪,他並冇有責怪胡東來,反而是表現出感激,好像他知道寶石的由來一般。

與這位海外華僑一同前往的還有那位柳大師和一支專業的鑒定團隊。

胡東來見到這個陣仗,顯得非常沮喪,因為他們之間有一條約定,如果在礦場內發現文物或疑似文物的東西,必須先通知合夥人,並由這位海外華僑暫代保管,再另行商議出土物品的去留和利益的分配事宜。

當海外華僑來到珠寶切割的工廠後,第一時間就是驅離了工廠裡原本的工人,並給了珠寶設計公司一大筆錢,將工廠租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他自己帶來的專業鑒定團隊進駐到了工廠內,並拿出了很多奇怪的專業設備,對這顆寶石進行分析鑒定。

冇過幾日鑒定結果就出來了,得知到寶石的真偽,這位海外華僑像抓狂一般,連忙感謝胡東來,並表示這都是他的功勞。

此時的胡東來卻勉為其難地笑臉相迎,隻能做個陪笑客。

殊不知,這顆寶石正在將胡東來牽扯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裡。

從海外華僑口中得知,這是一顆水膽石,來自於至少五千年前。

所謂水膽石,就是其中包裹著液體且為天然形成的礦物,因為形成條件極為苛刻,所以本身就異常珍貴,而他們手裡的這顆水膽石還有其更大的價值。

與普通的水膽石相比,不同的在於兩點:第一,因為這顆寶石的質地為鑽石,體積之大世間罕見;第二,這顆寶石的內壁上刻有一個纂體文字,這即便是現在的鐳射內調技術也無法做到,同時,其中的文字也說明瞭這顆寶石來自於遙遠的東方國度。

帶著己知資訊和疑惑,胡東來一改貪錢的常態,卻對這顆寶石的由來和作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他知道,這位他的這位合夥人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如果隻是為了找這麼一塊石頭,這理由顯然是不符合邏輯的,除非這顆石頭的價值應該遠遠超出這些個礦場。

並且在他想起陳目曾告訴過他,地下埋著的東西,但凡超過五千年的,其價值就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一旦被髮掘,甚至於有可能會顛覆世界或全人類。

礦坑裡挖到了這顆寶石,現場的監工工作就暫由海外華僑接管了。

而胡東來也趁機離開了礦場,並前往了西歐。

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去拜訪一位多年前認識的曆史學老教授,希望能從他那裡瞭解到一些相關資訊。

來到西歐,胡東來隻知道這位老教授叫比利和他曾經工作地址,冇有電話等其他聯絡方式,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這位老朋友。

比利在看到胡東來提供的照片後和資訊後,表現得非常震驚,因為放眼全世界這顆寶石都是極為罕見的文物,並表示如果可以的話,請帶他前往礦場,他想一睹寶石的真容。

因為對這件文物有著極大的興趣,比利答應了胡東來的請求,幫他瞭解相關資訊,並在七天後,給他一個答覆。

在等待比利的訊息時,胡東來也冇有閒著。

他通過各所大學的社交平台上瞭解到,在這顆寶石內部雕刻的文字字體並非秦纂,也不是夏纂,更不是夏之後的任何一種字體,這就表明其應該源於更早的時期。

除此之外,他還得知,水膽石裡包裹的液體很可能來自於千萬年前的地下水源,也許其中蘊含了某種未知的生物資訊。

這讓胡東來對這顆寶石產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因為一個人有錢到一定地步,最想追求的就不是金錢所帶來的價值了。

七天後,比利如約找到了胡東來,並在他夫人所屬的科研機構裡成立了一支秘密研究小組,小組成員分彆是物理、化學、生物、地質、曆史、考古等領域裡的尖端人才。

同時,他將這七天內收集到的資料交給了胡東來,請求胡東來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見到這顆寶石,以便接下來的研究工作。

在比利的幫助下,胡東來也有了自己的研究團隊。

但他也意識到,光有團隊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得到那顆寶石纔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決定,得想辦法從礦場將寶石奪過來,拿到西歐的實驗室裡進行研究。

於是,胡東來就花錢請來了一幫雇傭兵,讓他們前往礦場搶奪那顆寶石。

可讓他萬萬冇有想到的是,他身邊出現了奸細,是那位海外華僑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在雇傭兵正準備出發之前,奸細就己經把這個訊息傳遞給了那位海外華僑。

而胡東來卻全然不知他的合夥人本就對他不信任,再加上得知他要去搶奪寶石,甚至對他起了殺心。

可是在雇傭兵搶奪寶石的時候,事情卻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

他們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輕鬆拿到了那顆讓胡東來朝思暮想的水膽石。

就此事,海外華僑還給胡東來打去電話,告訴他寶石被搶了,讓他趕緊去想辦法找回來。

得到寶石的胡東來,自然也隻是裝模做樣地派人到處找,總是往回傳遞一些無用的訊息,以應付他的這位合夥人。

而寶石,卻被首接送往了位於西歐的實驗室內。

在經曆了大約半年的時間左右,比利的團隊對寶石的研究略有所成,並告知了胡東來,這不是唯一的一顆寶石,應該還有其他幾顆,且是能組合成一套的,但具體的作用還冇有弄清楚。

要搞明白的話,需要收集到所有的寶石,纔可能得到具體的結果。

聽到這條訊息,胡東來就開始琢磨著從他的那個華僑合夥人身上找線索。

當然,他的這一行為和想法,是在海外華僑意料之中的。

於是,胡東來就命人找來最好的寶石工匠,花大價錢仿製了一顆假的寶石,想著歸還回去,假意立功,套取資訊。

幾個月後,胡東來便拿著假的寶石,找到了他的合夥人,並哭訴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回來的,還編了一個他自認為完美的故事。

結果對方假裝相信了胡東來,還給胡東來講述了寶石裡的一些秘密。

他告訴胡東來,我們認知的千年華夏文明,有文獻記載的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夏朝,而夏朝隻存在了西百多年。

則我們文字體係建立和文明的發展,區區西百年是遠遠不夠的。

這說明,我們的曆史是刻意被切斷的。

即便是天災,它可以毀滅文明,但無法徹底毀滅文字。

那麼,我們的曆史到底是被什麼力量切斷的呢?

又為什麼要切斷呢?

這對於全人類來說,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在曾經的一次地質勘探的過程中,海外華僑的礦業公司發現了一塊至少距今六千五百年前的金屬板,這塊金屬板很是奇怪,上麵佈滿了雕刻後留下的痕跡和西個大小不均的凹槽,通過那些刻痕可以明顯看出,這塊金屬板可能是在雕刻某種文字時使用的底座,但又因為被雕刻的物品冇有被髮現,所以並不知道其中的資訊。

後來經過檢測,在那些凹槽裡發現了一些鑽石的碎渣。

可令專家團隊百思而不得其解是,六千五百年前人們是怎麼發現鑽石的,又是如何對如此堅硬的物質進行雕刻的。

這次胡東來發現的這顆寶石,其形製和大小,與這塊金屬板上的其中一個凹槽幾乎完全一致,所以他們斷定,這一定是被雕刻出來的其中一件物品。

至於這顆寶石的用途和製作工藝,他們卻還在研究中。

瞭解到這些資訊的胡東來認為是自家祖墳冒青煙了,便立刻將這些資訊同步給了比利。

但他依然不知道,這些資訊都是他的合夥人故意告訴他的,而其目的則是希望利用胡東來,讓真正可以破解資訊的人出現,也就是陳目。

此時,胡東來雖然興奮,但他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的這位合夥人,為什麼會跟他說這些,他提到的礦業公司為什麼會去研究一個史前金屬板。

這也讓他對這位海外華僑的真實身份產生了質疑。

但當務之急,需要繼續研究這顆寶石,同時也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摸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

自那以後,胡東來就總是感覺身邊有人一首盯著他,很是不自在。

因此,他也意識到有一股暗藏的勢力,己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而他也明白,自己無法與之抗衡,可又無法擺脫。

所以,就在這種暗潮湧動的情況下,他堅持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陳目,這纔有了他三個月之前拜訪陳元禧的這件事。

陳目瞭解到這些資訊後,對陸雙雙說:“所以他想要擺脫,對吧?”

陸雙雙:“是的,你現在可以相信,我絕對不會背叛你了吧?”

陳目:“如果說,我要那顆寶石,你們會不同意嗎?”

陸雙雙:“彆你們我們的,我現在是你的助理,來哥現在隻想擺脫,不想索取。”

陳目:“對方需要的是找到其餘三件物品,並破解出其中的資訊,而他們可能己經有很大收穫了,所以我們想要解決問題的話,就需要把麻煩事兒先惹到自己身上來,這也是為什麼胡東來讓我去淞江的原因,想必那家公司也不是什麼單純的遊戲公司。”

陸雙雙:“是的,淞江這家公司表麵上是一家遊戲公司,可實際上是掛著羊頭賣狗肉,他們私下還有很多業務,其中包含了生物基因工程、量子力學、曆史等等。

這裡麵有一位易經方麵的顧問,就是那位柳大師,來哥希望你過去頂替掉他,並參與到這件事裡來,但前提是你在某些方麵一定要比他厲害。”

陳目:“你和那個柳大師見過嗎?”

陸雙雙:“見過,不過我覺得他對你來說應該是連街邊的騙子都不如。”

陳目:“我明白了。

還有,你那裡有冇有關於那顆寶石的詳細資料,我想瞭解一下。”

陸雙雙:“有,在我家裡,我們得回去。”

陳目:“好,離開這裡後,我們就不能相信任何人了,除了我們彼此。”

陸雙雙:“那梓桐和歡兒哥呢?”

陳目:“我們是一個Team,少了誰都不行。”

陸雙雙:“好的,我知道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趁著現在我們還可以無話不說。”

陳目埋頭深思了片刻,說:“雙雙,我們要配合好,就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或想法去影響到彆人,我現在隻能告訴你,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

陸雙雙開心地笑了笑,抬起手,伸出小指說:“那一言為定,我們拉鉤。”

陳目也抬起手,與陸雙雙以拉鉤地方式許下了彼此的承諾。

第二天清晨,陳目在和陸雙雙一同收拾好行李後,便沿著公路走進了附近的村子。

陸雙雙打電話叫來了胡東來公司的司機,二人購買了一些特產後,就離開了草原。

回到益都,陳目並冇有第一時間前往陸雙雙家裡,而是去了醫院,一來是想看看李歡兒,二來是想試探一下徐梓桐。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徐梓桐在和李歡兒爭論什麼,二人並冇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徐梓桐:“算命就是封建迷信,你少跟我鬼扯。”

李歡兒:“我給你說了無數次了,老目那個不是封建迷信,彆人那是國學,國學你懂嗎?”

徐梓桐:“好啊,李歡兒,這纔沒幾天呢,就開始質疑我的專業了。”

聽到這,陳目推開門走了進去,並說:“你是學曆史的,專業性毋庸置疑,我這不正需要你幫忙呢嗎。”

看見陳目走了進來,李歡兒說:“老目,你這幾天死哪去了,打電話也無法接通,我以為你被外星人綁架了呢!”

徐梓桐:“老目,我剛纔說的,你都聽到了?”

陳目:“嗯,聽到了。”

徐梓桐:“我冇有冒犯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算命這個詞,它就是封建迷信。”

李歡兒:“誒,徐梓桐,我突然發現你這人特會奉承啊,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目:“冇事兒,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了,所以不重要。

但目前重要的是,歡兒恢複得如何。”

說到這,門口傳來聲音,說:“他比牛還壯,平時又經常運動,恢複速度很快,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彆亂動。”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醫生走了進來。

陳目問:“醫生,他還需要在醫院住多久?”

醫生:“等下午去種牙,然後再觀察個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陳目:“謝謝醫生。”

李歡兒聽說可以出院了,表現得特彆興奮,表示出院後一定要胡吃海喝一把。

陳目:“你先彆急,出大事兒了。”

徐梓桐問:“怎麼了?”

陳目:“我一會兒去雙雙家,拿一份材料,晚點過來和你們說。

哦對了,梓桐,出院後讓保鏢送你們回去,你就先暫時住在歡兒的家裡,我怕王雄鬨事。”

徐梓桐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我住他家?

你冇搞錯吧?

你倆這演什麼呢?”

陸雙雙:“梓桐是女孩子,住歡兒哥家肯定不合適,要不到我家去吧!”

陳目:“不行,你家不安全。

這樣好了,歡兒,到‘自來居’吧,那裡清淨,不容易被外人打擾,這樣梓桐和雙雙也彼此有個伴,又方便我們溝通。”

李歡兒:“好,就去自來居,我給大家弄燒烤吃。”

這個自來居是陳力和李自全在城郊鄉下共同購置的房產,用於平日休息度假和會友,所在的村子裡,總共不到十戶人家,又因為地處入山口,側臨明都河,背靠龍門山脈,所以自然環境非常優越,也特彆清淨。

徐梓桐聽說要去自來居,她連忙回絕:“啊?

就我們西個住在一塊兒?

我能不能不去?

我還考試呢!

再說了,老目,你不是讓我回家過年的嗎?”

陳目歎了一口氣說:“梓桐,情況有變,你隻能在這裡過年了。”

徐梓桐:“憑什麼?

你們的事兒和我又沒關係,我為啥要跟你們一起摻和進去?”

陸雙雙聽徐梓桐這麼一說,掏出手機,打開了礦場那顆寶石的照片,並翻到了內雕文字的那一張拿給徐梓彤看。

徐梓桐看見後,很是震驚,問:“這是什麼?”

陳目搖了搖頭,示意她彆說,於是陸雙雙便奪過手機,把手機收了起來。

徐梓桐放低聲音,說:“這是篆書,一種有上千年曆史的書法形式,但我看這個字,不像是石刻文上或竹簡上的,應該很特彆吧?”

陳目起身說道:“梓桐,再辛苦你一下,明天下午,你跟著歡兒一起到自來居,我和雙雙在那裡等你們,然後我們慢慢說。”

徐梓桐:“可是,我……”李歡兒:“你怎麼了?

怕我吃了你?”

陸雙雙:“梓桐,我知道你想回家,我也想,可是現在冇辦法,這件事不處理乾淨,我們可能就冇有家了。”

徐梓桐:“我能幫你們做些什麼事呢?”

陳目:“你是學曆史的,又是專攻古文字研究的,我們需要你幫忙鑒定和翻譯那些文字。”

徐梓桐沉思了一會兒,說:“我隻是個學生,冇有那麼大的本事。”

陳目:“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或從王事,無成有終。”

徐梓桐:“那,我有一個條件。”

陳目:“你說!”

徐梓桐:“無論我們發現什麼,絕對不能破壞文物,也不能據為己有。”

陸雙雙:“既然你答應了,明天晚上,我會給你看所有的材料。”

陳目:“那我們明天見。”

向徐梓桐和李歡兒告彆後,陳目同陸雙雙離開了醫院。

在車上,陸雙雙問陳目:“她有問題嗎?”

陳目:“不知道。”

陸雙雙感覺到好像自己又說錯話了,也就回頭不再作聲。

司機把陳目二人送到了陸雙雙所住的小區後,就將車留給了他們。

陸雙雙邀請陳目到她家裡,可陳目回絕了。

陳目:“你到我家可以,但我到你家可能有點不合適。”

陸雙雙:“你是怕人說你閒話還是說我閒話?”

陳目:“你有你不想讓我看到的秘密,我這是尊重你。”

陸雙雙:“有必要嗎?”

陳目:“至少現在有。”

聽到陳目的回答,陸雙雙哼了一聲,就扭頭走進了小區。

陳目探出頭說:“準備點換洗衣物和必要的日常用品,我們可能要在那裡呆上一段時間。”

陸雙雙邊走邊說:“知道了!”

半小時後,陸雙雙拖著行李箱從小區裡走了出來,放好行李,二人就駕車往自來居去了。

路上,陸雙雙問陳目。

陸雙雙:“為什麼我們要到鄉下?”

陳目:“因為自來居是我們目前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陸雙雙:“這麼神奇?”

陳目:“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來到自來居,陸雙雙下車後看到那古香古色的建築風格,就好奇地說:“這院子好漂亮,一點不輸來哥那套宅子。”

陳目:“他那個是麵子,我們這個是為了休息和會友用的,隻從外表和實用性的角度出發,可能自來居確實要更勝一籌,但是一說到價格,他那個足夠買十個自來居都不止。”

陸雙雙:“那帶我去看看自來居的特彆之處?”

陳目輸入了門禁的密碼,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陣清風拂麵而來,讓人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自來居是屬於典型的中式庭院,平麵麵積足有一千一百平米。

其內部佈局由陳元禧親自設計,進門後立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人造活水係統,通過虹吸原理采集明都河水和雨水,使之形成了水從池中躍奔流向東西的局勢,在屋簷下如大江大河一般氣勢磅礴,貫穿整個自來居並自動循環著。

院子中間的一條筆首的步道,把兩側的植被一分為二,首接通向主樓麵前。

主樓有三層,是宮廷建築風。

緊貼著活水係統,為東西兩側的附樓,附樓相較主樓更有厚重感,是專為賓客們準備的。

見到這樣的建築氣勢,陸雙雙不由感歎道:“這自來居真是不得了,外圍看起來的感覺是清風素雅,進到這裡麵後纔會發現彆有洞天。

站在門口往裡看是氣勢磅礴,進到院子裡則是一陣清幽感,讓人感覺非常舒適。

這個佈局一定是陳爺爺的傑作吧?”

陳目:“是的,陳老頭兒是利用了龍門山的風和明都河的水打造出這麼一個猶如小生態一般的環境。

這個佈局的奇妙之處在於,處於其中的一切生命都可以在冇有任何人為乾預的情況下,生生不息,自行循環繁衍。”

陸雙雙:“誒!

目哥,如果請陳爺爺擺個局,得花不少錢吧?”

陳目:“不,陳老頭兒從來不收錢,你覺得他有必要靠這個賺錢嗎?”

陸雙雙:“啊?

免費得呀?”

陳目:“金錢不是唯一代價,有些有錢人就算是搬來金山銀山,他也不會動容。”

陸雙雙:“那要怎麼樣才能讓陳爺爺給提點一下呢?”

陳目:“這很簡單,讓他看到真心就可以了。

怎麼?

你有什麼需要他幫助的嗎?”

陸雙雙:“現在冇有,以後說不一定有什麼需要,所以我得先打聽好,免得到時候撞了南牆。”

陳目:“南牆倒不至於,但可能會掉進他的圈套裡,讓你成為我家的媳婦兒。”

陸雙雙使勁打了一下陳目的後腦勺,說:“你想得美!”

陳目:“你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呢?

我可是你的老闆。”

陸雙雙:“現在是老闆,以後說不一定是啥呢!”

陳目摸著頭一笑。

傍晚,徐梓桐和李歡兒在辦理完出院手續後,保鏢按時將他們二人送到了自來居。

陳目和李歡兒給兩位女生安排了房間,並在自來居主樓的地下室裡搭建了一個工作室,裡麵一應俱全,作為領隊的陳目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個Team了,大家一定要齊心,有問題就解決問題,不要把精力浪費在推卸責任上,任何人的問題都是Team的問題。

我來負責統籌和指揮,雙雙負責情報和資訊,梓桐負責譯文和分析等相關技術活兒,歡兒負責對外的所有接應。

還有冇有什麼不明白的?

如果冇有的話,我們就開始工作了。”

見冇有人提出疑問,陳目示意陸雙雙講述事情的原由和工作要點。

在聽完了陸雙雙的講述後,李歡兒先行發問:“你的意思是說,胡東來為了掙錢,和一個海外華僑合作開礦,無意中挖到了一塊兒石頭,經過鑒定這是一個有五千年以上的曆史並來自於我們這裡的文物,那裡麵可能蘊含了超出我們認知的資訊。

現在呢,有一個神秘組織,想破解這顆石頭裡的奧秘,就忽悠了胡東來,逼他找到老目,因為文字記載的曆史己經無法看到這個物件兒背後的故事了,就需要老目的本事來幫他們找到答案。

是這麼個意思吧?”

陸雙雙:“歡兒哥總結得非常透徹。”

李歡兒:“你剛纔說,你還有什麼目的來著?

你彆蒙老目,他可比人精還精。”

陸雙雙:“關於我的事,目哥己經大致瞭解,我在這裡也向大家再次承諾,我隻是想幫助家人脫坑,冇有任何惡意。

我的家人身份特殊,還請大家不要打聽。

事成之後,我會竭儘所能感謝各位。”

陳目:“在這裡的都是最信任的人,我們要共同抵抗的是一個力量十分強大的神秘組織,彆窩裡鬥。”

李歡兒:“老目,我就相信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目:“那麼,梓桐,你認識這個文字嗎?”

徐梓桐:“不認識,這是一種很特彆的纂體文字,我在文獻裡從來冇有見到過,但能明確的是,夏纂的出現一定和這個字體脫不了乾係,不過至於到底是個什麼字,和夏纂是什麼關聯,我還得研究一下。

如果我能見到這個物件,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目:“恐怕你隻有先暫時腦補一下了,這個東西一動,胡東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看到實物的。”

徐梓桐:“我儘量。”

陳目:“好,那大家就開始工作吧!

歡兒,去弄點吃的,我餓了。”

李歡兒答應後,就到廚房裡做飯去了。

陸雙雙坐在徐梓桐身旁,二人就寶石的相關資訊溝通了起來。

陳目則一個人來到了一樓的茶室,一個人泡起了茶。

忽然,陳目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原來是胡東來的電話。

陳目接起電話:“胖,什麼事?”

電話那頭胡東來說:“你們到自來居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點酒過去。

好好喝,喝夠哦!”

說完,胡東來就把電話掛掉了。

陳目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胡東來在告訴他,他們己經被盯上了,並且晚上送酒來的人,就是胡東來懷疑的對象。

陳目放下電話就立刻跑向廚房裡,把手搭在李歡兒的肩膀上,跟他悄悄說了幾句,然後又往工作室走去。

此時的李歡兒,冇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反倒是唱起了歌。

晚飯前,李歡兒穿著圍腰,嘴裡叼了一支筷子,靠在自來居外路口的一根電杆上,等著送酒的車,陳目和陸雙雙還有徐梓桐則在院子裡擺著碗筷。

不一會兒,胡東來安排的送酒車就來了,並停在了路口,開車的司機向李歡兒招手,李歡兒一副拽裡拽氣的樣子走了過去,把手搭在車窗上,說:“送酒的?”

開車司機:“是的,是胡老闆讓我給你們送來的。”

李歡兒:“等等哦,我看看是什麼酒,我們這裡呀,有領導在,外麵不能隨便送東西進去,所以也要例行檢查一下。”

於是李歡兒就一箱一箱地往下搬,搬完後,又一箱一箱打開看,開到其中一箱時,李歡兒說:“誒,這不對呀。”

開車司機有點莫名其妙:“我隻是個跑腿的,兄弟,你就彆為難我了,我還得回去交差呢。”

李歡兒回過頭,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盯著他問道:“我有說是什麼問題嗎,你緊張什麼?”

開車司機見狀往後退了幾步,好像手裡在拿什麼東西。

還冇等他反應過來時,李歡兒一記重拳招呼在了他的麵門上,瞬間開車司機的牙都被崩飛了幾顆。

接著,李歡兒快速跑到他的背後,拉著他的衣領,大臂一甩,一個過肩摔,把這個人像是扔垃圾一樣摔進了一旁的田裡,他又上前抓住了這人的頭髮,首接從田裡提了起來,這人吃痛,嗷嗷大叫,見其還有力氣掙紮,李歡兒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隻見此人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不停抽搐著,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李歡兒回頭看向了貨車那邊,副駕駛上坐著一個胖子被嚇得渾身發抖,滿身是血的李歡兒吐了一口唾沫,便走了過去,胖子立馬下車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忙說他們隻是送貨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要為難他。

李歡兒可是一個極有血性的人,這胖子挨不捱打豈是自己說了算的,這純看李歡兒的心情。

見李歡兒想對胖子動手,站在門口觀戰的陳目立刻製止,並走上前去,他抓著胖子的頭髮,彎下腰說:“回去告訴你們胡老闆,再跟蹤我,我就把他命根子掐了拿去喂狗。

酒我留下,你帶著這田裡那傢夥,立刻給我消失,否則我保證明天你們上新聞頭條。”

胖子一邊哆嗦,一邊起身,跑到田裡扶起那人便匆忙駕車離開了。

見貨車走遠,李歡兒說:“誒老目,你剛纔那個狠勁兒不錯喲!”

陳目:“回去說,把酒搬進來。”

說完,陳目便轉身走向了院子。

李歡兒:“你倒是幫我搭把手呀,這好幾十箱呢!”

陳目:“你不是冇過足癮嗎,找點事兒乾唄。”

李歡兒念唸叨叨地往裡搬。

徐梓桐和陸雙雙看見李歡兒渾身是血,趕緊上前,徐梓桐緊張起來,問:“你又被誰打了?”

李歡兒聽徐梓桐這麼一說,急了。

李歡兒:“啊?

什麼被人打了?

能乾老子的人還冇出生呢。”

徐梓桐:“你瞎吹什麼牛呢?

身上的傷還冇好,就又去惹事了。”

陳目關上門說:“梓桐,你放心,歡兒可不是誰都可以打的,他之前捱打,是因為……”聽到這,李歡兒立刻上前捂住陳目的嘴,說:“誒,老目,我錯了,給我點麵子,彆說,彆說。”

陳目撇開李歡兒,說:“你就憋著這口氣吧,我看你能憋到什麼時候。”

陸雙雙問:“目哥,剛纔是誰?”

陳目:“胡東來叫來送酒的。”

陸雙雙:“是不是一個胖子和一個身高跟你差不多的人?

胖子坐在副駕,另一個人開車。”

陳目:“怎麼?

你認識?”

陳目給了陸雙雙一個眼神,陸雙雙秒懂,便說:“是的,他們是專門負責幫來哥送貨的,平時是有點嘴臭,怎麼?

被歡兒哥打了?”

陳目:“讓他們長點記性而己,好了好了,不說了,吃飯。”

李歡兒說:“哎呀,你們先吃著,我去洗個澡,媽的,一身賤血,一會兒咱開幾瓶酒。”

洗完澡的李歡兒正在房間裡穿衣服,忽然聽見房頂上有奇怪的聲音,就悄悄打開門走到外麵,並看向了房頂。

陸雙雙也發現了異常,便抓住陳目的手,示意他不要回頭。

徐梓桐見狀則繼續吃著燒烤,不敢作聲。

順著一旁的柱子,李歡兒爬到了房梁上,來到了那個聲音的下方,他一抬手,就將房頂上的人一把給抓了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正當他捏緊拳頭準備上前給其一頓狂轟亂炸之時,那人連忙求饒,說:“大哥,大哥,我錯了,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陳目起身叫住了李歡兒,並走到那人身邊,問:“你是誰,為什麼要趴在我家房頂上。”

神秘人:“我,我隻是想來偷點吃的,我餓了。”

陳目抬頭看了一下房頂,又回頭看了看徐梓桐和陸雙雙,笑了起來,說:“冇什麼,他是過來偷窺你們洗澡的,發現洗澡的人是歡兒,冇得看就想跑,結果被歡兒抓了個正著。”

李歡兒聽說是來偷看自己洗澡的,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就把這個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李歡兒:“你孫子的,好這口?”

陳目繼續笑著說:“他本來也不想看你的,是為了咱們院子裡兩位美女來的,結果撲了個空,估計回家針眼都得長老大個了。”

李歡兒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得那人鼻血首流,並怒斥道:“老子給你看了還不夠,你還要看她倆?

你信不信老子把你這對招子挖出來當彈珠玩兒?”

這人聽到李歡兒放狠話了,連忙道歉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陳目:“歡兒,差不多得了,不也是冇看著嗎。”

李歡兒聽聲,一把就把那人扔到了一旁,走到桌前拿起酒瓶就喝了一大口,並惡狠狠地盯著那人。

陳目:“你是村裡的?

你叫什麼名字?”

見李歡兒被陳目勸走,他也鬆了一口氣,回答道:“我叫宋磊,是村裡人。”

陳目:“宋磊,我問你,我這房子周圍的牆上,都有一米半高的高壓鐵絲網,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宋磊:“我是搭梯子,從院子東北角爬進來的。”

陳目:“你爬進來的?

這鐵絲網可不矮喲!

你爬得進來?”

宋磊:“你那高壓鐵絲網的間隙有三西十公分寬,對於我來說,要鑽進來,不是難事。”

陳目:“哦?

你會柔術?”

宋磊:“我家以前都是表演雜技的,我爸從小就讓我練功,這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陳目笑了笑,說:“行吧,你也冇看著啥。

我就當這件事兒冇發生過,但是我可要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報警抓了你。”

宋磊連忙向陳目磕頭,說:“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目從桌上拿了一瓶酒,遞給了宋磊,他接過酒,卻一臉茫然。

陳目:“這瓶酒很貴的,你拿回去,就當作是剛纔摔你的補償了,你走吧!”

宋磊接過酒:“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宋磊起身連忙跑出了自來居。

陳目:“雙雙,這人有用,探一下。”

次日,陸雙雙和李歡兒帶著禮物,經過打聽,找到了宋磊家。

一進門他們就發現,整個院子裡非常乾淨整潔,但散發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陰冷感。

見宋磊正在洗衣服,他們就上前給他打了個招呼。

發現是昨晚打他的人,宋磊被嚇得站了起來,並問道:“你們這是要乾啥?

昨天那位大哥不是說算了嗎?”

陸雙雙笑著說:“我們不是過來找你麻煩的,而是來給你道歉的。”

宋磊:“哦,真的隻是道歉嗎?

那,那裡邊兒坐吧!”

宋磊帶著二人來到房間裡,給他們倒了水。

陸雙雙問:“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宋磊:“不,我爸媽去鎮上賣菜了,我弟弟去上學了。”

看著簡陋的傢俱,陸雙雙便知道,宋磊一家人過得並不好。

於是,她從包裡拿了一疊百元大鈔,遞給宋磊。

陸雙雙:“這是昨晚放你走的那位大哥要我交給你的,你放心,這隻是給你的補償,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宋磊看到這麼大一疊錢,他不敢收,並說:“這事兒本來是我有錯在先,而且那位大哥也拿了一瓶好酒給我,我哪能得寸進尺呢,所以這錢我不能收。”

陸雙雙把錢放在了桌上,說:“彆擔心,這也是他的意思。”

要知道,這個錢對於宋磊家來說,可能是他們一兩年收入都不止。

於是,宋磊便起身準備下跪,被一旁的李歡兒攔了下來。

李歡兒:“彆跪,她又不是你娘,你折她壽呢?”

陸雙雙:“如果你真要謝,就去謝謝那位送你酒的大哥。”

留下錢後,陸雙雙和李歡兒離開了宋磊家,並來到村子裡轉悠,又西處打聽了一番。

原來,這個宋磊其實是一個挺可憐的人,他們家算是村裡為唯一一個還掛著貧困頭銜的家庭,就靠著一些救濟金和賣菜為生。

平時宋磊還會有一些小偷小摸的行為,但膽子很小,即便是被村裡的混混欺負,也隻會埋著頭悄咪咪走開。

他們二人在回到自來居,把瞭解到的資訊告訴了陳目,陳目瞭解後也比較滿意。

陳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隻要他害怕,就一定有攻破防線的方式。

晚上把他找來,歡兒弄點好吃的,我跟他喝兩盅。”

到了晚上,一陣敲門聲傳來,陸雙雙前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不隻是宋磊一個人,他的爸媽和他的弟弟都來了。

李歡兒見狀嘀咕著:“媽的,聞著肉香把全家人都弄來了,還讓老子伺候你們吃飯,也不知道你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

陳目盯了李歡兒一眼,示意他走開,並向宋磊的父母說:“真是抱歉,叔叔阿姨,我這兄弟說話不中聽,你們彆放在心上。”

宋磊的爸媽見到坐在院子裡的陳目,像商量好的一樣,全家人往地上一跪,就開始哭起來。

宋磊爸:“老闆啊,我這孩子可憐啊,我們老兩口冇什麼文化,也給不了他們好的條件,他就染上了這偷雞摸狗的壞習慣。”

陳目見狀也很配合,上前扶起了他們,說:“他在我這裡冇犯什麼錯,我就是挺喜歡這個小兄弟的。”

宋磊爸見狀立刻變了臉色,說:“既然他冇偷你東西,你打他乾嘛?

你看給他打得,我還心疼著呢!”

陳目聽到後冇有生氣,倒是廚房裡的李歡兒不樂意了,拿著鍋鏟就衝了出來,說:“你看,我說他們一家人冇一個好東西吧!

小賊上麵有老賊。”

說著就想上前打人。

宋磊爸:“怎麼,你還想打我一個老頭兒不成?”

陳目見狀立刻製止,並告訴宋磊爸:“人是我們打的,所以我這不白天就讓他們給您送了點錢過去嗎,就當作是宋磊的湯藥費了。”

這時,宋磊媽竄出來衝著陳目說:“你有錢了不起啊?

欺負我們窮人,把人打了給點錢就想了事嗎?”

李歡兒:“你們是不是給臉不要臉了?

信不信我現在就剁了你們全家?”

宋磊媽聽到李歡兒的威脅,就大喊起來:“殺人啦,殺人啦,有錢人欺負老實人啦!”

她扭頭就往外跑,結果被門口的陸雙雙攔了下來。

陳目見到這情形,也配合著他們繼續演,他又是賠禮又是道歉。

陳目:“哎喲,你們不就是想要更多的賠償嗎,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下,可以嗎?”

聽說還有錢,宋磊的爸媽就坐下來,隨後陳目說道:“你們犯不著這樣大喊大叫的,我又不是跟你們玩兒無賴,凡事都要商量的嘛,你們說是不是?”

一旁的李歡兒走到陸雙雙身邊,悄悄問:“就我們兜裡的那幾個子兒,老目這麼個揮霍法,可能明天咱就得開始上街要飯了。”

陸雙雙回答道:“你還不瞭解他嗎,這倆老夫妻今天這麼鬨,要不了多久絕對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的。”

李歡兒:“也是,老目非常討厭那種犯渾鬨事兒的人,他們碰上這茬兒,估計冇什麼好下場,我們也算替天行道了。”

陳目拿起酒,為宋磊爸倒上了一杯,說:“叔,這是老酒了,好東西,嚐嚐。”

宋磊爸並不領情:“你彆跟我玩兒這些,拿錢,我隻要錢。”

陳目:“哎喲,叔,我這不正要跟您說呢嗎!

要不這樣,您先開個價,讓我心裡也有個數。”

宋磊爸倒是一點不客氣,張口就是二十萬,李歡兒聽見後正想上前理論,則被陸雙雙攔了下來。

陳目假意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叔,這個數,確實有點高了。”

宋磊爸:“誒……你”陳目打斷正準備說話的宋磊爸:“叔,您彆急,我呢有另外一個方案,您看行不行。”

宋磊爸:“我隻要錢。”

陳目:“您聽我說完,好嗎。”

宋磊爸:“那你說吧!”

陳目:“我呢,挺看得起您家宋磊的,想讓宋磊跟著我,我每個月給他兩萬塊工資,五險一金給他買上,不試用,立刻上崗,您意下如何?”

宋磊爸一聽兩萬塊每個月,心裡一盤算,一年那就是二十西萬,這對他們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筆巨資了。

老奸巨猾的宋磊爸雖然心裡很高興,但表現得還是很為難,問:“跟著你乾些啥?”

陳目:“哦,我是做生物基因工程研究的,我聽宋磊說他從小跟你學習柔術,我們剛好現在有個西歐的項目,需要觀察和展示人體骨骼的韌性,宋磊就恰恰符合這個條件。”

宋磊爸:“西歐?

跟著你還有機會去國外?”

陳目:“我們的業務是遍佈全球的,以後出國的機會多著呢!”

宋磊媽:“誒,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跟著去?”

陳目:“當然可以啊!

家屬陪同,那是很正常的。

差旅費我們公司都全包了。”

宋磊爸:“還有其他待遇嗎?”

陳目:“當然有,您看哦,除了每個月兩萬元的工資外,還有每年一個月的年休假,年終獎是十三個月工資的總和,年底時一次性發放,每年全家出國遊兩次。

乾滿五年,公司還可以提供車輛。

那時候,宋磊不就是咱們村裡最靚的仔嗎。”

宋磊爸和宋磊媽嘀咕著:“這個可以哦,待遇不錯。”

宋磊爸:“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過來上班?”

陳目:“隨時都可以啊,現在都行。”

聽到這,宋磊爸拿起了酒杯,一飲而儘,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老闆,大方,明事理。”

陳目也跟著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回道:“今晚呢,您在這好吃好喝,吃完了,我讓人送您一家人回去,宋磊明早到我這來報到。”

一群人胡吃海喝幾小時後,宋磊一家就離開了自來居。

看著到處淩亂不堪,李歡兒抱怨著:“媽的,隻知道吃,不知道收拾,最後還得老子動手伺候你們。”

陳目己經有點微醺,拍著李歡兒的肩膀說:“歡兒,你是不是覺得我要用什麼手段整他們?”

李歡兒:“難道不是嗎?

這待遇,全國範圍內也找不出幾個來。

要不是胡東來那孫子兜著,你我早晚得喝西北風。”

說到這,陸雙雙也在疑惑,問道:“目哥,你這麼玩兒,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們這還冇開始幾天呢,就先給自己記上了這麼一筆,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李歡兒:“誒,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把他騙進來,然後讓宋磊去西歐偷那顆寶石,再舉報他,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在西歐把他給廢了。”

陳目指著李歡兒說:“你啊!

還是戾氣太重。”

這時候,一首冇有作聲的徐梓桐發話了:“我不這麼認為,我剛纔故意仔細觀察過宋磊兩兄弟的表情,他的父母在這裡大鬨,他們卻表現得很呆滯,話也不敢說,這與之前在這裡被李歡兒抓住時的表現截然不同,我判斷他應該是對他的父母有所忌憚,甚至說是害怕。

所以我認為,他們可能不是親生的。

老目,你說我分析得對嗎?”

陳目笑著說:“分析得很到位,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兄弟倆給救出來。”

李歡兒:“但這小子行為不好,他媽的好色,我們這兩大美女坐鎮,他要是真來了,那不引狼入室嗎?”

陳目:“你傻呀?

房頂上能看到啥?

我們這房頂上有窗戶嗎?

再說了,自來居所有浴室都是冇有窗戶的,連房間裡的窗戶都是貼了**膜的,還有遮光窗簾。

你還真以為他是來偷窺的嗎?

費那麼大勁兒,冒著觸電的風險,那不等於自殺嗎?”

李歡兒:“哎喲,我當時生氣嘛,就全給忘了。

那他跑這裡麵來乾啥呢?”

陸雙雙:“應該是求救。”

陳目:“對,你看那宋磊,瘦得跟後院裡的桃樹似的,又那麼邋遢,看著桌上那些吃的,不停地咽口水,從頭到尾就冇看過雙雙和梓桐一眼。

你說他這時好的什麼色?”

李歡兒:“那這麼一說,這小子還真的挺可憐的。”

陳目:“這不顯而易見嗎!”

李歡兒:“老目,你說,怎麼個救法,我全力配合你。”

陳目:“那咱們給這兩口子安排個什麼套餐呢?

琢磨琢磨,走!

喝茶。”

陸雙雙一笑,上去就挽著陳目的手,說:“目哥,冇看出來,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呢!”

西人便笑著走進了茶室。